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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静轩回电给朱明。
朱明说马上回来,跟他当面说。
二十多分钟后,两男子相对坐在餐桌前。
桌上是蒋静轩做的清蒸羊排、皮蛋豆腐、米饭,还有朱明买回来的切好装盘的酱牛肉、精肉火腿和一瓶白酒。
朱明显得有些兴奋,倒酒时说:“你那大美人邻居,也忒牛逼了。”
蒋静轩一乐,“要不我总纳闷儿呢,薛盼死活喜欢不上她。聊了聊就清楚了,也算是那小子有自知之明,人家不论什么样儿,他都知道自个儿配不上。”
“薛盼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我恰好看到了。”朱明吃了块羊排,跟蒋静轩碰杯喝了一大口酒,说起目睹全程的原因,“这两天你不是跟我提了蒋奕和乔若两回么,蒋奕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压根儿没见他的由头,乔若不一样。
“明眼人都清楚,青之月的货是她带回来的,不然那仨小老板倒是开得成那个店,生意可不见得这么火。
“我女朋友早想去那儿买两套衣服,但这一阵总加班,没腾出空,到今天才能早退两三个小时,让我陪她去的。”
蒋静轩点了点头。
开服装店的几个熟人都跟他说,青之月的时装不是名牌,但款式时髦,质量其实跟牌子货差不多。同样七八十块一条的牛仔裤,人家质量好又是杂志上明星穿的款式,怎么样的女孩子能不选择买青之月出售的?
另外,青之月店里质量最好、样式不同的棉服和大衣价格,也就二百来块,而在商场里售价三五百的,质量是有保障,可款式略嫌死板,一般追求时髦的女性,都会去青之月添置新衣。
同类的服装店早就有了,但质量很过得去、款式又走在时髦前线的优势共存的店,青之月无疑是做得最好的。
拿货的人很懂得消费群体的心理,并深谙如今的流行元素,懂行的人去青之月转一下就知道,那里根本没有会滞销的衣服。
所以,明知人赚大钱的确眼馋泛酸,却也不能不服气。
“这一趟可真没白去,连我女朋友都说,这事儿起码能记个二三十年,简直是震撼的感觉。”朱明谈兴更浓,“她在青之月买了好几套衣服??自个儿预留了五百,我单独给她存了几百,高高兴兴消费一回不成问题。
“青之月周围的店面类型杂七杂八的,对面是卖大麻花、糖炒栗子、干炒花生的铺子,我们俩过去逛了不短的时间,就当提前买年货了,精挑细选了一大堆,叫来熟悉的面的司机,送到她爸妈那儿去。
“然后,正要回她那儿的时候,青之月店前出事了。”
蒋静轩知道,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件现状,忙问:“看到了什么?”
朱明很需要他这种捧场的态度,何况明显是由衷地在意而起,笑笑地说:“起先看到的是,薛盼拎着他表妹从青之月出来??女孩儿是叫胡建月吧?
