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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乱哄哄的闹了一上午，参加同学聚会的人们陆续各自回家。龚晓彤回家进门时，龚洋正在厨房里噼里啪啦的炒菜。</P><P>她在门旁边换拖鞋边跟自己的父亲打招呼：“爸，我回来了。”</P><P>听到龚晓彤回家，龚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看龚晓彤的脸色，问道：“喝酒了么？”</P><P>龚晓彤摇了摇头：“没喝。我有类风湿不能喝酒的嘛。”</P><P>龚洋：“玩得开心不开心？”</P><P>“开心。”龚晓彤回答：“近二十年不见的老同学相聚，自然聊了许多新鲜事。”</P><P>龚洋：“你的那些老同学中有没有混得好的？”</P><P>“当然有了。有的是身家百万的大老板，有的是大公司聘用的老总，有一个丽李伟东的当了县委书记，还有一个当了政委。。当然，也有跟我一样没有职业的赋闲在家的。唉，我们那些同学中现在混得最不好的就是阿星和我了。”说这话，龚晓彤感到很疲乏，边说边坐在沙发上。</P><P>“你的那些老同学那么有本事，有没有请他们帮你找个工作什么的？”龚洋也在龚晓彤对面坐下：“风湿病又发作了么？”</P><P>龚晓彤边揉捏酸痛的腿边说：“只是有些酸痛。——几年没见，哪好意思一见面就谈找工作的事？——亮亮回来了没有？”</P><P>龚洋：“也该回来了吧？都快七点了。——咳，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找工作嘛，谁不兴托人呢？”</P><P>龚晓彤：“这事以后再说吧。——哥来过电话么？听说他要办个什么媒体公司？”</P><P>龚洋：“你哥的心大着呢，他还想兼并几家小报社，将来把公司的业务发展到国外。唉，这孩子，刚赚了点钱，就想一口吞了天下了。———噢，差点忘了，下午晓云来过电话，说她已在俄罗斯拿到了硕士学位，明年就可以回国了。”</P><P>龚晓彤脸上现出幸福的笑容：“我真为晓云高兴。她是想等攻下了博士学位才回国啰？”</P><P>龚洋起身向厨房走去：“是这样罢，她在电话里也没说。”</P><P></P><P>二</P><P>“别忘了啊，明天一定请假看世甲联赛。”龚亮亮背起书包和梁小明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正遇上梁正天推门进来。</P><P>龚亮亮向梁正天问好：“您好，梁叔叔！”</P><P>梁正天挽留龚亮亮：“再玩会儿吧，亮亮。”</P><P>龚亮亮边说边往门外走：“我得走啦，已经玩了两个多小时了，我外公和妈妈该等着急了。——别忘了啊，小明。”</P><P>“忘不了。你争取你妈妈给你开个病假条。”小明追出去喊：“拜拜。”</P><P>“拜拜。”亮亮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巷道中。</P><P>梁正天问儿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准备逃学呢你们？”</P><P>“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您老给我写个假条。”小明一脸的鬼谲。</P><P>“是什么有意义的事了？上学怎能这样随便？考试能过得了关？”梁正天边换衣服边和儿子说着。</P><P>小明：“放心吧，您的儿子聪明着呢。没一科落下。”</P><P>梁正天：“你太骄傲了。给老师一个好的印象，这也是很重要的，吊儿郎当的，成什么体统？这还像个学生样么？”</P><P>小明：“您说的这些我可一百个明白着呢。”</P><P>梁正天：“你明白个屁！你的老师在和我谈话时言语间已透出对你有看法了。”</P><P>“那您跟他们怎么说？——这次您就写我病了。”小明眨眨眼睛出着鬼主意。</P><P>梁正天收敛了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告诉你，学习课本上的知识固然是上学的主要目的，但也要学学怎样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处好关系，特别是不能跟老师的关系搞僵了。”</P><P>小明撇了撇嘴：“太世故了吧？”</P><P>梁正天更加严肃了：“这怎么是世故？这也是一门学问，是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你懂不懂？你呀，可能是我把你惯坏了。你不信道理？信揍吧？”说着，扬起巴掌就要打下。</P><P>小明害怕了：“爸，您要打我？”