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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司曜狠下心摁住她，尽管她不停的惨叫和哀求，哭诉文森特快要被烧死了！
几分钟后，被殷司曜摁住的颜瑟精疲力尽，终于没了力气再挣扎，只是用那双被泪水浸得通红的双眼哀求他，“求求你……去救救它……求求你……救救它……”
“别动……别动了乖，点滴针回血了。”殷司曜揪心的看着她手臂上的点滴针里因为她的挣扎而血液倒流起来。
烟蒂一个接一个，殷司曜听着电话里钟飒的叙述，表情阴寒到了极致。
视频是有人从一个专门虐待小动物的群里下载下来的，因为极度的血腥和残忍，视频一上传就被好多人下载转发。
而发给颜瑟是因为她经常在网上关注养宠物的话题，也加入了好几个宠物博主群，群发的时候也一并发给了她，所以这看起来似乎是个大数据计算之后造成的巧合，不是有人故意发给她进行恐吓。
但钟飒的职业特性让他对所有的巧合都保持一定的怀疑，所以正在加紧做问视频上传者的笔录。
“狗是我捡的。你问我哪儿捡的？记不得了警官，我记性不太好。毕竟我是个变态嘛，我做这样的视频当然是为了满足跟我一样变态的人，哦对，拍摄的视频我都是免费分享给大家欣赏，分文不取的，而且我还未成年，所以，你凭什么抓我？”
视频的上传者是个还差几天才满十八岁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不停的挑衅。
钟飒在外面听到这话，踢门进来，目似寒冰：“你的父母，还有妹妹过来了，你想不起来在哪儿捡的的话，他们可以陪着你想。或许让他们陪着你观看你的得意杰作对于你回想起在哪儿捡到的狗有所帮助。”
提到家人，少年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看向钟飒的表情逐渐凶狠：“别动我家人！”
钟飒笑容凛冽：“我不是变态，而是维护社会秩序的警察，你的监护人有责任和义务承担对你教育失败的后果。”
医院里。
颜瑟打了安定之后慢慢安静下来，皓岚看完她的状况十分忧心，拍拍殷司曜的手臂示意他出去聊。
“司曜，我实话实说，颜瑟的状况很糟糕。”
殷司曜陪她熬得双眼通红，抚着额头闭眼沉声道：“我知道。”
“你多陪陪她。”别的，皓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种心理上的伤害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治疗，尤其是之前绑架给她留下的创伤尚未彻底康复，这次的事无异于雪上加霜，前期的治疗通通都白费了。
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
想到那只聪明伶俐的小狗，全家最先发现她怀孕还企图保护她的小狗，皓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愿天堂没有恶魔。
颜瑟从噩梦里醒来，浑身都是冷汗，病房里安静得可怕，眼睛看到的世界竟然扭曲起来。
颜瑟脑子里一片空白，伸出手指放进嘴里，慢慢咬了下去。
殷司曜推门进来，被她粗重的喘息和狠狠咬着自己手指的动作惊骇不已。
“别咬了！”殷司曜抓住她的手，只见她纤细的指节上已经渗出丝丝猩红。
顾不得处理她指尖的伤口，殷司曜抚着她的背，一边安慰她没事，一边哄着她喝点水好镇静下来。
颜瑟靠在枕头上，双眸无神的望着他：“我现在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殷司曜怔了怔，轻声道：“在你的梦里。”
“是吗……”颜瑟眼睛动了动，“可是你身上的烟味很真实……真实得我好像能闻到。”
殷司曜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很多时候，你的大脑制造了幻觉在骗你。”
“可是，你手指的触感也那么真实……”颜瑟盯着他落在自己头顶的手。
殷司曜笑笑，抓了抓她的发丝道：“你的头发触感很好。”
颜瑟伸手向他要拥抱，殷司曜提气，义无反顾的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像拥着他易碎的美梦。
如果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那他愿意陪她永远活在这场梦里。
“饿不饿？”他用脸温柔的触碰着她的头发。
“梦里怎么会饿呢？”她轻轻戳弄着他的背。
殷司曜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指尖柔弱的力量，忽然想起她手上的伤，取了药水来替她清洗。
“疼吗？”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清洗着，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哼一声，甚至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甚至连皱眉的反应都没有。
“不疼。”她摇头。
殷司曜的心更加揪紧，顿了顿柔声问道，“你听我的话吗？”
颜瑟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迷茫的点点头。
“那我要你向我保证，不要伤害自己。”他摸摸她的脸，凝视着她的双眸。
颜瑟出乎意外的配合，“我当然不会伤害自己了。”
殷司曜点点头，指腹划过她干裂的唇，“你的嘴唇干起皮了，多喝点水。”说着，他起身为她倒了水。
颜瑟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下去，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太阳落山的时候，颜瑟静静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护工把晚餐送来，殷司曜要她吃点，她说不饿。
殷司曜知道她这么久没吃东西不可能不饿，态度稍微强硬了一点，“不是说听我的话吗，至少喝碗粥吧，不然我会担心的。”
颜瑟听完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仍旧痴迷的望着窗外，淡淡道：“我真的不饿。”
殷司曜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后又把打开的粥盖上，“那饿了要告诉我。”
夜色降临，颜瑟仍然没有要吃东西的意思。
她默默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指，忽然伸手解开，露出红肿的伤口来，放进嘴里……
“颜瑟！”哐当一声，殷司曜起身过来，打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
“你答应我不伤害自己的！”他抓住她的手，眉头紧皱，眼神里充盈着怒意和心疼。
颜瑟面无表情的用力把手抽回来，但殷司曜死死的拽住她，气势逼仄，一定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不是也骗了我吗……你说这是在梦里，可这明明就不是梦！”透过泪光看向他的脸，忽然觉得他的脸也变得扭曲。
殷司曜无言以对，只想伸手去抱她，却被她百般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