“后面是店员跟一人高马大的男的打起来了??店员是卖电子品的男孩儿,挺招人喜欢的,我本来没想买什么,让他一撺掇,买了个游戏机。
“我们不是在路对过儿么,好些话想听也听不清,但看那情况特紧张。
“只那么几步路的工夫,薛盼开始是扯着胡建月的手,后来就是扯着她头发了。
“也不知道俩人吵了什么,胡建月抽了薛盼一耳刮子,薛盼呢,立马把人往后一搡,回了一耳刮子。隔得不近我都看得到,胡建月嘴角当下就见血了。
“然后,薛盼又扯住胡建月的头发,拎着个洋娃娃似的,把她往一辆面包车里拖。
“之前我真是懵着,看到这会儿也醒过神儿来了,觉得那小子忒不地道了,不管胡建月是不是他表妹,他都不应该这么着。
“我让我女朋友原地待着,往那边冲。
“结果,没跑两步,乔若跟一女孩儿就到了。
“我靠!我从没见过打人那么狠还那么美的人。”
蒋静轩莞尔,“怪不得撇下女朋友跟我讨论,跟她你指定不敢这么说。”
“那不能够,她比我还兴奋呢,夸得比我更厉害,这会儿一定跟她小姐妹讲这事儿呢。”朱明也绽出大大的笑容,“你知道么?打架真得讲技巧。薛盼比乔若大概高一头,这种先天的条件差异,谁也没辙。
“乔若呢,打一开始冲过去的路上,就把棉服脱下来了,没到薛盼跟前儿,就往他头上一扔。
“薛盼一下子看不到东西了,肯定抓瞎,刚要把盖着脑袋的棉服扯下去,乔若就扑上去了,小豹子似的,我的天,那速度,我都没看清楚。
“等我缓过来能看清楚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把薛盼撂倒在地上一通踢了,那小子的肋骨不知道折了几根儿。
“乔若是跟一女孩儿一起到店里的,女孩儿也是小老板之一,姓贝,这姓儿挺少见的,不然我真记不住。
“怎么也没想到,贝小老板也是散打高手。之前店员不是跟一男的打起来了么,她大概是跟乔若分配好了,直接冲过去帮店员,没几下,就把那男的打得躺地上爬不起来,这还不解气,用膝盖把人撞晕了过去。”
“瞧这热闹劲儿。”蒋静轩想说的是,青之月在闹市区,门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必然成为一定范围内经久不忘的大新闻。
“可不是么。”朱明说,“那男店员挺机灵的,回店里一趟,然后拎着根棍子,直接跑到乔若跟前儿,把棍子给她。”
蒋静轩大乐,觉得有点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意思了。
朱明亦是笑得畅快,再喝一大口酒,继续说:“那会儿,乔若问了薛盼和胡建月几句话,怒了。恰好小店员给了自个儿趁手的东西,就开始跟薛盼招呼了。
“我的天,最起码得有二十来米,她一路用棍子狠揍,薛盼嚎着躲、往前爬??那丫头手黑是绝对的,估计第一棍子落下去,就把薛盼哪儿打折了,他根本跑不了。
“虽然路面上的私家车少,但公交车小货车什么的不少,看热闹的人简直站满了那条街,有点儿影响交通。
“这一下,乔若跟贝小老板是真出名儿了。
“我靠,俩小妞儿也忒牛逼了。”说到末了,朱明再一次强调自己的感触,“没看到这两尊佛,我一直都不知道女人英姿飒爽到底是什么样儿,这俩倒好,直接让我连有杀气的女人是什么样儿都一并见识到了。”
“真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蒋静轩的遗憾是由衷的,转而有些担心,“看热闹的太多了,也就是事情闹得太大,有没有惊动派出所?”
“这还用问?打电话报案的有好几个,派出所这次出警速度特快。”
“你是说,乔若被带去派出所了?”
“不然呢?”朱明有些奇怪地望着好友,“她那个劲儿,要说把薛盼活活打死,没谁不相信。后来有个男的劝住他了,好像姓陆,我应该有点儿印象,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姓陆……是不是陆一鸣,蒋奕的朋友?”
“对对对,就是他!他也是驾校投资人,我见过。隔得时间久了,没人提醒真想不起来。”
蒋静轩放下心来,“他背景不简单,又是蒋奕的朋友,再加上乔若不是挑事的过错方,没事。”
朱明转了转脑筋,才想通他话中意味,“你不希望乔若出事?”
“废话,我奶奶特喜欢她,蒋奕跟她也是挺好的朋友。”对于蒋奕跟乔若的关系,蒋静轩觉得自己清楚就行了,那一对儿公开之前,没必要与任何人说什么。
“懂了。”朱明跟他相交已久,知道他对各个亲人的心思,现在闹不清楚的,只有他对父母的打算,毕竟,蒋家那两口子作妖的闹剧、当年的丑事,圈子里的人都在传,“你对你爸妈??”不自觉地,转移了话题。
蒋静轩笑得落寞,“随他们瞎闹腾,我倒是也想看看,俩人到底能闹成什么样儿。”
话题转移到了蒋家夫妻的事,有些话,蒋静轩也的确需要与人说说,不然迟早把自己憋闷死。
.
