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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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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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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为裙下臣》介介/文
    那一日轻歌便如此稀里糊涂的从少年帝王那里离开了。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隐约能猜到似乎和她过往有关,搜肠刮肚许久,又半天没有从记忆中搜索出这么一号人来。
    说来奇怪,她又如何得以识得少年帝王的,于是甩了甩脑袋,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和想法从脑子里驱除出去。
    便一直是云里雾里,而景闲则与她完全相反,难掩的欣喜。
    偏还要生生将这一份欣喜压下心头,重将眼角眉梢伪装成淡漠。
    却是少年,轻歌那一眼就能瞧出来,毕竟脸上还有些许未脱的稚气。而轻歌亦是尚才碧玉年华,可景闲似乎比她还要小,约莫束发。
    算起来,足足大了她一岁。论起辈分,应当唤她一声姐姐才是。
    思及此,想象少年唤她一声“姐姐”有可能出现的模样竟忍不住笑出声。
    只是再搜索回忆,仿佛记起来那小皇帝当时面色有些苍白,中途似乎还时常掩唇咳嗽两声。
    核实了一下,她想着宋兴安在她进宫前同她叮嘱的话,大抵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轻歌到底不曾弄清楚景闲到底为何见了她一副旧相识的模样。
    未知的东西,对于一个对答案和真相有着病态的执著的人来说,往往有着致命的美丽,吸引她为了追寻答案奋不顾身。
    只是她无心深究,回忆一番,结果毕竟是好的,至少而今让景闲记住了她。
    也算是留下了那么零星半点的所谓神秘感。
    少年皇帝,未必就因为年岁显得好对付。
    自从宋府地牢中出来后,虽是请过医官,可她眼睛还是一直未完全恢复好,见不得太强的光亮,恐会重新刺激了眼睛,这才在入殿前以绢布蒙上自己的眼睛。
    也是因着在暗牢,伸手便是五指不见天日的黑暗,便练就了异于常人灵敏的听觉。
    即便当真瞧不见,凭着耳朵还是能辨别出许多东西的。
    蒙眼自然不只是因为眼睛,也是因为她故意想要引起这小皇帝的注意,给他不经意间留下点儿印象。
    思来想去,解释一番蒙眼的缘由也就只有这么个理由最合适。
    顺理成章,并不会显得刻意。
    然而初初相遇的两个人,心中有计算的又何止她一个,便是景闲,单单只是在选秀前独独召见她一人,便已经足够值得深究一番其中缘由了。
    她走了不多时,又来了一人站在她面前,开口略显迟疑:“是宋姑娘吗?”
    轻歌想,自己反正而今冠上了宋家的姓,理应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宋姑娘,于是点头应下来了。
    那太监伸出手做了个手势:“还请姑娘跟着奴才移步往太后宫里头去一趟,太后已经恭候多时了。”
    ......
    “皇上,皇上?”
    老太监在景闲身边唤了许久都不见人有反应,自从白日见了那位宋大小姐,这小皇帝是肉眼可见的心神不安心不在焉。
    “啊,怎么了崔公公?”景闲后知后觉。
    崔公公指了指案几上的公文:“这公文摆着许久了,您可是迟迟还未曾看完。”
    他面上闪过烦躁,随手一推那些叠起来的公文叹了口气:“若是公公帮我瞧了,随手一批便是,何苦让我再费心。”
    崔公公赶忙大惊失色跪下来磕头谢罪:“使不得,使不得,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
    先帝去了以后,宋雯华忧心景闲,硬是将他从辞官回乡的马车前拦了下来,给他派了这么一桩辅佐小皇帝的苦差事,尽是吃力不讨好,眼下这小皇帝却是指桑骂槐指责他来收拾案几上的奏折了。
    “崔公公何必这般紧张呢?我不过是同您玩笑罢了。”
    他托着一边腮,笑着看那公公,眉目间又是很难让他觉出的戒备。
    公公抬了头:“奴才斗胆多嘴问这一句,皇上心里头可是还惦记着那宋姑娘?”
    “是啊,毕竟宋姑娘生的如此美貌,见之难忘恐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这么说,崔盛回去,没法儿交代。
    他说着,还很配合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些贪婪和垂涎的目光来。
    底下的公公跟着也不经意泄露了笑意,不过微弱。
    提到她,景闲毫不避讳:“这宋大人家的闺秀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赏!”
    说完随手就拟了个折子,扔给他:“替朕去宣旨,聊表朕的心意。
    崔公公赶忙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两手拿在面前:“老奴这就去。”
    景闲沉吟片刻叫住他:“公公去了,无需太多贵重的东西,挑上几样特别好的就够了。”
    这么一来,既是给宋家留了足够的面子,又让宋兴安不至于因着宋轻歌入宫得意忘形。
    然而公公只觉得是少年皇帝顾虑太多不愿将如此多的奇珍异宝轻易拱手相让罢了。
    人终于被打发走,帷帐后头才又缓缓步出一人。
    景闲两手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愈发痛起来:“她近日盯我倒是格外紧,恨不得让崔盛同我寸步不离。”
    那人默了默,只是问:“那姑娘呢?”
