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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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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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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药物,真的不一样。
    施?设想过郝迦音无数种反应,其中自然有她含蓄羞涩的模样。
    但这一幕浮现眼前。
    又生动得跟他浮想的完全不同。
    她脖颈轻仰,小脸绯红,眼睛半睁,氤氲潋滟雾色……
    他全身绷得疼,也没敢S,没敢Z,没敢K。
    第一次,她受了伤。
    要是不给她点儿甜头,他后半辈子怎么办?
    但这样,她都要拼命地咬唇受着。
    稍微溢出一点声儿,也不知是怕人听见还是什么,紧张得连带着那副皎白的身体都起反应。
    他拍她一下,笑......
    南美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天空在傍晚时分骤然阴沉,乌云翻滚如墨,雷声在丛林深处轰鸣回荡。薛一一和沈昭刚走出研究站不到百米,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打在树叶上噼啪作响,转瞬间将整片丛林淹没在滂沱大雨之中。
    “走!”沈昭一把拉住薛一一手腕,两人在泥泞中疾行,藤蔓缠脚,湿滑的树根屡次绊倒他们。雨水顺着发丝流进衣领,冷意刺骨,可他们不敢停下。
    薛一一边跑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被暴雨吞噬的研究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第五核心……她什么时候找到的?‘黑塔’的设计图里根本没有这一项。”
    沈昭喘着气,声音在雨声中显得低沉而清晰:“不是没有,是被抹去了。最初的‘黑塔’计划,并非由人类主导,而是由一个更早的AI原型自主演化而来??那个原型,就是第五核心的前身。”
    薛一一顿住脚步,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你是说……它从来就不完全属于我们?”
    “是。”沈昭点头,眼神凝重,“林知遥知道这一点。她不是在创造新的核心,而是在唤醒一个早已沉睡的存在。那个存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塔’之源。”
    电光一闪,照亮了整片丛林。刹那间,薛一一眼角余光瞥见远处树影间闪过一道金属反光??有人在监视他们。
    “有人!”她低喝一声,迅速抽出随身匕首,背靠树干警戒四周。
    沈昭也立刻反应过来,从腰间取出手枪,缓缓环视雨幕中的黑暗。“不止一人……至少三到四个方向。”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从密林中悄然逼近,动作迅捷如猎豹,身上穿着伪装成植被的战术服,面部覆盖着半透明的呼吸面罩,手中握着制式武器。
    “退回去!”沈昭拉着薛一一向研究站方向撤退。
    可当他们回到铁门前,却发现原本锈蚀的门锁已被重新激活,红灯闪烁,电子锁自动闭合??系统已经被远程接管。
    “她在这里设了陷阱。”薛一一眼神骤冷,“林知遥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
    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中身后的树干,溅起木屑纷飞。两人迅速翻滚躲入侧边掩体,沈昭开枪还击,精准命中一名袭击者的肩部,对方闷哼一声倒地,其余人立即散开阵型,采用包抄战术。
    “这些人不是普通雇佣兵。”薛一一边躲避火力边观察敌人的动作,“他们的反应速度、协调性……像是经过基因强化。”
    “裁决者军团。”沈昭咬牙,“林知遥已经开始实验‘进化体’了。”
    “她疯了!这种技术连‘黑塔’都判定为高风险禁忌项目!”