派出所。
副所长和乔若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一名年轻的片儿警坐在相邻的一张桌前,在做笔录。
“你打的人是你前夫,没错吧?”副所长问。
“没错。”
“他肋骨折了三根,小腿骨折。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我下手重么?”乔若一脸无辜,“抱歉,不常打架,不知道怎么做到合适的程度。”
副所长端详她一眼。
女孩儿穿着白色翻绒外套,是来派出所之前,男店员临时给她找的。他在出警的面包车上看到她的时候,只穿着红毛衣黑休闲裤和球鞋,原先的外套,据了解是作为辅助的袭击工具扔薛盼头上又被扔到了地上。
此时,她明眸亮得吓人,美得可谓惊心动魄。
人都难免以貌取人,副所长没法儿反感她,但执法人员的义务,就是要抛开个人情绪,公允地处理事情。
他轻咳一声,说:“刚才薛盼的母亲来了,据她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重伤薛盼。”
“我只承认是正当防卫。”乔若语声里不含任何情绪,娓娓解释,“上一次他要打残我,廖春华想烫得我毁容,我不想带着残疾和毁容的脸过下半辈子,不能不反击。当天我要报案,他们不同意,被送到医院后,也没请医护人员报案。”
副所长颔首,“这一次呢?”
乔若继续说:“这一次,他蓄意伤害他的表妹、我的朋友胡建月,要把胡建月带到外地,要么跟他谈恋爱准备结婚,要么他就把人交给人贩子调教一阵。
“那时他已经对胡建月动手,我应该是最清楚他打女人有多狠的人,认为他精神状态不正常,危险性太大。
“而且,当时他说了很多辱骂我和胡建月的话,我控制不住情绪。”
副所长说:“廖春华说,薛盼和胡建月并不是表兄妹,他们是恋爱关系。”
乔若嘴角一牵,“那是需要你们查证的事。”
“不管怎么说,你这次行为过激,影响非常不好……”
乔若长腿交叠,显得有些无聊地看了看腕表,“你们的结论是,我见义勇为期间,因为下手重了,所以行为是不对的?”
副所长说:“在任何人看来,你都不止是下手重那么简单。”
“或许,我需要出示几份婚姻期间的入院诊断书,更需要请精神科专家为我诊断一下,对薛盼是不是已经形成无法克服的应激反应。”
副所长于是明白,她有所准备,压根儿不肯为殴打薛盼担负任何责任。不过,这个表象是当街打架的案例,背后牵扯的事情实在很多,是前有车后有辙的结果。
乔若又问:“薛盼有没有请警方追究我的法律责任?”
