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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浔和景阳在厨房内为了一顿美食忙碌着,师傅们齐刷刷地站在厨房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芸儿姑娘,你这是要出去?”厨娘远远看见芸儿提着食盒往宫门口走去,招呼道。
芸儿和气地笑着说道:“是啊,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
芸儿绕过花坛走到他们面前,好奇的朝厨房里探了探脑袋。
“哎,云儿姑娘,王上和王后在里面呢。”厨娘拉着她好心提点道。
厨房里,景阳正围在楼浔身边玩闹,她偷偷摸了一手面粉趁机抹在楼浔脸上,看着楼浔的脸瞬间变成了小花猫,景阳乐得快直不起腰。
芸儿缩回脑袋,朝厨娘挤眉弄眼。
“有事快去办吧,等娘娘回去了又该找你了。”
“嗳,走了!”芸儿挥挥手往福宁殿外走去。
身后依稀传来景阳和楼浔欢快的小声,芸儿掩饰住内心的酸楚,扬起微笑走在宫道上,对遇见的宫人和颜悦色的笑着。
芸儿一路向北,越走越偏僻,阴暗的巷道散发着泥土的腥味,她沿着墙角谨慎查看四周的情况。
待走至一处冷僻破旧的小屋前,她轻扣木门上的铜扣,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伸手将芸儿一把拉进去。
“啊!”芸儿轻声低叫一声。
“嘘!”
拉她的不是别人,真是元陵本人。
他抱着芸儿示意她禁声。
“临王!”芸儿顺势软软地倚在元陵身上,声音娇媚,全然不似平日老实本分的样子。
元陵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熏染的桂花香,声音谙哑道:“芸儿,你很久没有来见本王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芸儿攀附元陵,恰恰相反,从来都是元陵赖着芸儿,时不时给芸儿消息邀她出来见面。
“临王,我的身份是王后身边的宫女,不方便常常见您。”芸儿说道。
元陵睁开双眼,冰冷地看着前方,幽幽道:“那我向她讨了你。”
微风吹起掉落的黄叶,破败的庭院寂静无声。
芸儿轻轻推开元陵,站直身子拒绝道:“别呀!您这要让我里外不是人了?”
元陵静默片刻,嘴角漾起一丝苦笑,“芸儿,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待在她身边。”
人人都知景阳是楼浔心中至宝,现在她出了事,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楼浔很快就会查到芸儿的真实身份。
“奴婢谢临王关心!”芸儿似是毫不关心自己的生死,气定神闲的说着。
“趁着现在跟我走好吗?”元陵态度卑微,近似于乞求芸儿。
有这样一个男人关心自己,想必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动容,芸儿也一样,她强撑的坚强总有一处缺口。
芸儿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临王,您是王室,即使从前不受看重,但血脉相融,无论怎样您都是莫勒王的弟弟,总有活下去的机会。可是我不同,我的身份只是草原上最卑贱的马奴,可以随意贱卖,侮辱。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只要我成功,我们就能脱离过去,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不再受欺凌。”
“只要你跟我走,这一切都可以改变,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脱离过去。”元陵抓住她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说道。
芸儿淡淡地笑着,目光中的渴望最终被绝望替代,“临王,我一个人当然可以逃脱,可是阿姆和阿弟还在羌胡,他们还在等着我回去。阿姆年纪大了,她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所以芸儿恳求您,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元陵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仿佛她不是她。小时候那个勇敢肆意的少女不知道去了哪里,明明他们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或许我忘不了的只是当年那个为了救我独自与野狼崽子拼搏的小女孩吧!”元陵深深地看了一眼芸儿,颓然放开手。
芸儿看着他背影,紧紧拽住衣襟,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如果元陵能回头看一眼,定会发现她有多么的口不对心。
放下一切,才能殊死一搏。
在永顼派来的太医到达王宫的那一天,贺楼莫勒正式对西羌发起了进攻。数万兵马齐齐从三面包抄而来。
楼浔亲自与太医说明情况后,嘱咐景阳一定要听从医嘱,等他回来。
如此规模的战争,贺楼莫勒也是怀了与他一决高下的决心,楼浔自然亲自带兵,正面交锋。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士兵的嘶吼声,响彻整个草原。
楼浔骑一匹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方,鲜红的旗帜在烈风中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利箭飞逝,马蹄声声,血染大地。
厮杀过后,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天空阴云密布,两军不分胜负,撤回各自阵营养精蓄锐,伺机再战。
元陵看着营帐中灰头土脸的兵士们,想到战场上战死的诸多兄弟,唏嘘不已。
“元陵!”楼浔走至他身后,沉声叫他。
元陵转过身,“王兄!”
这次战役,两军都没有讨到好处,伤亡惨重,楼浔情绪十分压抑。
“你带一万兵马去后山支援子木,即刻出发。”楼浔说道。
周子木在后山埋伏,只等贺楼莫勒兵败休整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元陵知道他领兵一万,“王兄,后山无需三万人马,我应该在这里和你一起迎敌。”
“这是军令,没有商量的余地。”楼浔强硬的说道。
“是!”
两军遥望,为下一次交战蓄势。
王宫里,景阳一面担心着战事的情况,一面忍受着身体的不舒服。她阻止身边的人向楼浔传递任何有关她不好的消息,怕影响到他的心绪。
只是,景阳从没想过,比起战争的失败,楼浔或许更害怕的是失去他。
盛夏的王宫本应烈日炎炎,却由于景阳的身体阴气沉沉,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