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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回头,“不然呢?” “要自由吗?要我帮你离开顾明勇吗?”顾明义笑道。
我顿了顿,冷哼一声:“你又要利用我做什么?”
“不,这只是难得的良心发现……”顾明义转头看着沈墨的墓碑,上面的照片是我特意选的近期在古源镇拍的。沈墨站在月老祠前的铃铛树下,目视前方,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神特别温柔。
顾明义眯了眯眼,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临走前来看看他……下午的飞机去米国,我多买了一张票,你真不去?”
“不去。”曾经付出过的真心,一旦碎裂,很难收回。
不管回忆是否沉底,表情如何平静,但那些碎玻璃渣永远存在。
顾明义似乎有些惊奇,看我一眼,之后没再继续劝我。
“你走了,还回来吗?”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
“当然,我只是出去放松下心情。”
“哦。”我应了一声。
直到我跟沈墨说再见,走下台阶,我回头望去,顾明义还是笔直地站在墓碑前。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走,走到墓园的底部,仰头去找很多层台阶上沈墨的墓碑,而后看见顾明义还是呆呆地站着。
一个人,渺小的背影,无限悲凉。
那个我曾经表白过的爱过的人,却原来把温柔的伪装给了我,而把深情的不安的怀疑的一切都给了沈墨。
背景的蓝天里,有飞机飞过。
大概过两个多小时,顾明义将要离开。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走出墓园的时候刚近中午,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饭。
快餐店的电视里在放午间新闻。
我眼一瞥,看到了顾明勇。
“……下面我们有请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明勇先生来为我们介绍一下古源,尤其是新颖大胆的摘星塔……”
顾明勇穿着一身粉色西装,粉嫩的颜色让他看上去多了丝亲和,显得不是很严肃,而他的神态,也完全是游刃有余。
“我们公司目前很看重古源这个项目,这是目前来说本省最大规模的古镇,将在今年底完工,同时加入国家梦想古韵的系列活动。该活动开办以来,主会场一直是在北方的小镇,此次古源镇将是第一个南方古镇……”
声音娓娓道来,井井有条。
“这就是顾氏最新的董事长啊,看着很年轻嘛。”旁边那桌有人说道。
紧接着又有人接话:“他是原来董事长的弟弟啊。”
“诶我听说,顾跋城原来是想传给他儿子的……”
“豪门内斗?”
“肯定是!我听朋友说,前几天顾跋城的退休发布会上,公布新的董事长之后,后半场应该有个酒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取消,改到第二天了。而且呀……”说话的那人压低声音,“后半场顾明勇和顾明义同时消失,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真的假的?”
“我那朋友可是大老板的司机,那天他老板也去参加发布会了。”
之后他们继续八卦着,但我的心思却飞回了那天。
那天他们两个同时提早退席,是因为去了咖啡店吧。
想起那段看着沈墨伤倒在地,而我无能为力的样子,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即便他们来了又如何,最后还是没能留住沈墨的生命。
……
回到顾明勇的别墅,我刚想上楼,却被管家叫住了。
“沈小姐,二爷在餐厅等你一起用餐。”
顾明勇他回来了?
我露出惊诧的神色,今天是工作日,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下午不用上班吗?
管他那么多干嘛。我摇摇头,而后说道:“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让他自己吃吧。”
“沈小姐这……”管家犹豫道,“二爷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你最好亲自跟他说。”
闻言,我皱皱眉,嘀咕一声“麻烦”。
“嫌麻烦就不要找借口。”顾明勇从餐厅出来,深沉的视线定在我身上。
“好了,去吃饭吧。”我返身下来,跟着顾明勇走进餐厅。
餐桌上的菜一如既往地丰富,既有中式的,又有西式的。我已经填了肚子,看着这些菜肴,也没多少胃口,只是在顾明勇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中,偶尔夹下蔬菜沙拉。
“怎么,没胃口?”顾明勇淡淡地问。
我默默地摇头。
顾明勇的眼神暗了暗:“我知道,沈墨离开,你一直自责,不过也别太难过了。”
我放下筷子:“顾明勇,这件事,我有错,你也有错。看着一条生命因为自己的过错消失,你能心安理得吗?”
“所以你要为这事惩罚自己一辈子?”
“你……”我咬咬唇,“不仅仅是惩罚……沈墨对于我来说,是我的亲人,你懂亲人死了的感觉吗?你这种人,就算是有亲人,也是毫不留情的算计,你知道亲人相互扶持的感觉吗?”
“啪!”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顾明勇忽然黑着脸一把摔了手中的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