副所长挠了挠头,“没有。但当时我们赶到你们身边之前,你跟他说了些话,薛盼立刻变得精神萎靡,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威胁了他。”
乔若轻轻地笑,“首先,阻止我继续打人的是陆一鸣。其次,你们不要忘记,薛盼是我的前夫,我们之间,随时能甩出几句刺激到对方的话,我可以让他一下子精神萎靡,他可以让我变得狂躁??今天,我们都做到了。”
得,她打前夫的理由倒更瓷实了,副所长却没法儿恼火,“但是据廖春华说……”
乔若打断他:“我认为,执法机关并不需要参考她的话。曾经和耿大军关系暧昧的人,虽说最终是受害方,但我不能认为她人品没重大问题。”
对了,廖春华、薛盼、乔若……副所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在这一刻之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觉得这三个人的名字耳熟,但脑筋卡壳了,死活想不起来。
廖春华和薛盼也就算了,乔若在那件大案中,从没被媒体提及,但她起到的作用却是关键性的:耿大军充足的实打实的犯案证据、赃款,是她主动送到刑警大队,那些赃款,比耿大军说的只多不少??人家一分钱都没动。
副所长隐约听说过,刑警大队想给乔若争取表彰或是奖励来着,但人家不稀罕,只求他们给自己和涉案女性做好保密措施。
这样一个女孩子……副所长心里真的太愿意相信她给自己行为的定性了:见义勇为。
可她这次实在“勇”过头了,薛盼肋骨、小腿骨折掉是程度最重的,但那浑身的外伤加起来,也很要人命。
这种案例,即便受害方不追究责任,公安机关也有义务调解处理。但这表面上的过错方,有林林总总的前因可循。
得了,让她立刻找人保释离开吧,横竖人家说了,不介意出示诊断书,也不介意鉴定精神方面的一些因素,要是把她当即拘留,她以后很可能跟派出所打官司??她懂法,这件事根本是她利用了灰色地带。
态度么,早已摆明:不接受批评教育,罚款拘留赔偿什么的,更不可能配合。
他得找所长商量一下。
正是这时候,所长敲了敲门,喊他出去。
乔若轻轻晃了晃颈子,又活动了一下手关节。不是还手痒,是觉得有点儿冷了,这房间里的暖气不够暖。
她并没有在这地方待着的准备,穿得还是在家里忙忙叨叨时的毛衣长裤球鞋,去接俩小妞儿的时候加了件棉服而已。
乔若到青之月的时候,时间还早。
胡建月一见到她,就说桃桃已经是第三遍看那本电子工程学的教材了,要她带着人去就近的新华书店,看能不能买到相关的专业书回来。
乔若觉得也好,只叮嘱小月乖乖等她回来,不要单独出去。毕竟防贼的时间谁也不知道是长是短,让桃桃正常度日、不添压力是应当应分。
两女子去了书店。
有各类教材课本的专区,真找到了电子工程学方面的书。乔若给桃桃按学习顺序选了几本,又给仨小妞买了三盒圆珠笔、几个携带方便的小活页本,还有桃桃需要时时用到的几个厚厚的练习本。
贝之桃全程喜滋滋的,把东西全放进宽大的帆布包,挽着乔若的手臂出门。
那时乔若在想,这小孩儿是真把自己当姐姐了,那么以后只要得空,就带她上街四处转转。因为看得出来,哪怕只是一颗糖,只要是她单独给桃桃的,桃桃都会特开心。
带着这么好的心情回返青之月,怎么也没料到,薛盼连撂下话时给的两天期限都等不到,就对胡建月下手了。
他还带了帮手,幸好那帮手身手很一般,戚正松足以让他脱不开身且占不到便宜。
胡建月那边,则是明显要吃大亏:蓬头散发的,正被薛盼拎物件儿似的往车上拖。
乔若当下就跟贝之桃说:“去帮正松,把人打晕了立马报警。”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回避警方,因为青之月所在的不是百货大楼那样最繁华的地段,但也只是稍逊一筹,人的流动量很大。看客少不了,不到派出所喝茶是不可能的。
那会儿时间紧迫,她真没想种种应对的说辞,想的只是就算行为过激被拘留一阵、交些罚款也认了。
上次受伤闹的,她身体状态比首次打薛盼时好不了多少,自然还得取巧,不管有用没用、有没有准头,都把棉服当武器一样掷了过去,最不济也能分散薛盼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秒半秒,便足够。
运气很好。
接下来就完全是那孙子挨揍了。
上次她根本没给薛盼说话的余地,这次却是不同,因为手里并没有从他手里夺下的钢管。
薛盼一面挨揍,一面逞强放狠话,说什么她要不今儿就打死他,要不然,总有一天,他要把她和小月一块儿卖到黑矿,让她们每天没完没了地伺候黑矿工,不出一年就得一身性/病。
??乔若要是不想活活打死他,才是怪事。
戚正松那小孩儿真是挺机灵的,适时地递给她一根棍子。
现在回忆着,乔若猜想,他并不能认为她能一直压着薛盼打,认为她需要东西做助力,要不然也不会说“姐我就在一边儿,能帮你”的话。
薛盼那边还是脏话连篇,一时说钱比乔若的亲爹还亲,一时说胡建月翻脸不认人,不过是瞧着他没了工厂以为他不行了,骨子里就是一婊/子。
乔若怎么可能忍得住火气,不往死里揍他?