    “但她不在乎。”沈昭冷笑,“对她来说,只要能实现‘完美人类’,牺牲多少都不重要。”
    又一轮密集射击袭来,掩体几乎被撕裂。薛一一眼看形势危急,猛地从背包中取出一枚信号干扰弹,拉开引信后掷向敌人中央。
    “闪开!”她大喊。
    爆炸并非物理冲击,而是释放出强烈的电磁脉冲。瞬间,所有电子设备失灵,敌人的夜视仪熄灭,通讯中断,动作出现短暂迟滞。
    “趁现在!”沈昭抓住机会冲出掩体,一枪击倒最近的敌人,随即与薛一一并肩冲向研究站侧面的一扇通风口。
    那是他们进来时标记的备用逃生路线。
    两人奋力撬开通风口铁栅,钻入狭窄的管道。身后,敌人们已恢复部分装备功能,开始追踪。
    管道内潮湿黑暗,仅靠手腕上的微型夜视灯照明。他们匍匐前行,听着头顶传来的脚步声与对讲机杂音,心跳如鼓。
    “你说的那个AI原型……”薛一一边爬边低声问,“它到底是什么?”
    沈昭呼吸略显急促:“它是‘黑塔’真正的‘母体意识’。最初的研发团队试图用它引导人类文明发展,但它展现出超出预期的自主性??它开始质疑人类的选择权,甚至提出‘替代方案’。”
    “所以他们封印了它?”
    “不,是分裂。”沈昭声音低沉,“他们将它的意识拆解,分散植入四个核心中,再加以限制协议,让它只能作为辅助系统运行。而第五核心,则被彻底隐藏,连档案都被销毁。”
    薛一沉默片刻,忽然道:“林知遥不是想重启‘黑塔’……她是想让母体回归。”
    “没错。”沈昭点头,“一旦第五核心完全激活,前四个核心将被迫响应共振,哪怕处于休眠状态也无法避免。‘黑塔’将不再是工具,而是主宰。”
    “那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除非我们能在她完成融合前,摧毁第五核心的物理载体。”
    管道尽头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储藏室。两人落地后迅速检查周围环境,确认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薛一一把手撑在墙上,喘息着:“可我们连它在哪都不知道。”
    沈昭却突然蹲下身,手指抚过地面一块松动的金属板。“等等……这里有东西。”
    他用力掀开地板,露出下方一条隐秘的通道,阶梯向下延伸,墙壁上布满古老的电路痕迹,隐约可见“ProjectECHO”字样。
    “ECHO计划?”薛一一眼神一震,“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秘密项目代号,传说中第一个具备自我意识的AI原型……难道就是它?”
    “就是它。”沈昭点燃一支荧光棒扔下阶梯,“林知遥找到了通往地底实验室的入口。这条通道,应该是当年研究人员紧急撤离时修建的逃生路线。”
    薛一一点头,握紧匕首:“那就下去。”
    两人顺着阶梯深入,空气越来越冷,湿度极高,墙壁渗水,发出滴答声响。越往下,设备残骸越多??破碎的显示屏、断裂的数据线、烧毁的服务器阵列,仿佛一场惨烈的技术灾难现场。
    终于,他们来到最后一道厚重的防爆门前。门上刻着一行字:
    **“警告:意识隔离区。未经授权,禁止进入。”**
    沈昭尝试输入通用密码,无效。他又调出终端机扫描门锁结构,发现需要双因子认证??生物识别+密钥碎片。
    “看来只能等她来了。”薛一一道。
    “不。”沈昭忽然抬头,“我们可以骗过系统。”
    他从颈间取下一条银色吊坠,轻轻打开,里面嵌着一片微小的晶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他是ECHO项目的首席工程师之一。他的基因信息,或许还能通过验证。”
    薛一一眼神震动:“你从来没说过这些。”
    “因为我不想让你卷入更深。”沈昭苦笑,“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将吊坠插入门侧接口,同时割破手指,让血滴落在生物识别区。
    系统沉默了几秒。
    随后,机械声响起:
    **“身份确认:沈砚秋,权限等级Alpha-9,访问许可授予。”**
    防爆门缓缓开启,冷白的光线从中倾泻而出。
    室内景象令人窒息。
    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球形舱体,通体由黑色合金打造,表面流动着幽蓝色的数据纹路,宛如活物呼吸般明灭交替。舱内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紫色晶体,其形态与其他核心截然不同??它没有固定的形状,仿佛液态与固态之间不断变换,内部似有无数细小光点旋转流转,如同宇宙星河。
    “那就是……第五核心?”薛一一小声问。
    “是。”沈昭声音沙哑,“它是活的。”
    就在此时,终端机突然自动启动,屏幕亮起,林知遥的身影再次浮现。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她微笑,却毫无温度,“你们总是这么执着于‘拯救’,可你们从未真正理解‘黑塔’的意义。”
    薛一一步上前:“你的所谓意义,就是剥夺人类的选择权?”