    “她是宋家女。”
    这一句话出口,便是再无可能。
    “借着选秀前偷偷召见了,自己心里有个底儿,好歹都是要纳进自己宫里头的人。”
    段琛知晓景闲心里自当是有数的,也不多话。
    景闲曲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指骨漫不经心的在案几上敲了一下又一下:“她来见过我的事,你知道怎么利用吧?”
    段琛俯身行了礼:“在下清楚。”
    这么些年,他也早就习惯了一直待在景闲身后的暗中听他吩咐,无条件的为他卖命。
    只要是他说,段琛永远只会服从,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是从先帝在时便跟着先帝的,也算看着景闲长大的兄长。
    “景闲,别让她成为你的软肋。”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个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的少年帝王了。
    他坐在这高位上,合该是连带着一颗心也全副武装的,可万一爱上一个人,便会有了软肋,轻易就败得溃不成军。
    景闲握手成拳掩唇轻咳一声:“逢场作戏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将自己轻易埋葬在一个女子的手上。”
    是了,景闲不傻,他的心里,永远有着比儿女情长更重要许多的东西。
    大概是心怀天下,却知白云苍狗人生忽然。他志在万里繁华锦绣河山,儿女情长之事,实在不值得成为他的牵绊。
    ......
    选秀也叫采选,许多良家子都被暗中里分了许多拨,为的全是依着家中权势和女子样貌划分。
    轻歌不偏不倚分在最好的那一拨里头,想来跟这宫里头的人有关系,毕竟依靠如今的宋家也分不出这般大的精力帮着她打点。
    “此次采选,琴棋书画,品貌德行俱是需要考察,场场上佳者则可记录在名册上,得以进入殿选由皇上亲自挑选。”他站在高一些的台基上不疾不徐的宣读着。
    最后从身旁的小太监手中接过来名册,眼角余光把底下的姑娘们都打量了一遍翻开名册一个个念着名字对上号。
    第一项是考对弈。
    良家子们两两一分,最后相对而弈。
    轻歌对着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起来比她要小。
    似乎有些胆怯惊惧,轻歌凑近些问她:“妹妹多大了?”
    姑娘嘟哝出了个“十五”出来,宋轻歌点头忽而有些悲戚的想:这一众秀女当中,莫不是只有她是年岁最长的那一个?
    不免慨叹:果真是岁月不饶人。
    这妹妹才待到及笄,已经出落得袅娜娉婷,冰肌玉骨不似寻常女子。
    姑娘捏着棋子儿,半晌不曾落子,轻歌以为她是不会,正想着怎么帮帮她才好。
    托腮、冥想、落子、广袖长襟连理合欢,静而娴雅端然,动则步步紧逼,纤纤玉手,灿灿金钏,云鬓斜坠,环佩叮当。
    亦是故意放慢了动作引导着对面的姑娘如何下棋,尽管她装得十成十的像,实际上她自己对棋艺也是半点不通的。
    “宛贵妃到。”
    场上的一众秀女忽而都听得这一声通传突然之间就静了下来,连半点儿声响也听不见,急忙起身行礼。
    轻歌虽不明情况,还是觉得谨慎为好,这时候她身后突然传来两个姑娘聚在一处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宛贵妃啊,哥哥是朝中的大将军,她自己也是先皇亲自指给皇上做贵妃的,听说我们这一众里头还有她的妹妹呢?”
    另一个跟着应:“这是要把一家姑娘都往宫里送?”
    “可不是。”
    宛贵妃才来了地方,着粉色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粉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面前有着一快月形的、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纹的暗红色水晶,头上插着红玉珊瑚簪,莲步摇微微颤动,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姿。
    她这般的美,是媚到了骨子里,端的是风情万种。轻易就让人忽视了她的年纪,那比少年天子还大上三岁的年纪。
    旁人因着这份风情和清媚,只会想着她的风度,却不会借此成为诋毁她的理由。
    这一众里头有个姑娘见着宛贵妃便要抬脚走出来,宛贵妃一下子就注意到她,黛眉轻蹙眼神带了斥责示意她停步,姑娘撇了撇嘴不悦的收回脚。
    她美目流转间复在所有人身上转过一圈,朱唇轻启:“哪位姑娘唤宋轻歌?”
    被点到的轻歌一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何况她并未惹到这一位,倒也不必过分害怕。
    于是站出去,行了个礼。
    宛贵妃直盯着人瞅了许久,面色难掩惊讶,似乎是在想这般平平无奇的女子怎的轻易还能混进宫里来。
    她对着轻歌笑,那可当真是叫一个春光和暖东风和煦的笑容,暖得人心都要跟着化开。
    轻歌想,既然人家贵妃都这般温厚,总不能失了礼数。便也对着她笑,可下一瞬清脆的声音响起,轻歌脸颊就这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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