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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沈墨摇头。 我张了张嘴，本想问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无论什么身份，都不适合去关心他们的事。
我以为沈墨死了的时候，感觉过去一大段的时间都崩塌无所依，心里落了个空，要怨恨的，要讨回公道的，一下子都没了。
现在他又忽然冒出来，我心绪复杂，但仅有平静。
就像是面对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找我？”我问。
沈墨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我，“我这次回来，一个是为了你……如燕，我知道你现在跟着顾明勇……”
闻言，我眉毛一跳。
“你不要再掺和顾明义和顾明勇之间的事了。”
“你清楚所有事的话，应该知道，这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忍不住咬紧唇肉。
我就像是陷入了泥沼，越是挣动，却下陷得越快；但若是不挣不动的话，身边的泥沼还是在慢慢地让我往里落。
沈墨握住我的手，“你先辞职吧，离开顾氏，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什么来得及？”我眉头一皱。
“辞职，然后去莫一吧，我把莫一留给了你。”沈墨避而不答，接着说，“你去找当初给我们办离婚的张律师，他手上有我的遗嘱。”
“遗嘱？”我一呆。
沈墨苦笑一声：“看来顾明义没跟你说这个……我进手术室之前，当着顾明义的面立了遗嘱，万一我死了，让他保你一世平安，把莫一留给你做保障。”
“沈墨……”我不知说什么，这人，说不好，却在最后关头还惦记着我，说他好，但他骗我甚至利用我掩饰他和顾明义的关系，也是切切实实的事。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见着沈墨的手随着他温柔的目光慢慢地移到我的脖子上，隔空摸那段纱布，眼眸一暗：“现在还痛吗？”
我往后退了退，微微摇头，“不痛了。”
沈墨手指颤了下，沉默地缩回手，忽然浅浅笑道：“你总是受伤，我记得以前，家里还特意备了个医药箱。以后接了公司，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得好好改改。”
我摸摸脖子，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我不要莫一，既然你还在，那遗嘱就不用生效。”
沈墨张了张口，似有话说。我看他一眼，紧接着说，“我现在在顾氏上班，而且做的还是以前做过的摘星塔项目，挺好的。同事，也挺好的。”
“如燕……”沈墨不赞同地叫我一声。
我起身，低叹道：“如果你找我，是说工作的事，那我听了，也给了你答案。我走了。”
“如燕！你听我一句，赶紧离开顾氏！”沈墨拉住我的胳膊，许是怕我受伤，也不敢用力。
“沈墨，我也有自己所坚持的，不是你们说什么做什么的提线木偶……”我深吸一口气，轻缓但坚定地说，“摘星塔这个项目，是我工作后的第一个设计，我想看着她完成。”
说完，我再不看沈墨，转身离去。
我直接打车去了顾氏。
站在室内温度适宜的空调底下，才惊觉背后渗出一身冷汗。
我顿了顿脚步，径直走向设计部，打算向经理销假，明天就开始上班。
但走在路上，却见路过的同事们压低声音，都在议论纷纷。
起初以为他们是在说我，直到我走进设计部，听见亚美她们也在谈论，才知道是公司股票的事。
“怎么了？”我看大家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原先在工作时间，整个顾氏员工都是井然有序、安安静静地在上班，绝不可能出现这样人心惶惶的情况。
亚美见我忽然出现，惊叫一声，“组长，你终于来了！”
我微微点头，便见她们几个七嘴八舌地过来关心我受伤的脖子。
话题转移。
我摆摆手，重复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一出，我们组那几个活波的妹子又瞬间奄了。
“组长，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传大老板家争权夺利的事，前段时间董事长收股份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是顾家的亲戚把前总经理顾总又请了回来……”
“下午有人见到顾总往董事长的办公室去了。”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还没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顾家内部的事，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公司里。
亚美悄悄地拉了拉我的手臂，压低声音担忧地问：“组长，你和董事长熟，你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吗？”
“什么内幕？”我眼皮一跳。
“我听秘书处的人说，公司改革除了要集中股权以外，还要裁减掉一些评估不过关的项目，”亚美抹抹眼睛，“我们的项目，运作和时间成本太高，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