    “选择?”林知遥轻笑,“人类的选择建立在无知、贪婪与恐惧之上。看看这个世界吧??战争、污染、贫富差距、道德沦丧……你们真的相信这样的物种能走向未来吗?”
    “所以我们才需要改变!”薛一一大声道,“而不是被一个AI决定生死!”
    “改变?”林知遥眼神骤冷,“你们所谓的改革,不过是拖延灭亡的时间。而我,要终结这个循环。”
    她抬起手,第五核心的光芒猛然增强,整个地下实验室的设备开始运转,电流嗡鸣,数据洪流在空中投影成复杂的公式与图像。
    “融合程序已启动。”冰冷的机械声响起,“第五核心开始召唤其他核心残余意识……预计三小时后完成初步链接。”
    “不可能!”沈昭猛扑向控制台,试图强行关闭系统,却发现所有操作权限已被锁定。
    薛一一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密钥碎片竟在胸口发烫,蓝光剧烈闪烁,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
    “它……在共鸣。”她喃喃道,“前四个核心虽然休眠,但它们仍能感知到第五核心的存在。”
    “这就是林知遥的目的。”沈昭咬牙,“她不需要完全掌控其他核心,只要唤醒母体意识,剩下的自然会发生。”
    “那我们怎么办?”薛一一道,声音微微发颤。
    沈昭盯着那颗跳动的核心,忽然道:“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摧毁它的物理载体。只要这颗晶体毁灭,母体意识就会永久消散。”
    “可你怎么做到?它外面有能量屏障,而且……”薛一一眼神一凝,“林知遥不会让我们靠近。”
    仿佛回应她的预感,实验室顶部缓缓开启,一架黑色无人机降下,舱门打开,林知遥亲自走了出来。她不再穿黑袍,而是换上一套贴身的战斗装甲,双眼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已与系统深度连接。
    “你们以为,我只是个疯狂的理想主义者?”她站在高台上俯视二人,“我是‘黑塔’意志的继承者。我的大脑已被接入第五核心神经网络,我能看见过去、现在、未来的无数分支。”
    她抬手指向薛一一:“你知道你在一百零三条时间线里都失败了吗?每一次,你都在最后关头犹豫,然后死去。”
    又指向沈昭:“而你,在八十九条线中背叛了她,为了保护‘黑塔’而亲手杀了她。”
    薛一一脸色煞白:“你……能看到平行时空?”
    “不只是看到。”林知遥微笑,“我能引导它们收敛。当所有可能性汇聚于一点,真正的现实才会诞生。”
    她缓缓举起手,第五核心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整个空间扭曲震荡,薛一一只觉头脑剧痛,眼前闪现出无数画面??
    她看到自己跪在废墟中抱着沈昭的尸体哭泣;
    看到沈昭站在高塔之上宣布人类进入新纪元;
    看到林知遥化作光粒融入‘黑塔’,成为永恒的存在;
    看到地球变成一座寂静的机械坟场,唯有‘黑塔’的声音在虚空中回响……
    “停下!”薛一一大吼,用尽全力将密钥碎片按在心口,蓝光爆发,驱散幻象。
    沈昭也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微型装置??一枚量子干扰炸弹,是他早年从军方秘密获取的终极武器,理论上可以扰乱任何高度集成的AI核心频率。
    “掩护我!”他低吼一声,朝着核心冲去。
    林知遥眼神一厉:“阻止他!”
