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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茜听到这话，自然也明白了。
安娅不仅要对自己动手，也是想要羞辱自己。
她享受那种掌控感，看着自己匍匐在她脚下的场景，能给她带来病态的满足。
玛茜只觉得，很可笑。
这女人，真的太莫名其妙了，不仅自以为是，还优越感十足，傲慢，自私，霸道，任性到了极点。
不过，尽管整个情况令人无语到极点。
自己可是宁死不屈的人，怎么可能如她的意，让她得逞呢！
玛茜内心冷静地盘算着：眼下时机似乎成熟了，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她下......
监控画面定格在亚斯将最后一管血放入随身携带的冷藏盒中，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寻常实验。周肆盯着屏幕，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他忽然想起六年前那个雨夜??时漾浑身发抖地蜷缩在医院走廊，护士说她送来时已经失血过多，可验血报告却显示一切正常。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多心，如今才明白，那些血，早被精心处理过痕迹。
“张教授。”周肆声音沙哑，“您说百毒不侵……那如果有人想反向操作呢？比如，制造对特定毒素免疫的士兵，或者??能承受极端环境改造的活体容器？”
张教授猛地抬头，脸色煞白：“你怀疑MOG在做基因兵器？”
尤教授倒抽冷气：“这不可能！国际公约明令禁止人体增强类军事实验！”
“所以他们才需要时漾。”周肆冷笑，“她的血液天生具备超强再生能力，且细胞活性远超常人。你们还记得她大学时期那次车祸吗？全身多处骨折，CT显示脊椎断裂，可三天后复查，竟自行愈合了八成。当时医生说是奇迹，现在想来……怕是MOG早就盯上她了。”
张教授扶住书桌边缘，指节泛白：“可她父亲只是普通研究员……家族遗传里并无特殊基因链。”
“未必是遗传。”周肆调出手机里一张模糊照片??那是时漾童年旧照，背景里有个戴银镯的女人正弯腰替她系鞋带。“我查过她母亲档案，官方记录死于产后抑郁。但殡仪馆火化单上的指纹比对显示，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她生母。”
房间骤然死寂。窗外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玻璃上像密集的鼓点。尤教授突然冲到监控回放前，放大亚斯口袋露出的半截药瓶标签：“这个成分……是神经阻断剂混合镇静酶！他们不仅抽血，还在她体内植入过缓释胶囊！”
话音未落，周肆手机突兀地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15秒视频：昏暗地下室，时漾被固定在金属椅上，手腕扎着输液管，淡金色血液正缓缓流入离心机。镜头晃动间，她忽然睁开眼，嘴唇艰难开合。周肆放大唇语解析图??“别来……他们在等你……”
“定位！”周肆暴喝，“立刻追踪信号源！”
尤教授双手翻飞调试设备，额头渗出冷汗：“信号经过七重跳转，最后定位在……滨海废弃化工区？”
“是陷阱。”张教授突然低语，“亚斯知道我们会追查。那段视频特意露出破绽，就为引你过去。”他颤抖着指向监控画面角落，“看亚斯袖口??每次接触时漾后，他都会用酒精棉擦手三次。这是强迫症，更是习惯性消除生物证据。可视频里他徒手碰了离心机，连手套都没戴。”
周肆瞳孔骤缩。他想起时漾总说梦话：“妈妈在玻璃后面哭……他们把针插进脐带……”当年只当是创伤后遗症，现在才懂那是被篡改的记忆碎片。MOG根本不是从大学才开始研究她??他们早在她出生时就布好了局。
“教授。”周肆抓起车钥匙，眼神决绝，“您实验室还有多少备用血清？”
“三支抗凝血剂，两支解毒酶……但剂量不够救活一个成人。”
