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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精彩的一出戏,乔婉自然也知道了。
不过,她不为所动。
却对江临和林清红的关系产生了一丝玩味的好奇。
原以为,江临会偷偷去看林清红的,哪怕是安慰几句也好。
不料,自那日后,他像是彻底吓破了胆,竟躲着静安堂走,即使偶尔不得已路过,也脚步匆匆。
林清红几次让丫鬟去请他,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推脱了。
林清红独处在弥漫着腐朽气味的静安堂,看着镜中迅速憔悴衰老的容颜,恐慌日甚一日。
她已经失去了江屹川的宠爱,不能再失去江临这最后一个依靠了。
否则,这偌大的侯府,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林清红够狠,她开始刻意减少进食,又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故意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打开了窗户,任由冰冷的雨水和狂风灌进来,吹打在她身上。
第二天,她便病了,浑身烫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殒。
丫鬟吓坏了,按照她的吩咐,哭着跑去求江临。
“三公子,求求你去看看林姑娘吧,她病得厉害,一直迷迷糊糊喊着你的名字,说胡话,怕是……怕是不好了……”
江临本不想去,但听到“不好了”、“喊着你的名字”,又想起这些时日的荒唐和她的凄惨,一丝愧疚和残存的情欲被勾了起来。
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静安堂。
一进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只见林清红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形容憔悴,更显得脆弱可怜。
她似乎烧得糊涂了,无意识地呻吟着。
丫鬟在一旁哭着给她擦拭额头。
江临心中一阵复杂,走上前,低声唤道:“红姨?”
听到他的声音,林清红仿佛有了一丝清明,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他,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颤抖着伸出冰冷的手。
“临儿……你终于来了……”
声音嘶哑微弱。
“他们都不要我了……娘家抢光了我的钱,侯爷厌弃我,我只有你了……”
“你别抛下我……别像他们一样……”
林清红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甚至错把江临当成江屹川,哭诉着当年的情意和承诺。
她这模样,极大地满足了江临某种扭曲的保护欲和虚荣心。
她的哭诉也让他感同身受,都觉得是被外界抛弃辜负的人,顿时心软了。
“我来吧。”
江临接过帕子,亲自给她擦拭汗水,然后喂她喝药。
愧疚、怜惜、被需要的满足感以及蠢蠢欲动的情欲,混合成一种强大的拉力,让江临又一次沦陷了。
“红姨,你别怕,我不会不管你的,你先好好吃药,把身子养好。”
看吧,还是有人需要他的。
他并不是一无是处。
一时间,江临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扭曲的快感。
林清红顺从地喝着药,眼泪却流得更凶,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幽光。
林清红依偎在他的怀里。
两人挨得极近,气氛暧昧而脆弱。
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清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里。
乔婉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外面罩着浅青色比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冷澈如同寒冬的深潭,静静地看着屋内这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
她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安静,以至于里面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林清红无意间抬眼,对上门口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睛,吓得猛地一哆嗦,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松开了抓着江临的手。
因为坐不稳,林清红不禁向后栽倒,后脑勺“咚”一声磕在床柱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却不及心中恐惧的万分之一。
“娘?”
江临也是骇得魂飞魄散,手一抖,药碗“啪嚓”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手足无措地看着乔婉,嘴唇哆嗦着,想解释,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会下意识地看向林清红,又看向乔婉,在一瞬间心乱如麻。
乔婉的目光缓缓从摔碎的碗移到江临脸上,再移到捂着后脑、脸色比鬼还难看的林清红身上。
这么精彩吗?
她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但那弧度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乔婉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两人,“打扰三公子尽孝了。”
“不……不是……”
江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急急辩解,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红姨她病得厉害,我只是过来看看,喂她喝药……”
江临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心虚了吧。
“哦?”
乔婉缓步走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汗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让她微微蹙眉。
她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直接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
“病得需要拉着手喂药?病得需要贴得如此之近?”
“江临,你这孝心,倒是别致得很。”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让江临和林清红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林清强忍着头痛和恐惧,挣扎着想坐起来解释:“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病糊涂了,拉住了三公子……三公子只是心善……”
被怀疑是一回事,被抓到证据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啪!”
话未说完,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林清红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打得重新跌回枕头上,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闭嘴!”乔婉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眼中寒光乍现,“在我面前,还不收起你那套狐媚子的把戏?”
呵,病糊涂了?
怕是骚糊涂了吧,连侯府嫡子都敢勾引?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林清红,也吓坏了江临,他见乔婉竟然直接动手,一股被羞辱和不服气的情绪猛地冲了上来。
“娘,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江临虽然害怕,但也不忿乔婉,“红姨再不对,她也病了,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也太……”
“啪!”
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江临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乔婉出手极快,毫不留情。
“我打的就是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东西!”
乔婉的目光如同利刃,直刺江临,“你读的圣贤书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懂?”
“深更半夜,你与你爹的姘头拉拉扯扯,还贴身伺候?”
“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还是说,这就是侯府公子的体面?”
言罢,又是两个巴掌。
江临被打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又被骂得哑口无言,但少年人的叛逆和那点隐秘心思被彻底撕开,让他又羞又怒,口不择言地顶撞。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心里只有江砚,你……”
“啪!”
又是一个耳光。
更狠。
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