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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和母亲一起晒陈皮,挑刮北风的晴天阳光生晒出来,按年份存储妥当,栗秋焰临走的时候挑了不少好东西带走,包括这一小罐十年的老陈皮。
日式经典的年糕红豆汤,做法中自然是不会放陈皮的,调味料只会加入致死量的白糖,再点一些让甜更鲜明的盐,最后的味道固然是浓厚粘稠的甜味,但实在太容易腻,吃两口感觉都要咳嗽。
于是栗秋焰就灵机一动加了陈皮,不仅能解腻,还能让红豆汤带上些陈皮的清香。
他拿出一小块陈皮,用凉水泡了泡,接着用刀尖细细刮掉内部的白囊,锅中先加冷水进陈皮,用火慢慢炖出香味,再加入刚刚准备好的红豆。
煮至沸腾后转小火,保持红豆能够在锅中翻滚的火力,一直煮到豆子呈现一抹即化的状态才停下。
接着捞出一部分红豆,抵在滤网上用勺底打圈磨,细密的豆沙透过滤网过筛落在碗中,只留下这一部分,豆皮之类的杂质则全部扔掉。
栗秋焰估量好豆沙与红豆的比例,将锅中煮过的陈皮捞出来,然后把磨好的豆沙倒回锅中,煨半个小时,此时红豆汤已经十分浓稠了,最后一步再加入糖。
与日式做法中的致死量绵白糖不同,栗秋焰用了三糖,即白糖、冰糖、黄片糖,白糖甜味厚实、冰糖口味清甜、片糖香味浓醇,配合加入会让甜味更加复杂,在舌尖上交织出轻盈的香甜。
最后再煮个十分钟,把糖煮融就能出锅了。栗秋焰眼都没抬,向屋外喊了声:“su,年糕打好没?”
遥遥的白中,蹲在下方的那个抬头应了一声。
“——快了!”
咚!
素吓了一跳,连忙抽手,沉重的木杵几乎是擦着他的手指过去,狠狠砸到了年糕上。
“喂!这也太突然了!”素瞪大眼睛看宿,说着还是又伸手翻了一下年糕:“你不要害得大家都吃不了饭啊!”
宿:“……”
宿面无表情地举起木杵,再度锤了下去,声音同重击一同落下。“那是在喊我吧。我可以不回应,但你私自顶替我开口,真让我恶心。”
素:“?”
“一样的名字,只是写成文字不同,叫起来完全一样。”素把年糕翻过去:“凭什么就是在喊你?”
宿嗤笑一声,将提起的木杵又重重砸了下去。
年糕热乎乎地冒着白气,啪一下砸出扑面的米香。
“再说了,我们是双子吧,什么顶不顶替的……”素摸了摸年糕:“好像好了,差不多拿回去给主家吧。”
宿停下动作,眼珠下转,瞳孔中映出素的脸。
——正因为是双子,才最碍眼。
在咒术概念上,双子本是一体。素有着过剩的善,于是那颗心脏同样泵起血液,流淌在他的咒力之中。就是那一点点微妙的善,让他仍存留着一点点人性……让他不够纯粹,令人生厌。
还有……
素拍了拍手,火焰从指间冒出来又熄灭,闪烁的火光在宿冷漠的眼瞳中忽闪了一下。素活动了下温度正好的手掌,捧着一大团又白又软的年糕就站起来,急匆匆又小心翼翼地向屋内跑去。
“主家——!已经好了——!”
宿看着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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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火焰的,术式。
明明他才是那个真正具有天赋的继承者。为什么他拥有的是以普通训练的刀工便能赶上的斩击术式,素却拥有的是真正决定成果的控火?
而且,那可是掌控……【火焰】啊。
宿的舌头抵了下上颚,那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饥饿。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烧灼着,攀延着,鼓鼓地一跳一跳地流酸水,像是肚子里有一颗鼓着硫酸的心脏。
宿望着素消失在屋内的背影,揣起手慢吞吞地往回走。
他自然不会有什么类似于嫉妒、不满、抱怨一类的情绪,他只是在想——
那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
/
红豆沙缓缓地倾入碗中,浓稠绵密,泛着如巧克力般丝滑的美丽光泽。
年糕方方正正地切好,小火煎得泡泡的膨起来,外面是一点微微的金黄,里面是夹心般糯糯的鲜年糕,一拽就能拉出软绵绵黏糊糊的丝。
筷尖抵着年糕往下一戳,让年糕裹上香甜的红豆沙,接着吹一吹放进嘴里——
“呼哈——”
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把身上冬天的寒意全部吐了出去。红豆汤淌进喉咙,温暖的幸福感就从胃底升上来,慢慢地蒸透全身。
“——太好吃了。”素捧起碗边又喝了一口,真诚地严肃道:“我愿意为了主家的年糕红豆汤而死。”
“哼哼。”栗秋焰得意道:“当然啦,这可是我栗秋焰的手艺,能吃到你就偷着乐去吧。”
经常听到有人形容橘猫像是大只的吐司面包、晒太阳的白猫则像烤焦了的年糕。那么烤得正好的年糕吃起来,也像是抱住胖胖的小猫吸了一口,被阳光晒得蓬蓬软软的毛毛贴在脸上,带着温呼呼的热气。
连宿的神情也柔和下来,近乎认真地一口接一口吃着。也只有在这种短暂的瞬间,栗秋焰一时会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对双子的面容。
“唔。”宿突然把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推过去:“这个,给你。”
栗秋焰愣了下,拿起来一看——是个竹筒。上面有盖,外面以绳固定,切面干净利落,内壁光滑。一个做工和心思都十分细巧的容器。
“可以带汤水。”宿移开眼睛:“像这种……粥。应该也能吧。”
栗秋焰一惊:“这,难道是你……特意做来送我的?”
“不是。”宿立刻撇清关系:“是素的主意,他缠着我,我烦了才做的。”
素嘿嘿一笑接话:“就当做是我们一起送给你的礼物吧,主家。这个很方便的!”
他打开竹筒,将桌上的红豆汤盛进筒中,盖上盖子晃了晃,竟然真的一点撒漏都没有。
栗秋焰失笑,顺手接过收下,向两人眨了眨眼:“好,我收下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
宿抬起眼,看向栗秋焰。
“一个新的名字。”宿盯着他:“我是唯一的——不该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名字。”
“因为难以区分吗?”栗秋焰摆了摆手,“等你们以后各自找到自己想要的姓氏后,加上就很好区分了,不用着急。”
宿深深地看着他,牙齿在嘴里咯咯作响地咬了两声。接着又没趣儿般一嗤,又低下头去喝了一大口红豆汤。暗赤色的糊沙被舔进嘴里,露出的牙齿映着猩红的舌尖。
有时候他会恍然觉得,自己也许有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更畅快、更肆无忌惮,他将只依自己的欲望行事,作为强者随性地活在世上,把腹腔中积蓄着的恶意倾吐而出,诅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