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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城是一座位于三国交接处,却不受三国管辖的一座城。而百年来,天涯城亦没有表现出对哪国有依附之意。一是他们的主事者更希望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二是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独立在三国之外而不受辖制。经过多年的发展,天涯城也是繁荣不输三国之都城——冥域国的韶城,北御国的安平城和凌云国的飞云城。
而天涯城到了夜倾玦这一代更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所以天涯城的百姓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城主甚是推崇和敬仰。而夜倾玦本质风流,众人虽很少亲见,却更是记得他时而温文尔雅,时而霸气侧漏,时而风流多情的模样。所以,人道——
雅盖天下三公子,
力压四海尽群雄。
多情还似无情种,
报与桃花处处浓。
其风流倜傥之容姿,一直都环绕在天下怀春女儿们心尖上。
而此时,这位惹尽天下女人的主却独坐书房,认真地勾勒着一副画,画中人正是莫蓠。清丽干净之容颜,柔弱灵动之身姿。明明没有过人之处,夜府里随便一个丫鬟都较之出彩许多,但夜倾玦总觉得此女像云像雾,白云般纯洁高雅,迷雾般朦胧魅惑。夜倾玦微皱着眉头,细细打量手中的画,却也实在探究不出心里的异样之感来源何处,最后目光落在她的玉手上,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忽然,一个人影打夜倾玦身前一过,二话不说就向其手中的画像夺去。夜倾玦只是微微一转,一瞬之间,画就被卷起来掷入一旁的画筒里,旋身一点,顺便还把来人也制住了。
沐之影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僵立着,脸上的颜色瞬间换了几换,一双桃花眼满是不甘。他用力瞪了夜倾玦半晌,却见其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懒懒地半躺在椅子上,一副“我眼前没有人”的模样。
沐之影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就打算让我这么立着?”
夜倾玦压根看都不看他,抿了口茶,才道:“我以为你喜欢这姿势呢。”
沐之影脸顿时一黑:“果然是见色忘友。美女你就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看,对我就这么着?本公子还没看到你手里的美人到底有几分美呢。”
夜倾玦终于抬眼上下扫视了沐之影一遍,笑道:“我自然是喜欢美女的,难不成还喜欢你?”
沐之影顿觉一噎。
“啧啧,这姿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摆出来的。”夜倾玦笑道,“你今日就这样立着吧。本主要去歇着了。”说完,当真不再看沐之影一眼,施施然出门去了。
沐之影顿时想捶胸顿足——当然,前提是还可以动的话。见夜倾玦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遂对门外一喊:“玄澜,快来给本公子解开穴道。”
本来还在暗处幸灾乐祸的玄澜一听,脸也是一黑。解吧,得罪了主子吃不了兜着走,不解吧,得罪了沐小公子也是会被黑惨的。一番权衡,还是觉得夜倾玦更黑,遂决定打死也不解。
“玄澜,”沐之影又道,“我可知道你在呢。”
玄澜心里那个苦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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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主子啊,只好道:“沐小公子,你忘记了主子点的穴手法那是独门,小的哪会解啊!“
沐之影却道:“那你至少也得进来试一试啊。”
完了,这是要拖人下水的节奏啊。玄澜眼睛眨了眨:“等等,主子叫我呢。”瞬间隐匿了去,看来以后一段时间内见沐之影还是绕道走吧。
沐之影苦着一张脸,也就不再管门外,专心运功去冲破穴道,顺便把夜倾玦骂个千百遍。
突然,书房的空气动了动,一道黑影从窗口翻身进来。沐之影眼神瞬间一凌,却动作不得。来人似乎对房内的布置很熟悉,扫视一圈,没发现异常,便直接就走向最里面的书架,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
幸好有屏风挡着,来人暂时没有发现他。沐之影心里恼恨,夜倾玦啊夜倾玦,如果我一会儿被灭在这里,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可怜他比金鸡独立还扭曲的姿势,终于受不住往地上扑去。奈何他只是微微一动,黑影便察觉到了,瞬间移位准备夺窗而出,却不料窗户已经打不开,来人顿时一急,往门口掠去,慌乱中,竟也没有发现地上扭曲着的沐之影。
刚出了门,就迎上了等候多时的玄澜,不由分说,双方一顿好打,来人眼见搏斗没了胜算便准备咬了藏在嘴里的毒药。玄澜不屑地一捏,此人下巴瞬间脱了臼,嘴里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玄澜轻轻一扯面巾,便露出他一张还算刚毅的脸来。