</P><P>梁正天看到儿子那娇憨稚气的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心底油然升起爱怜和愧疚，挥在半空的巴掌竟尔停在了半空。</P><P>龚亮亮一回到家里，龚晓彤就严肃的问：“亮亮，去哪儿了？你看都几点了？”</P><P>“到同学家做作业去了。”亮亮边往自己的房间走边回答。</P><P>“洗手去。准备开饭了。”端菜出来的龚洋吩咐亮亮。</P><P>“真的是去做作业了么？”龚晓彤怀疑的看着儿子。</P><P>“那您说我干什么去了？难道您以为我和女孩子谈恋爱？”亮亮边在洗手间洗手边大声反问母亲。</P><P>“这小不点儿，才多大啊，就用这话噎大人，真是的。”龚洋边在饭桌上摆放碗筷边看着外孙嘀咕。</P><P>龚晓彤向饭桌旁走去：“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学校里学些什么，得调查一下他整天跟什么人粘在一起。———才十一二岁的个孩子，跟女孩子谈恋爱的话也说出来了。”</P><P>亮亮关了洗手间的灯，向饭桌旁走来：“妈妈，那我明天买一本《神探福尔摩斯》送给您。”</P><P>“这调皮鬼，总有那么多的话来对付人。当年的晓峰也是这个样子。”龚洋笑着摇头。</P><P>龚晓彤白了儿子一眼：“我看他除了会和大人呕气外别的什么也不会。”</P><P>亮亮嘴里塞得胀鼓鼓的，有些语音不清的说：“唔唔，该学的我全会了。”</P><P>“全指坏的方面吧？”龚晓彤听了儿子的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差点呛了饭。</P><P>龚洋往亮亮碗里夹菜：“你舅舅走了，你又接了他的位，上天怎么把那聪明的脑袋瓜子都给了你们这些小家伙呢？你妈小的时侯可不象你，她可以三天不说一句话，我们说她几十句，她硬是沉默着不回答一句。”</P><P>“外公，那您岂不是闷得慌啰。”亮亮正叽喳着，外面传来敲门声，亮亮放下碗就往门旁窜。</P><P>门开了，他转头向里欢叫道：“啊，是我大姨来了！”</P><P>门开处，龚晓梅提着一塑料袋水果走了进来。</P><P>龚晓彤起身招呼晓梅：“姐，一起吃吧。”</P><P>龚洋起身准备去拿碗筷。晓梅连忙说：“爸，您坐下吃吧，我在家里吃过了。”</P><P>“哦”龚洋重又回来坐下。</P><P>龚晓梅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也没买什么好东西，就称了几斤鸭梨和荔枝回来。”</P><P>晓彤也重又坐下，对晓梅说：“你不用老是给我们买东西。”</P><P>晓梅：“跟我还客气什么呢？又没花多少钱。”</P><P>晚饭后，龚洋和亮亮在客厅里看电视，姐妹俩在晓彤的房间里说私房话。龚晓梅手里端着一杯绿茶，呷了一口，问龚晓彤：“晓彤，近来腿没有多疼吧？”</P><P>龚晓彤：“也不多疼，只是走多了路和站久了会更难受些。”</P><P>龚晓梅：“听你姐夫说，你的这种类风湿只是侵犯小关节，并不影响心脏。只要对症下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你要安心静养，不要太累着。”</P><P>晓彤“嗯”了一声。</P><P>沉默了片刻，龚晓梅又问道；“亮亮最近不淘气吧？”</P><P>龚晓彤：“还算听话。就是不知道谦虚，老是和大人拌嘴。和他说话可得留神了，稍一疏忽就被他钻了空子，使你下不来台。”</P><P>龚晓梅：“听话就好。聪明自信的孩子嘛，总是有些傲气的。”顿了顿，又问：“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吧？”</P><P>“那倒没有，就是爱看足球赛。只要一看到电视转播足球联赛呀，连饭都可以不吃了。说他长大了也要踢出个中国的罗纳尔多。唉，这孩子。”晓彤摇头叹息。</P><P>晓梅：“只要学习没落下，不违反学校纪律，他爱看就让他看一会儿吧。只是绝对不能叫他违反纪律。”</P><P>晓彤应了一声：“嗯。”</P><P>晓梅又问妹妹：“最近有没有遇上你觉得合适的人？你姐夫也挺关心这事的。”</P><P>龚晓彤低下头抚弄着手指：“这事急不得。”</P><P>晓梅：“说得也是，这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你也多留意些，遇上中意的，千万别错过了。”</P><P>晓彤笑了起来：“你是叫我去追别人呀？”</P><P>“我妹妹可是全沿江城出了名的美人，何必你出马？只要你回眸一笑，那些男人还不踢破了鞋头的追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晓梅也笑了起来。</P><P>“你把你妹妹当成仙女了？哪里会有这种事？”晓彤笑毕，忽又有些伤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