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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也发现了问题，笑着走了过去打了招呼。
“两位叔伯好，来送猎物啊。”说着，秦笙就接过猎物。
那两个叔伯看到秦笙也是有些意外，这手里的猎物却是不敢拿。
可秦笙是什么人，跟着陈玉容是学滑头了，殷勤地就接了过来。
秦笙常年打猎，对猎物那是十分熟悉，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当天打的，而是隔了两三日，很显然猎物伤口的地方都开始发臭！
不管是卤肉还是腌制的肉，都必须要用新鲜的，实在不行隔天的也行，但是前提是在天气冷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的天气。
更何况这猎物很显然都是没有好好保存，说不定看不到伤口的都已经腐烂长虫，这样的肉拿来做卤肉，就算是清理干净，用了大量的调料，也是一样非常难吃！
秦笙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果然这问题还是出在马家这里！
他勾了勾嘴角，问道：“这野味要多少银子？”
那两个叔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笑道：“不多，就是按市场价要便宜一些，反正都是认识的，不差那一点的。”
“是吗，以次充好，还想要这么高的银钱，的确是不可能。”
这两个叔伯一听，脸色也不好了。
“秦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可是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怎么就不能卖了，难打就准许你自己打的？”
“就是，如果你只要自己打的，那何必要收别人的猎物，我们自己拿到镇子上卖也不比这个少，起码还能卖双份！”
“双份？”秦笙轻笑，“就凭借这已经烂了的猎物你觉得可以卖双份的价钱吗？”
秦笙一把将猎物摔在地上，这一甩，只听见噗呲一声，那因高热充了气的猎物一下子就炸开了，内脏什么的流了一地，更恶心的是臭气熏天，还伴随着作呕的蠕虫！
“啊！”陈玉容吓得脸色煞白，“这……这都是什么东西！”
秦笙听见了她的叫声，赶忙转过身来捂住她的眼睛。
“婶子，麻烦收拾一下，容儿怕虫子。”
秦笙的声音很低沉，在耳边痒痒的，很快就驱散了恐惧感。
等着马婶子收拾好，他也松了手。
不过那两个叔伯倒是溜了，只有马叔一脸阴郁地站在那儿，非常恼火，是一种被人识破的恼怒。
“秦笙，你越发的没规矩了，那可是你的叔伯！”
“人情上是叔伯，可生意上就是客人和商人，既然他们卖东西给我们，自然是要看货，而不是只看人情！”
“马叔，您也是老猎人了，您知道这些已经坏了的猎物是什么情况，咱们自己都不吃，为什么要卖给别人吃，如果吃出了毛病，谁负责？”
“你在怪我咯？”马叔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我这是在帮你们，要不是这段是日子收的猎物便宜，你知道一次要损失多少银子吗？我替你们省银子，你倒是觉得我错了！”
如果马叔不说银子还好，这一说起银子，陈玉容这脾气也上来了。
“马叔，您这话怎么说，什么叫做替我们省银子？”
“难道不是吗？”马叔气呼呼道。
她冷冷一笑：“是真的省银子，还是替你自己省银子？”
“你什么意思！”马叔瞪大了眼睛，连带着马旭也不高兴了。
“嫂子，我知道这件事情爹不应当以次充好，可他真的是为了咱们想，反正都是要做成卤肉的，这新鲜和不新鲜的有什么问题，当然这一次是意外，平日里拿的肉大不了是隔天的，并不会出现有这样问题的，你不能一竿子打死！”
“再说你平时给买肉的银子也不过几两，根本就不够一直买好的肉，现在还能省下不少，这才能做上几十斤的卤肉，难道我们有错吗？”
是啊，为他们好，的确是为他们好。
“马旭，你这话说的没错，马叔原先的想法也很好，我们每次给的银两不多，但也足够做三四十斤的卤肉，要是银子不够可以说，为什么要以次充好，你们所谓的好，却是绝了商路！”
“还有，马叔用烂。货充好，的确是省银子，可是那些省下来的银子不是进你我的口袋，而是给了那些拿了烂。货的人手里！你们也是卖过猎物的，应当明白这样的猎物，皮毛都会打折扣更别说已经烂了的野味是没有人要的，可马叔呢，不仅要了，甚至要做成了卤肉，是不是要等着吃死人了，你们才会说实话！”
陈玉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可是说完了之后，却又是很痛苦和失望。
“我真的不愿意不信任你们，我也希望能带着村子里的人一同发家致富，可是你们给我的回馈是什么呢？马叔，婶子你们知道吗，卤肉已经卖不出去了，另外口味一般的卤肉已经抢走了咱们的客源，剩余的那些还都是酒馆的老客户，才会相信有好的，可你们却还想着贪小便宜，所为的为我好，却不知道你们已经违反了做商人最起码的基本道德！”
说着，她流下了泪，是真的太痛苦了。
“容儿……咱们回去吧。”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着这一家子人道：“我也不逼你们，你们要是继续卖也可以，不过从今以后便不会以我的名义，而酒馆那边也不会再收你们的卤肉了。”
陈玉容似乎用了最后一点力气说完，就靠在了秦笙的身上。
而在他们走出门的那一刻，马叔就把门关上了，他们听见马叔和马婶子在争执。
“自己卖就自己卖，我们好心别当成了驴肝肺，什么东西！”
“你这是什么态度，容丫头这说的没错，当初我都说了不能以次充好，没想到你还是偷偷放进去了，你怎么这样做人！”
马叔怒了：“那丫头就是危言耸听，我自己也吃过，不也是没事儿吗，我看她就是找到其他人了，不想带着我一起发财！”
“现在她不让我们做也挺好，起码咱们自己做，我还不信自己卖，还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