黑衣人不甘地抬头,就见庭院中一株百年的玉兰树下,夜倾玦懒懒地半躺在软榻上,一手擎着一只玉光杯,如玉般圆润的指尖轻轻扣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席红衣似血,微露出的脖颈在月光下竟透着微微的光,如琇如玉。而他一头青丝随意散落,欲遮未遮的露出绝美的容颜,说不出的风情魅惑。
黑衣人双眼都要瞪出血水来了,这人还是一副思绪尚在云天外的姿态。主子不开口,下面的人也就静静的不动。这静谧的滋味就如同一双锋利的猫爪,在黑衣人的心上一下一下抓得生疼。
终于,夜倾玦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轻笑了一声,才将酒杯送至嘴边,极其优雅的一饮而尽。罢了,才传来他没有温度却如铃如钟的声音,缓缓飘荡在空中:“要么死,要么求死不能。”
黑衣人虽抱了必死之心,但听着夜倾玦冷冷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了几颤,脸色顿时呈一片死灰色。
“你似乎对死无畏惧,想必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的情形会更加精彩。”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竟又轻轻笑了两声。
声音未落,笑意顿收,又瞬间变得沉静,如诗如画。
玄澜会意,拎着黑衣人的衣领,静静带了下去。待拖走数尺,黑衣人才挣扎着投降。想开口,却扯动伤口,疼得脸都青了,加之嘴边的鲜红血迹,整张脸狰狞无比,哪还有刚刚胜旁人三分的气势。
旁边立刻有人送上笔墨,宣纸直接铺在地上,黑衣人眼里满是屈辱之色,但还是不得不匍匐于地。他提笔顿了顿,眼睛微微动了动,于宣纸上写下两字——太子。玄澜微微讶异的空当,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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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用藏于袖间的匕首直插心脏,瞬间就毙命了。
玄澜脸色一暗。却听到夜倾玦道:“罢了。”
既然他抱了必死之心,说的又怎会是真话。
玄澜也不再多话,招了人把他的尸体收了下去。一番收拾,庭院很快便恢复了原来静谧的模样。
夜倾玦微眯着眼,透过枝叶看向天上的一弯明月,它周围散落着几颗星辰,明明灭灭,愈发显得月色清冷。夜倾玦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时,书房的门却被拍开,沐之影踉踉跄跄地冲出来。夜倾玦看着他,似笑非笑,却没有动作。果然,他在夜倾玦三步开外狼狈地扑倒于地。沐之影觉得,如果眼光能杀死人,那夜倾玦已经被他的眼光挫骨扬灰了,但见夜倾玦还在自斟自饮的模样,不由觉得是自己要炸了:“夜倾玦,你是想老子死吗?”
夜倾玦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轻飘飘地说道:“我是挺想我老子死的。”
沐之影直想翻白眼,认识这个人就是自己造孽啊。
他一番恼恨,自然不得解气,再看夜倾玦那慵懒模样,一时计上心头,黑着的一张脸瞬间笑了,忍着手脚的僵硬站起来,也不在意自己乱七八糟的姿容,几步窜至软榻边,二话不说就往下倒,夜倾玦眸色一暗,人瞬间飞出几尺开外。
沐之影没骨头般的趴在软榻上,笑得那个花枝乱颤,惨绝人寰。须臾,“咔擦”几声,软榻分裂做几块,瞬间就把沐之影摔在了地上。
“你你你……”沐之影笑声还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一腔怒火恨不得将夜倾玦烧出一个洞来。
难得夜倾玦手里还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沐之影,淡淡道:“知道我的忌讳,还一头撞上来。我是该说你愚昧呢,还是蠢笨呢?”
沐之影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在夜倾玦手里连摔两次,那颗心啊,一会儿如在冰天雪地里,一会又若在赤炎烈火之中,又寒又怒,偏生又发作不得。谁让他技不如人呢!沐之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第几遍想要闭关修炼个十几二十年的,来打败这个狂傲之人。时不与我啊!
夜倾玦看着地上一脸愤恨的人,不禁笑了笑,道:“你这么闲的话,正好就去一趟旦城吧。”
沐之影不干了:“老子凭什么为你累死累活啊,不干。”
“是吗?”夜倾玦却无所谓地道,“也不是非你不可,本主自然有的是人。比如紫……”
沐之影双眼顿时瞪大,恨恨地道:“你就会这一招吗?“
夜倾玦理所当然地:“知道什么最有效却不用,你当本主像你一样蠢?”
沐之影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又听这人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时候出发最好呢?”
当然,不等沐之影反应,又道:“天色尚早?”
沐之影双眼一翻,你这是跟人商量吗,老大?他也什么都不准备说了,乖觉地出发才是上策。可怜他一路上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青了又黑,那叫一个绚丽多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