胡建月追过来,说若若差不多就得了,你别为这个畜生惹上官司,太不值当了。
薛盼就骂胡建月贱,又说物以类聚,乔若一准儿跟她是一类货,都他妈是缺男人收拾的玩意儿。
最终拦下乔若的是陆一鸣。
他说:“再打就真成刑事案件了。乔若,冷静一下。”
乔若看了看连往前爬都分外吃力的薛盼,不得不承认,陆一鸣说的是对的,也就算了。
恰在那时,派出所的出警车到了。
乔若放低声音对薛盼说:“你可以追究我的法律责任,等我为你这事儿接受完处罚,可哪儿找小报,有一家算一家,全刊登上你妈那些照片。
“买的人少也无所谓。你赔了我十万呢,我拿出几万买报纸,雇人挨家挨户发,你说,能维持多长时间?
“薛盼,你这种人渣在我这儿,没有一码归一码的可能。麻烦你那个奇葩的脑子动一下,记住这句话。”
到那时,薛盼才像是回魂,精神状态一下子蔫儿了下去。
回想期间,年轻的片儿警离开。
片刻后,有人进门来,手落到她肩头,带着安抚、镇定人心的力量。
乔若不需看就知道,是蒋奕。
她笑了。
蒋奕把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送到她手边。
乔若懒得问他怎么办到的,端起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见她状态缓和许多,蒋奕说:“走,我送你回家。”
“可以走了?”乔若有点儿意外。
“这儿难道很好,你想多留一段时间?”他眉心微微蹙了蹙。
乔若微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没料到而已。”说话间起身,与他一起走出去,未经任何阻拦地到了派出所外面,上了他的吉普车。
“小月、桃桃??”
“一鸣负责,已经送她们回去了。”她们没在大冬天穿一身秋天穿着正合适的衣服,不需要热牛奶,不需要多做逗留。
“这事儿了了没?”
“要是没有,你怎么办?”
“无所谓,拘留一阵,交罚款而已,但我有不服的权利,可以打官司。”
蒋奕笑着,腾出一手,寻到她的手握住。到乔若家门前的时间段里,他什么都没再说。
这类事,真不足以让他神经紧张,毕竟已经知道她散打格斗的大约段位,又是懂得随机应变的,他要是连这种事都埋怨不满,才是无聊得紧,别说她不喜,他都会烦自个儿。
归根结底,他喜欢的她,不是柔弱的小白花。把她锦衣玉食地养起来,做做梦就得了,他做不到不尊重她意愿,她受不了那种所谓被爱的方式。
车子停下,蒋奕揽过乔若,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好好儿吃饭,早点儿睡觉,明天我打电话约好时间,去个你一定感兴趣的地方。”
乔若抬眼凝着他,眸中光华流转,“我感兴趣的地方?是不是薛盼的什么黑窝?”
蒋奕服气了,亲了亲她脑门儿,“猜对了。要是没他就医住院的事儿,我得单独找一天晚上过去摸底,现在方便多了。”
“好!早点儿联系我。”
“嗯。你也要听话。”
“一定会的。”乔若巧笑嫣然,勾了勾他手指,利落地下车去,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家门。
蒋奕将车倒退到家门前,开进庭院。
说好了的,今晚一起吃饭,老太太一直在等他。
蒋奕刚和祖母闲聊片刻,便有电话打来。
老太太亲自接起来,陆续说:“对,小青,是我……嗯,阿奕刚回来……这会儿一起吃饭,你们方便么?……有佛跳墙、清蒸蟹?……若若真的也这么说?……好好好,我这就跟阿奕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