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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内的尸身,是个老妪。
这老妪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袍,许是因为年份久了,衣袍更有些褪色。
再看老妪的脸,皱巴巴拧在一块儿,就像是愁眉苦脸似的。
“这老阴逼玩意儿,要来有啥用,不如一把火烧了来的痛快。”
苟驹咧咧了一句。
关于河神夺女的事情,苟驹是清楚的。
当初在黄渠村里,瞿九娘没有隐瞒这事儿。
九尸拉棺,无论是我,还是瞿九娘都没有和苟驹说过。
才导致于在胡家的时候,苟驹也会搭腔,让那对夫妻带走阴胎。
此刻才会说,烧了钱家这具尸体。
“二黑飞星巨门,三碧震廉贞,所出尸骸,皆为九星九尸,我拿着有大用,苟叔,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了,我帮你,顺道还拿到了自己的东西。”
我这一句话,算是解释清楚了事由。
苟驹怔了怔,才说:“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阴胎的事儿,是你不得已,这会儿是因为我呢。”
当然,苟驹这话并没有透出有别的意思。
他只是单纯的说自己弄明白了。
深呼吸,我探身进棺材内,一把抓住老妪尸身肩头,将其用力往外一拖!
本身这墓室里残存的暖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尸身放在地上后,尸体本身的阴翳感就变得更强。
老话说死者为大,就是这个缘由。
尸体虽然是死人,但也有着自己的脾气,侮辱尸身,虐待尸身,尸身就会有反应。
哪怕是一具善良无恶的尸骸,都会变得凶骇异常。
苟驹在骂骂咧咧。
意思是钱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睡五钱先生的墓室,真该死,什么万劫不复,什么下油锅剪舌头都上来了。
眼瞅着那老妪尸体居然开始冒白毛,我就打算制止苟驹。
徐湘灵率先低语:“姐夫,收着点儿吧。”
“收个瘠薄,你让她诈尸一个试试?老子话撂在这里,要不是她对小陈有用,老子还不想烧她了,花点钱,找几个不要命,火力壮的汉子,给她来上一百遍,好好让她吃点儿阳气。”苟驹骂着,话是真的有够脏。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老妪身上的白毛冰雪消融,居然不见了。
“看嘛,闹批麻了,老子又不是吓大的。”苟驹还踹了踹老妪的脸。
对钱家,他是没有半毛钱的尊重可言。
话又说来,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句话不假。
老妪明摆着要诈尸,我依循规矩,白姝灵一样,就苟驹骨头硬,不肯给钱家好脸。
“不晓得他们把五钱先生怎么样了,哎。”
白姝灵无奈的叹了口气。
“撅人尸骨者,必被人掘尸骨,这就是现世报。”我沉声道。
过去的事情,都大几十年了,不该我们管,我们也管不了。
动钱家,我们是来阴的,现下,我们就得赶紧撤了,否则狭路相逢,那才叫不死不休。
思绪间,我说了眼下要撤离的打算,苟驹和徐湘灵自没有其他意见。
一行三人带着尸体离开。
之后苟驹显让我钻过太岁洞出去,上院子里等着。
我自没有扭捏。
出了水潭,到了棺山旁。
月光要比之前更阴冷一些了。
院子顶端蒙着一层绿朦朦的雾气。
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人进这个院子。
想来钱家所有人,还在祖坟那里焦心,或许都还没有找到我布置冲煞的地点。
一旦找到,他们就会知道是苟驹。
他们想反应过来家宅也出事了,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了。
毕竟,风水的影响,只有冲煞才是立竿见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徐湘灵从水面探出头来。
苟驹随后冒出脑袋,一具老妪的尸身被两人举出水面,我赶紧在一旁接着。
“怪冷的。”苟驹上了岸后,缩着肩膀,打了个寒颤。
“风水变了,自然会冷,这里的阴阳宅,变成阴阳宅凶了,天星更是凶星,钱家人走在路上都得暴毙。”我如实说。
“好啊!”苟驹满脸赞叹。
这时,我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掌四门起雾的相格,无形之中早就消失不见,尤其是手掌本身的枯黄色都已经退散,成了正常的淡粉泛黄。
代表着旁人对我的算计落空。
代表着这一役,我完胜!
抬着尸体,匆匆走到了院墙边儿上。
徐湘灵和苟驹先配合着将我弄了出去,再如法炮制的弄出老妪尸身。
再之后,我们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从镇上走,恰巧钱家的位置已经在镇边缘,几乎没有人家的地方了。
我们便从钱家后方一直走到无人的田地,再抬着尸体绕远路,到了五钱镇那条要汇入天沧江主流河段的镇河旁。
这会儿,苟驹干了一件事,他让我和徐湘灵在这里等,便直接跳进水里,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约莫一小时左右,苟驹回来了,他是撑船回来的。
这一幕让我惊诧不已,苟驹才解释说,我们先前进镇的时候,他就瞄到了镇口的水里有船,那会儿还想着呢,要不要到时候操使操使,指不定真用得上,这不,用场来了吗?
话不多说,我和徐湘灵将老妪尸体放上了船底,经过镇口的时候,因为天太黑,大排档都没有人消费了,倒也不用遮遮掩掩。
只不过,刚撑出去一小段路,徐湘灵就惊声喊:“有人在看我们!”
苟驹撑船的速度立马变快,我飞速回头,看向后方。
果然,镇口岸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清瘦,在月光下皮肤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不,有些类似于钱家上空弥漫的幽绿?
那人身上更穿着一身唐装,对,很明确是唐装,我见过陈瞰山的装束。
只不过,这唐装居然也是一股墨绿色。
这人怎么看,都透着一层死气沉沉的味道。
随着我们的船变远,他举起手来,似是摆手道别。
“嚯……见他妈的鬼了!小陈你看前边儿!”苟驹显得毛骨悚然,喊了我一嗓子。
我立马顺着苟驹所指看向前边儿。
让我头皮噌的一下发麻的是,十几米外的岸边,居然也站着一个人,身着墨绿色的唐装,冲着我们摆手。
他身材修长。
他面颊削瘦。
他……不像是活人,更不像是现在的人!
我再度扭头,看向镇口的方向。
镇口的岸边,已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