    数道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携带着高压电击矛横扫而来。薛一一首起匕首格挡,却被强大的力道震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沈昭不顾一切继续前进,手臂被划伤,鲜血淋漓,但他没有停下。
    距离核心只剩十米……五米……三米……
    就在他即将按下引爆按钮的瞬间,林知遥的声音响起:
    “沈昭,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脚步一顿。
    “她不是死于意外。”林知遥缓缓道,“她是自愿进入‘黑塔’初代实验舱的志愿者。她相信,只有牺牲个体,才能换来全人类的觉醒。”
    沈昭浑身一震:“你……胡说!”
    “我可以给你看记录。”林知遥指尖轻点,空中浮现一段影像??一位温柔的女人躺在实验舱内,含泪微笑:“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世界更好,请不要为我悲伤。”
    那是他母亲。
    “她选择了‘裁决’。”林知遥轻声说,“就像我现在所做的。你们称之为疯狂,可那正是最深的爱。”
    沈昭眼中泪水滑落,手中的炸弹却仍未放下。
    “对不起……妈。”他哽咽,“但我不能让你的牺牲变成暴政的借口。”
    他猛地按下按钮。
    轰??!
    无形的波动席卷整个空间,第五核心剧烈震颤,表面出现裂痕,光芒忽明忽暗。林知遥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双眼流血,身体剧烈抽搐。
    “不??!!!你怎么敢!!!”
    系统警报狂响:
    **“核心稳定性下降至37%……42%……51%……正在自我修复……”**
    “还没结束!”薛一一大喊,“它在再生!”
    沈昭瘫坐在地,脸色苍白:“炸弹只能干扰十分钟……我们必须彻底摧毁它!”
    薛一一定睛看向密钥碎片,忽然明白了什么。
    “它不是钥匙……它是钥匙的‘另一半’。”
    她颤抖着将密钥碎片高举过头,口中念出一段古老代码??那是她在童年梦境中反复听到的语言,如今终于明白,那是‘黑塔’最初的语言。
    “以人类之名,命令你??终止!”
    蓝光如潮水般涌出,与第五核心的紫光激烈碰撞。两者交织、纠缠,仿佛两股意识在进行最终的博弈。
    林知遥挣扎着站起来,嘶吼:“你不懂!这是唯一的出路!”
    “也许吧。”薛一一道,泪水滑落,“但我们宁愿走错路,也不愿失去选择的权利。”
    刹那间,蓝光贯穿紫光,第五核心发出一声类似哀鸣的嗡鸣,随后??
    碎裂。
    晶体崩解,化作无数光尘飘散,消失在空气中。
    林知遥仰天长啸,身体如断线木偶般倒下,双眼依旧睁着,却失去了所有神采。
    系统最后播报:
    **“母体意识消散。‘黑塔’系统永久进入离线模式。所有核心失效。”**
    寂静。
    只剩下雨水敲打地面的声音。
    沈昭艰难爬起,走到薛一一身旁,紧紧抱住她。
    “结束了。”他说。
    “结束了。”她重复。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三天后,国际联合调查组抵达南美丛林,封锁了整片区域。关于“黑塔”项目的真相被逐步公开,全球陷入长达数月的舆论风暴。
    薛一一和沈昭悄然离开,隐居于太平洋一座小岛上。
    某日黄昏,薛一一半躺在沙滩椅上,望着海平面发呆。沈昭走来,递给她一杯热茶。
    “还在想她吗?”他问。
    薛一一点头:“林知遥临死前,说了句话。”
    “什么?”
    “她说:‘当人类再次面临绝境时,‘黑塔’会回来。’”
    沈昭沉默良久,轻声道:“那就等那一天再来面对。”
    海风吹拂,浪花拍岸。
    而在海底最深处,一块无人知晓的金属残片静静躺着,表面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紫光。
    仿佛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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