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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棘手!老朱的愤怒!(第1/2页)
朱高炽正在殿内侃侃而谈。
然而他话未说完,便被陈敬之打断:“世子殿下何必辩解?‘君有命,臣当从;父有命,子当遵’,陛下让您去倭国镇守,便是君命;燕王殿下若知晓,定会欣然同意,便是父命。君父之命在前,宗法礼制在后,您还有何理由滞留?”
这群文臣显然是有备而来,句句不离“君命”、“父命”、“宗法”,把朱高炽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朱高炽看着他们一张张义正辞严的脸,心里冷笑——这些家伙只怕早就密谋了一夜,怕是连说辞都打磨了无数遍,就是要趁他和老朱不备,用“礼制”这顶大帽子压死他。
朱元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纵横天下一辈子,还没被臣子这般逼迫过。
这群文臣明着是弹劾朱高炽,实则是不满他重用武将、开辟财源,借着宗法礼制来逼他让步。
若是今日真把高炽赶到倭国,岂不是承认了他们的逼迫有效?
那日后朝堂之上,文臣只会更加嚣张,他想推行的新政,怕是处处都会被掣肘。
可若是不答应,他们又拿“坏陛下贤名”、“违逆宗法”说事,传扬出去,难免让天下人觉得他朱元璋为了皇孙,连祖宗家法都不顾了。
殿内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武将们个个怒目圆睁,恨不得冲上去把这群文臣拖下去打一顿,却碍于朝堂规矩,只能按捺着。
文臣们则挺直腰杆,一副“为礼制献身”的模样,寸步不让。
朱高炽看着老朱铁青的脸色,知道不能再让他为难,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此事……容后再议!”老朱丢下这句话,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便径直走向后宫,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殿内的文武百官才仿佛松了口气。
詹徽等人对视一眼,虽然没能立刻让朱高炽滚去倭国,但能让皇帝陛下当众让步,暂且拖延此事,已是不小的胜利。
朱高炽站在原地,望着老朱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群文臣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这群士绅缙绅既然动了把他赶出京师的心思,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御书房,朱元璋刚跨过门槛,便听得“哐当”一声巨响——他反手一脚踹飞了手边的紫檀木锦凳,那凳子撞在墙上,裂成了数块,锦垫散落一地。
伺候的太监们吓得“噗通”跪倒一片,连头都不敢抬,御书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老朱粗重的喘息声。
“一群混账!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朱元璋背着手,在御书房里大步疾走,龙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奏章,纸页纷飞。
他这辈子经历过刀光剑影,见过臣下结党营私,可从未像今日这般窝火——这群文臣竟借着宗法礼制的由头,明目张胆地算计起朱高炽来,还要把他发配去倭国那个蛮荒之地,这简直是在剜他的心!
昨日刚刚决定建设岭北,今日便在奉天殿发难,显然是早有预谋。
他们算准了自己看重礼法名声,算准了朱高炽年轻根基浅,想借着“就藩”的名义,把这个最像自己、也最有才干的皇孙踢出权力中心。
这哪里是弹劾一个藩王世子,分明是冲着他朱元璋的布局来的!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这群人竟敢打朱高炽的主意。
抛开祖孙血脉相连的情分不说,老朱早已将朱高炽视作大明未来的砥柱。
这孩子文武双全,既能在北伐时阵斩敌将,又能规划东海贸易充盈国库,更难得的是有魄力、有远见——陆军军校、海军学院的章程,句句说到了老朱心坎里。
他本已打定主意,要借着朱高炽之手,慢慢收拢各地兵权,让军校出身的军官取代旧勋贵,将军队牢牢攥在皇权手里,可现在,文臣们却想断了他这条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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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真是反了!”朱元璋猛地一拳砸在龙案上,案上的镇纸被震得跳起,“以为朕老了?以为朕不敢动他们?!”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太子殿下、燕王世子到——”
朱标和朱高炽一前一后走进来,见满地狼藉和老朱铁青的脸色,便知方才定是动了雷霆之怒。
太子标连忙上前,躬身道:“父皇息怒,龙体为重。文臣们虽言辞过激,却也是一时糊涂,何必与他们置气?”
“糊涂?”朱元璋瞪了他一眼,语气依旧火爆,“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借着礼制逼宫,想把高炽赶去倭国,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逼朕把军权交出去?是不是要让朕眼睁睁看着他们士绅垄断天下财路,把大明变回唐末藩镇的模样?”
朱标叹了口气,继续劝道:“父皇,文臣缙绅素来看重宗法,今日之事,虽有私心,却也未必是要与皇权作对。不如先冷处理几日,等他们气头过了,儿臣再去敲打一番,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提。”
朱元璋冷哼一声,显然没听进去。朱高炽站在一旁,见老朱怒气稍缓,便上前一步,沉声道:“皇爷爷,丧标,孙儿倒有个主意。”
朱元璋看向他,眼中怒火稍敛:“你说。”
“文臣们今日发难,不就是拿‘倭国需宗室镇守’说事吗?”朱高炽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笃定,“他们说孙儿是藩王世子,该去倭国代父守边,那不如就顺着他们的话头,把‘藩王改封海外’的事提上日程。”
朱标一愣:“改封海外?这……会不会太急了?”
“急?可他们已经逼到家门口了。”朱高炽道,“秦王如今在朝鲜坐镇,当年扶持李成桂上台时便说好,需有宗室在朝鲜监国,这几年他与李成桂斗智斗勇,把朝鲜拿捏得死死的,便是先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让更多藩王去海外开疆拓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御书房墙上的舆图:“晋王性子刚猛,在太原封地闲得发慌,不如调他去倭国坐镇——文臣们不是说倭国需要宗室镇守吗?让晋王去,他能带兵,能镇场子,正好收拾倭国那些残余的叛乱势力,比孙儿去更合适。”
“周王性子恬淡喜欢看书,琉球群岛地处东海贸易枢纽,让他去那里经营,既能稳固商路,又能为朝廷敛财。”
“至于其他几位王叔,日后再慢慢调动,或去南洋,或去西域,让宗室子弟真正成为镇守海外的屏障。”
朱高炽咧嘴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自从当初借着远征倭国的由头,把朱老四发配到那海外孤岛,他这心里面就一直不踏实。
毕竟姚广孝也跟着去了——这可是个能掐会算、翻云覆雨的主儿,当年辅佐朱老四在北平蛰伏,硬生生熬出了一片天地。
谁能保证这对顶尖君臣到了倭国,不会借着“镇守封地”的名义暗中谋划?
朱老四有野心,姚广孝又有手段,两人凑在一起,保不齐哪天就闹出些动静来,到时候远在京师的自己,怕是鞭长莫及。
所以刚才提出让晋王朱棡去倭国,可不是临时起意。
朱老三性子刚猛,又素来与朱老四不对付,当年在南京时就因为兵权分配吵过好几次,把他扔去倭国,正好能给朱老四添个堵。
两个藩王在那弹丸之地互相牵制,谁也别想独大,更别说暗中搞小动作了。
如此一来,既能顺着文臣的话头堵住他们的嘴,又能借朱老三的手看住朱老四,简直是一举两得,完美得很。
至于朱老三愿不愿意去?那由不得他。
老朱正憋着怒火要收拾人,一道圣旨下去,他敢抗命?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得乖乖收拾行囊去倭国“建功立业”。
到时候,一个刚猛的朱老三,一个藏锋的朱老四,再加上一群还没彻底臣服的倭人,那倭国的日子,怕是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