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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拥有上一世抄了三遍的记忆。
顾凡还是花了一个半小时把去年的数学高考试卷写完。
“完美！”
“保准明天让周灭绝眼前一亮。”
顾凡丢下笔，关掉灯就钻进被窝里睡觉。
翌日一早。
顾凡将手机静音塞进书包，将昨晚换下来的电话卡用卫生纸包好，塞进了裤口袋，这才拎着书包出了屋。
来到停靠自行车的办公室前，他刚将书包放进车篓里。
就听见办公室内传来二叔的惊奇声。
“咦？我椅子上的坐垫哪去了？奇了怪了，昨儿明明还在的.....”
“.....”
顾凡见状赶紧跨上自行车，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朝陵园大门骑去。
远远就瞧见林茉已经等在大门外。
她正低着脑袋，双手拉着双肩包带子，许是等得无聊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玩。
顾凡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眼见快到林茉跟前，少年体内那股孔雀开屏的DNA又动了。
只见他急调转龙头，车轮在地上划出一个半弧，伴着一声刺耳的‘嘎吱’摩擦声。
自行车稳稳停在女孩面前，带起一阵轻风，将女孩的裙摆微微扬起。
“咋样，帅不帅？”
顾凡单脚撑地，气息还没喘匀，就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林茉看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那个“帅”字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
咔哒。
自行车链条应声脱落，一摇一晃地垂挂在车架上。
耍帅失败。
空气安静了一秒。
“噗~”
林茉没忍住地扑哧笑出了声。
顾凡也觉得有些丢人了。
他挠了挠后脑袋，干笑几声：
“呵呵，意外意外，纯属意外哈。”
“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能修好......”
然后跳下车将车停稳，蹲下身开始摆弄起链条。
捣鼓几分钟后，链条总算复位。
他呼了口气，看了看沾着油污的手，下意识往口袋里掏卫生纸。
掏出折成一团的卫生纸。
顾凡这才想起，差点把电话卡的事给忘了。
他先将里面的电话卡，捻起塞进林茉手中。
“喏，你待会儿将这卡插进手机里。”
“以后你有什么事，或者我有什么事，咱们都能及时联系到彼此。”
他就着手中的纸巾擦拭手上的油污，边继续说：
“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你昨晚已经看见了吧。”
“嗯。”
林茉盯着掌心那张还残留着少年体温的电话卡，应了声。
犹豫了几秒。
还是朝顾凡伸出手，要把卡还回去的意思。
“我、我其实用不上手机，还是都还给你吧。”
说着，另外一只手准备从书包里掏手机。
昨晚赌气收了手机后她就后悔了。
即使手机是从张燕那拿回来的，可她连每个月最低消费的电话费都拿不出来。
还不如，还给他。
顾凡看出她的窘迫，将那只掌心放着电话卡的手推了回去。
“拿着用吧，你这卡和我那张都是绑定了我二叔的亲情号，每个月只要流量不超，压根就不需要缴纳费用。”
他如实道：“就算你不用，这张卡放着也可惜了。”
至于把自己用过的号码给林茉，是有私心的。
不为别的，就是单纯想离林茉近一些。
“亲情号？”
林茉手中动作一顿，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啧，我顾凡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顾凡咂了下嘴。
但又怕这丫头找其他借口。
他故作不耐烦的拍了拍后座，“上来吧，再磨蹭要迟到了。”
林茉看了眼手中的电话卡，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她和顾凡用得亲情号.....
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中拉近了许多。
见林茉还在发呆，顾凡又‘啪啪’拍了装了坐垫的后座。
“我说你还发什么愣？”
“你想迟早，我可不想。”
他下意识地边摸着屁股，边吐槽：
“你是不知道，周灭绝的戒尺跟长了倒刺似的，隔了几十年还是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
“几十年？”
林茉一脸懵。
“呃？”
顾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我是说，就算以后几十年回想起来，挨打的感觉依旧如新，呵呵。”
他试图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又拍了下坐垫，“赶紧走吧。”
“哦，那我们赶紧走吧。”
林茉也不再纠结了。
她收好电话卡，看了眼那显然是新安装的坐垫心底一暖，侧身坐了上去，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他校服的两侧。
不论是早餐午饭、还是零食，手机，现在的骑车载她....
她知道，顾凡都是为了她所做。
但心里却不明白。
顾凡为何突然会注意到自己，甚至突然对她这么好。
难道。
他真的发现那天在游泳馆，是自己救了他吗？
而眼前所为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的报恩吗？
可明明需要报恩的，是她才对.....
“抓稳了，凡哥带你飞！”
顾凡看了眼只敢抓衣摆的小手，笑了笑。
正准备踩下踏板时，身后传来女孩怯怯地声音。
“不过，快到学校门口，我们还是分开走。”
“行，依你。”
这次他没有为难她。
下刻。
车轮转动，清晨的风拂过两人的脸颊。
林茉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部传来的温度，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为了稳住重心，她不得不稍微靠近些。
因此鼻尖几次不小心碰到被吹鼓动起的衣襟，那上面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洗衣粉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脸颊发烫。
但更怕路上碰见其他同学，只好悄悄把脸埋低了些许。
而前面的顾凡心情美好，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根本注意到身后女孩的羞涩。
他还还刻意放慢车速，只为跟林茉多待一会儿。
骑车去学校只需十五分钟左右。
顾凡还是依言距离学校几十米处，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将林茉放了下去。
还从书包里拿出早上二叔给他准备的早餐，塞进林茉手中。
“昨天说好欠你两顿饭，昨晚没还上的，就拿早餐抵债了。”
说完，他不给林茉拒绝的机会，骑着车飞扬而去。
看着少年穿梭在人群中那抹恣意飞扬的背影，林茉捧着手中还热乎的早餐，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很快。
她调整好情绪，恢复了人前冷漠的林大校花。
拎着那袋充满暖意的早餐，朝学校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