“够了。”周肆将手机塞进防水袋，“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暴雨中黑色越野车如离弦之箭射向城郊。周肆握紧方向盘，后视镜映出副驾座位上四个熟睡的孩子??六年来他从未告诉他们母亲的真实身份。大女儿总在发烧时无意识喊“爸爸救我”，二儿子画满全身电路图的作业本被老师当成妄想症证据，双胞胎姐妹的瞳孔会在月圆之夜变成琥珀色……这些异常，全因他们继承了时漾被改造过的基因。
化工区铁门锈迹斑斑，周肆刚踩下油门撞开栅栏，三辆黑色厢式货车便从侧方包抄而来。车窗降下，持枪者戴着MOG制式面罩。子弹击碎挡风玻璃的瞬间，周肆猛打方向撞向酸碱储罐区。爆炸火光腾空而起时，他已滚入地下管道，手中紧攥着张教授偷偷塞给他的U盘??里面存着二十年前MOG用孤儿做基因嵌合实验的原始数据。
管道尽头传来微弱滴答声。周肆摸黑前行五十米，终于看见幽蓝冷光笼罩的圆形实验室。防弹玻璃舱内，时漾漂浮在营养液中，脊椎外接十二根导管，头顶悬浮着全息投影：DNA双螺旋正被强行拼接进未知序列。控制台闪烁红字【母体适配度97%】，倒计时03:22:11开始跳动。
“欢迎啊，前夫君。”亚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环形走廊上，他端着咖啡轻笑，“你来得正好，能亲眼见证人类进化里程碑。时漾的血液编码与深海嗜热菌融合成功，再有三小时，第一批改造战士就能突破肌肉纤维极限。”
周肆举起U盘：“你知道为什么时漾母亲‘自杀’前要偷换婴儿吗？她发现MOG把致幻剂掺进孕妇维生素，而真正目标是腹中胎儿的端粒酶活性！”
“可惜晚了。”亚斯瞥了眼监控屏，笑容扩大，“你带来的孩子们体温正在飙升，看来隔离舱的诱导波长对他们格外有效。”
周肆猛然回头??管道入口处，四个孩子竟不知何时出现在透明培养舱内，脖颈浮现与时漾相同的淡金血管网。警报声骤然炸响，主屏幕切换成直播画面：城市各处加油站、地铁站、学校食堂，无数人突然僵直身体，瞳孔泛起诡异银斑。
“不必惊讶。”亚斯饮尽咖啡，“过去六年，我们通过饮用水系统散布了微量重组病毒。只要激活时漾血液里的特异性蛋白，全城三十万潜在宿主就会成为完美傀儡。”他按下按钮，培养舱开始注入淡蓝色气体，“现在，让我们看看亲情能否战胜科学？”
周肆踹翻控制台扑向紧急阀门，激光网瞬间封锁所有出口。千钧一发之际，时漾在营养液中睁眼，右手食指微动。刹那间，实验室所有电子设备爆出火花??她指甲缝里藏着的纳米干扰器，是当年周肆送的生日礼物。
趁着系统重启的十秒间隙，周肆砸碎消防栓取出灭火剂，反手喷向亚斯面部。趁对方踉跄后退，他撞破观察窗跃入营养池。黏稠液体灌入口鼻的刹那，他咬破舌尖将U盘推进时漾齿间，又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那是六个孩子出生时就被植入的追踪芯片位置。
“带他们走……”时漾吐出一串气泡，指尖划过他脸颊。周肆触电般僵住，她掌心竟烙着和孩子们后颈相同的编号。原来从怀孕起，她就是MOG预定的“母版”。
警报再度尖啸，备用电源启动的蓝光中，周肆看见亚斯举起了电击棒。他猛地将时漾推出池外，自己却被高压电流钉在墙上。皮肉焦糊味弥漫开来时，四个孩子齐声尖叫，培养舱温度计骤升至89度。双胞胎妹妹的虹膜突然裂变成复眼结构，大女儿头发根根竖起如接收天线??被压抑六年的基因终于觉醒。
“爸爸！”二儿子撞碎舱门扑来，小手抓住电击棒的瞬间，整栋建筑的电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周肆在意识涣散前看到惊人一幕：孩子们指尖延伸出半透明菌丝，顺着电缆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监控屏幕纷纷播放出二十年前的真相??产房里，戴银镯的女人抱着新生儿对MOG负责人嘶吼：“休想用我女儿造神！”随即吞下整瓶剧毒药片。
暴雨仍在倾泻。化工区上空，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周肆在剧痛中咧嘴笑了。他听见此起彼伏的骨骼爆裂声，看见亚斯惊恐地拍打皮肤下蠕动的金色脉络。整个城市都在苏醒，三十万人同时抬手抚额，眼中银斑如潮水退去。而在最深的地底，时漾正把孩子们拥入怀中，她们交握的手掌间，一朵由抗体结晶构成的昙花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