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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裂，双手快于思考，飞快地捂住了领口，把那颗纽扣扣得严实。 许梅英暗笑着摇摇头：“别那么紧张嘛，还有你的嘴……啧啧……”
我的另一只手又急着去摸嘴巴。我的上唇被沈墨咬破皮了，舌头掠过，有一丝疼痛。
我的神情紧张而又焦虑，许梅英却是轻松得很，拍了拍我的肩，戏谑道：“看来今天凌晨墨子收到了一份不错的生日礼物～”
“……”我无话可接，过了几秒，正当许梅英疑惑地看过来时，立马开口，“先进去吧。”
可是她一进门就顿住了。
“墨子！”
“老公！”
我顺势看去，心一抽，只见沈墨磕倒在桌角。原本就受伤的地方裂开的口更大了，血就像是河流一般汩汩流下。
……
我们赶紧叫来了救护车。
为了避免婆婆知道伤心，还特意送去了另一家医院——市二院。
沈墨额头上的伤口缝了二十多针。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
我守在一边，伸手轻轻地抚平他的眉。手指顿了一下，又滑到那条细细长长的疤痕上。
那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眼角，线条缝合得不错，但那一点点的针线却是相当密集，我似乎也感到那种皮肤肌肉分裂又被强行拉扯在一起的痛，眼睛里是将掉未掉的泪珠。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梅英站在一边，不解地问。
“我们吵架了。”
“吵架？你干嘛跟墨子吵架？”她叹口气，似是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脑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到现在这样？”
“你为什么总帮沈墨讲话？”
我垂下眼眸，接着道：“你为什么和他偷偷吃饭？”
“啊？”
我幽幽地说：“我有照片，昨天晚上，你们……”
话还未说完，就被许梅英急切地打断了。“不是，燕子，你是怀疑我和墨子……我们……”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我可以跟你百分之百保证，我爱的人绝对不是他，他爱的人也绝对不是我。”
“那他喜欢谁？”
“……你啊。”
“你犹豫了……”
许梅英瞪大眼睛：“燕子，你太钻牛角尖……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这几年墨子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我……”我嚅嚅唇，自从丢了那天晚上的记忆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见我欲言又止的，许梅英飞我一个白眼：“你不是怀疑墨子下班后和我在一起吗？”
“我告诉你，沈如燕！”她伸手从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给我，冷哼道，“最近我都在相亲，电影票是我和相亲对象一起看的。人家有名有姓，叫王铭黄，你尽管可以去查！”
我接过电影票，两张都是四月七日的，正好是沈墨加班加出了吻痕的那天。
所以说，那天，沈墨和许梅英没在一起……
“那昨天？”
“昨天你跟我说因为墨子晚回家而不开心的事，我临时约他出来聊了聊。”许梅英解释道。
不是她……
我茫然地想。
忽然，我放在床上的手指被牵动了一下。
“老婆……”沈墨醒过来。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我愧疚极了，急道：“我在。”
晃了晃手，他的手朝我的脸伸过来，却突然在离我的脸只有四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仿佛触碰到似的，轻轻地往下探。
“你怎么了？”我担忧地问。
手在半空中停了数秒，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没摸准，他面上浮现疑惑又失落的神情。
我忙伸手抓住那只手，按在我脸上。
沈墨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沈墨……”
“墨子醒了，我去叫医生。”许梅英走出病房，关上门。
想起刚才肉麻的场景被学姐看了去，我不禁脸红，慢慢地缩回手。
沈墨反抓住我的手，恳求道：“老婆，做错的事，我改！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这个等你出院再谈吧。”
“老婆……”
我轻柔地松开他的手：“对不起……”
之后便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医生终于姗姗来迟。
“沈先生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只不过……”医生顿了下，惋惜道，“额上的磕伤也伤到了眼睛，沈先生的右眼可能会受影响。”
“什么意思？”我紧张地看向医生。
“沈先生的右眼视力会下降，而我们一般人看世界是用两只眼的，单眼视觉很难分辨物体的距离、深度等等。初期可能会有点不适应，你们家人要多多注意。”
闻言，沈墨不禁攥紧手心。他的脸上很平静，但我知道，对于一个画图设计为生的人来说，这是最大的打击。
“老公……”我握住他的右手，慢慢地抚摸着，一点点掰开。果然，他的手心里已经有深深的掐痕。
“别这样对自己。”另一只手也是，我同样掰开来。
“我要完了，是不是？”他低低地说。
我拼命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会离婚吗？”
“我……”我张了张口，见到沈墨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灰败，心里一痛，“只要你不跟别的女人发展出超友情的关系，我就不离婚……”
沈墨瞬时眼中一亮：“我保证不跟任何女人有亲密接触，除了老婆你。”
“老婆，我们忘掉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