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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庭接过信：“你家小姐可有说什么？”
春香摇头，“小姐只是让我一定要把这个送到您面前，别的没说什么。”
卫庭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春香喜滋滋的回来，看到还是蔫兮兮的季灿，道：“小姐，你没事吧？”
季灿道：“我没事，信送到了吗？”
春香：“送到了，姑爷还问我您有没有带话给他呢。”
季灿被她这句姑爷差点给送走：“你叫他什么？！”
春香：“姑爷啊，小姐您不是已经愿意嫁了吗？那卫家公子肯定就是姑爷了。”
季灿已经懒得解释了，直言让她不许这么叫卫庭，然后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另一边，卫庭回到房间，拆开信一看，发现季灿只是提出见一面，时间地点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没有提究竟有什么事情。
卫庭迟疑着，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季灿，只是如今两人关系暂时没法切断，而且观看如今，季灿好像确实老实了，所以愿意负责，也愿意帮她拖延时间。
可是现在看来，拖延时间好像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三皇子如今被重视，朝中大臣已经有不少开始倾向于他，季廉身为丞相，想要偏向谁，说真的，这并不算坏事。
这桩婚事原本他也是不愿意甚至不满的，可是如今却颇有些没法舍弃了。
第二日他如约而至，看到的就是心事重重的季灿，她面前还有个雕花木箱，看模样，里面应该装的东西不小。
卫庭坐下，道：“季小姐，你约我出来，可是有什么事？”
季灿很尴尬：“那个……我可能没办法解决咱们那个婚事，我爹……他不愿意解除，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你放心，我不是纠缠你或者三皇子，我只是……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开个店，利润咱们可以六四分，我六你四，等到过几年，我会找借口死遁，这婚约自然也就不做数了，你看……怎么样？”
她越说越忐忑，到最后已经是十分心虚了。
卫庭：“季小姐，你的意思是拖到你死？”
季灿拼命点头。
卫庭还以为季灿会提出娶她以后帮她死遁，没想到只猜中最后一点。
见他不说话，季灿更不安了：“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不过我觉得是值得的，我现在没什么财物，所以店铺是你的，我只是在里面卖东西，这些东西得来的纯利我分你四成，算是报答你，你……你也别觉得亏，你先看看我的东西，这些肯定值钱的。”
说着，她打开了自己的木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这段时间她的大部分“作品”。
口脂算一样，还有敷面的药膏，各种精巧的簪子之类的。
“这些是我这段时间做的，女人的钱最好赚，只要你肯帮忙，这些会为你带来巨大的利润，如果还不够，我还有别的，不过那些我暂时不能给你，因为我时间不够了，我父亲似乎很着急把我嫁出去，我怕就算你配合，也拖不了多久。”
卫庭皱眉。
季灿揉了揉额头：“我不确定能不能拖上几年，但是如果可以，我可以快点死，不过我以后还是要活的，所以你如果愿意合作，那咱们就算是合作伙伴了，你可以考虑一下。”
卫庭听明白了：“你是想拖到不能拖就装死？”
季灿点头。
她想最好就是多拖几年，那么她所需要承受的风险就越小，如果季廉急不可耐的把她嫁人，那肯定拖不了多久，不想嫁人那就只有死了，死了，也就算自由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原本季灿还想着养陆氏，不是把她留在丞相府，而是把她带走，与其和季廉耗一辈子，还不如重新给她一个选择，哪怕是没有丞相府这么富贵，可是能做真正的女主人，也有钱花，也算是成全原主心里的一些愿望了。
而她之所以一直拖延时间而不是想办法装死蒙混过关，这个就占了一半原因，还有一半是她没有合伙人，这样的话，她想死遁可没那么容易。
如今找到了卫庭，虽然风险很高，但是卫庭人品还算不错，她甚至可以让利更多，反正她又不会一辈子留在这里，钱赚的差不多就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以卫家的条件，弄个身份应该不难。
卫庭看着等他回答的季灿，道：“可以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吗？”
季灿点头，然后拿了几个口脂递给他：“你可以找人试试，这比市面上现有的都要好。”
卫庭收了下来。
他一走，季灿立刻瘫在椅子上。
计划没有立刻成功，所以还有的磨，而如果卫庭不愿意，她还得想办法尽快死遁，只有自由了，才有法子拥有未来。
……
回到家里，卫庭将口脂放到一边，并没有找人来试这些。
对他而言，季灿死不死都不重要，不用娶她，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丞相势力却是好用，不过季廉本人却并不是那么好用。
帮还是不帮，这问题确实很值得考虑。
帮了，他也可以不用娶不喜欢的人，虽然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传言，但是毕竟事关一辈子的事儿，付出一些代价也不算什么。
不帮，季灿那模样分明是打算自己动手，他虽然不喜欢季灿，但是也不希望真的害死她。
考虑了许久，依旧没有得出答案，卫庭无聊之下拿着口脂的小瓷盒把玩。
他随手开了一个，然后伸手戳了一下试试，他不是女子，不能确定这个和其他口脂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这颜色确实很有几分意思，看着明明是这种，实际却明显不是。
“当真有趣。”
另一头，季灿回到别院，春香立刻急急的迎了过来。
“小姐，丞相府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庶夫人被踢伤了，如今人已经晕了。”
季灿顾不上许多，将木盒往春香怀里一塞，立刻含住车夫，飞快的跑上去，让车夫赶紧带她回丞相府。
“小姐您慢点，您先坐稳了，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