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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咸党之争,从古至今便延续下来。不过到了现代,因网络发达,大家在网络上各抒己见,也让这党派之争显得愈发激烈。
在豆花的选择上,南方人觉得从小到大吃到的豆花都是甜口,咸豆花这么奇葩的存在,简直是黑暗料理!
而北方人则满头问号,纳闷豆腐脑怎么能吃甜的?要咸口配油条才好。
但不管甜或咸,味道都好。
不过咸口宜热食,甜口冷食味道也佳,乃是一道不错的消暑甜品。
若做起来,也并不难。
因秦家本就做豆腐,而豆花就是豆腐的前一个步骤。但因为要做的口感好,在滤去豆渣这一步,就要更加精细。
无名小店中的豆花是为了消耗用不掉的豆浆,免得夏季天热,再给放坏了。
这样一来,除了给烧饼摊每日供应的两桶豆浆,加上店里售卖的一板豆腐,加上一桶豆腐皮,也能赚上不少。如今又加了一份甜豆花,虽是忙碌了些,好在也算不上如何辛苦。
秦老汉与秦小妹在家中无事做时,便拿着盆子在院子里挑豆子。
寻常人做豆腐,不管豆子好坏丢进去磨成桨便是了。但若讲究些的豆腐坊,则需要将不成型,压扁或破损的豆子挑出来,以免影响口感。如一些杂质,也要提前筛出。
这种活儿没有技术难度,就是费事儿,需要人慢慢挑选。
但因不费力气,也适合老人小孩儿做。
因着每天挑豆子,秦小妹竟然还和秦老汉建立了起了革命情谊,每日都要给他背书听。
秦煜虽然要去山上捕猎,但一周只需去上一两回,其余时候便在家中写作,或是做些阮恬不想打听的小生意。
便是这样,每日也要教上秦小妹一个一两个时辰。先让她识字,又教她背诗。
约莫秦家人聪慧,秦小妹学的很快,如今已经能够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很好。
这可不容易,诺字笔画多,她手指软,又没得力气。可横平竖直,写得规规矩矩的。
为了奖励她,阮恬还买了笔墨送与她当礼物。
秦小妹收到礼物,学的果然更起劲了。
李氏家的老驴负责牵引磨盘,将豆浆磨细。
这还要说一件最近两天发生的事儿。
马家住在下洼村与娄兰子村之间,前些天一场雨水上涨,把马家的院子冲坏了,屋子里的东西也都飘走大半。眼瞅着房子是不能住了,正好秦家把房屋重新修缮,便叫马家过来住。
马家哪肯,就说在秦家借住,在隔壁另起了一处院子,以后就当邻居。
如今房子也盖着,速度也不慢。只要老天借力,太阳猛烈下,屋子里不久就能住人了。
倒是马家人过来住,吴氏不满,难免指桑骂槐,说些难听的话。
钱氏最近腰包鼓了,说话也更大声。她早就看吴氏不快,也不耐烦哄着她,当下便嚷着:“你要不耐烦待在这家里,我给你盘缠,让你南下寻亲去!”
吴氏这下熄了火,一连躲了钱氏好几天,生怕她把自己赶出家门,真让她挎个包袱去找俩儿子。
所以说,如吴氏这种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因为她根本不懂好赖,反而会蹬鼻子上脸。
因为马家人就住在了隔壁,做什么事儿都方便些。
铁锤和秦二姐小两口在长春街卖汤圆,虽然也赚不了许多钱,好歹也是桩生意。而李氏和其余人负责做豆腐粉条的,拿到店里售卖。
至于两家的当家男人,秦升除了看顾地里,也要外出做活。而马铁锤他爹马柱子,主要照顾地里。他家田地多,几乎是被困在地里不得闲。
因而算下来,这家里就没个闲人。哦,当然除了吴氏。
铁锤心疼秦二姐,不肯叫她在外面摆太久的摊。他除了给人做活,还要上山去打猎,虽然辛苦,但也攒了些银子。
阮恬看到小两口浓情蜜意,每每都捂嘴偷笑。
眨眼间,便到了第二日。
红豆是早就煮好的,用砂糖和蜂蜜煮,沁着一股甜香。
舀一勺豆花在白瓷碗里,浇上少许蜜红豆与糖水,清清凉凉的吃一碗,那叫一个痛快。
因店里换了新菜单,倒叫那些猪杂粉的忠实粉丝们十分失望。不过来了一回,被挤的连门都进不去。好不容易得空排到前面,看到新出的菜单,一个个嚷着要买。
齐州本地的豆花是咸口,甜口倒是不曾见。不过听到郢州吃甜,可本地无人做过,小贩就是知道做法,也不敢轻易尝试,唯恐赔的片瓦不剩。
只有阮恬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才敢做一些卖。
不过她也想好了,豆花本来就是做豆腐的先期产品。若是卖不掉,他们拿回去做豆花火锅嘛。反正她家也做豆腐,不亏不亏。
林旭今天排了个仅靠前的位置,进门便要了一碗甜豆花与酸辣粉。
“甜配辣,绝配。”紧随其后的欧飞竖起大拇指,非常赞同他的选择。
阮恬看着这俩损友,笑着摇头。
林旭腼腆,欧飞健谈,可真是一对好搭档。
豆花与酸辣粉都可以迅速出菜,比先前的猪杂粉不知道快了多少。眨眼功夫,便到了两人的号码。
林旭看着白瓷碗里颤巍巍的豆花,嗅着蜜香,陶醉的吸了吸鼻子。
就是这个味儿,是甜!
他以前喜欢在阮恬的早餐摊子吃豆粥,也因为他喜欢豆类,更喜欢甜食。
用勺子舀起,豆花配着红棕色的糖汁儿,那叫一个诱人。尤其天气热时,这口沁凉就更加吸引人。
因冰不易得,否则阮恬还想着加个碎冰什么的。
可惜,他们虽然有制冰法,但原料不好取。
豆花滑溜,仿佛不用咀嚼便在口腔中化开。轻轻一抿,就顺着喉咙滑下去。清凉的口感,清甜的滋味,瞬间迸发。再配着一口蜜红豆,在齿间一咬,用舌尖一抵,软糯的摊开,在口中翻滚,与豆花融合,化作一曲夏日小调。
失策,该先吃酸辣粉,再用豆花解腻解辣。
林旭舔了舔挂在嘴角的糖汁,觉得尚有一丝遗憾。
假如这豆花能再冰一些便好了。
可旋即,又感觉好笑。
冰那样贵,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无名小店做的吃食已经很完美了,不该苛求。
只是林旭不解,为什么天这么热,这豆花还这么凉?又没见到冰鉴,阮娘子到底把豆花藏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