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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符三年,八月二十七日,黄州黄冈十里驿。
一支骑军正在缓缓行军。
刚刚以雷霆之势突袭并拿下了麻城的郭从云,此刻正率领着他麾下那支精锐的保义军精骑,向着黄冈一带疾驰。
天气说变就变,前...
刘知俊策马立于战场中央,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满是血污的铠甲上,映出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的战马已然累死,此刻站在阵前,身边仅余十余骑,皆是随他一路冲杀至此的亲卫。战场之上,硝烟未散,草军溃败之势已成,四面八方皆是逃窜的敌军,而呼保义所率的残兵也已被彻底包围。
呼保义面色苍白,魏博断于阵中,手中只剩断刃,他喘着粗气,望着刘知俊,眼中满是不甘与悲愤。他想再战,却已无战之力。身后百余名亲卫亦是伤痕累累,兵器残破,士气尽失。
刘知俊缓缓策马上前,目光沉静如水,声音低沉却坚定:“呼保义,你已尽力,何必再死伤无辜?”
呼保义咬牙怒视,却未出声。他心中明白,战至此刻,已无翻盘之机。凤凰山阵地失守,小纛倒落,草军主力崩溃,而他这一支残兵,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我知你忠勇,也知你为兄弟而战。”刘知俊继续说道,“但今日之战,已无悬念。你若再战,不过多添亡魂。你可愿随我归降?我可保你与你部将士性命。”
呼保义沉默良久,终于缓缓低头,眼中泪水滑落。他猛地将断刃掷于地上,沉声道:“我愿降。”
身后的亲卫纷纷弃械,跪地请降。刘知俊点头,命人将呼保义与残兵收押,随即传令各部,整肃战场,收编降卒。
此时,姚霭泽正率残部向西撤退,身后追兵不断。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战场上已无昔日的旗帜,唯余一片狼藉。他心中悲怆,却无暇多想,只能策马狂奔,试图在夜幕降临前逃出生天。
另一边,舒州城头,豆卢瓒激动不已,拍手称快:“胜了!胜了!此战大胜!”
陆元庆亦是热泪盈眶,捶着城墙,高呼:“节帅威武!节帅威武!”
城下,刘知俊立于阵前,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他知道,此战虽胜,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草军虽败,然其残部仍散于各地,王仙芝虽未现身,但必不会善罢甘休。而唐廷内部,亦未必会因这一场胜利而对他刘知俊更加信任。
“传令耿孝杰,率飞豹都追击残敌,务必斩草除根。”刘知俊低声吩咐。
“是。”一名亲卫领命而去。
刘知俊回头望向战场,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长叹一声,心中涌起一丝疲惫。这一战,他虽胜,却也付出了沉重代价。许多兄弟战死沙场,许多将领负伤,连他最信任的战马,也累死于阵中。
“节帅,是否回城休整?”杨延庆上前问道。
刘知俊摇头:“不急。先安顿降卒,安抚百姓,再清点战损。”
“是。”
夜幕缓缓降临,战场上渐渐恢复了寂静。刘知俊站在一处高地,望着远方的黑暗,心中思索着未来的路。
此战之后,他刘知俊之名必将震动天下,然他心中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唐廷内部的权谋,各地藩镇的觊觎,还有草军残部的反扑,皆是他必须面对的敌人。
他轻轻握紧手中的马槊,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我刘知俊,必不辱使命。”
……
夜色渐深,舒州城内灯火通明,百姓欢庆胜利,而城外的军营中,刘知俊则召集诸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节帅,草军虽败,但其残部仍散于各地,尤其是王仙芝,至今未现身,恐怕另有图谋。”史敬思沉声道。
“不错。”王彦章附和,“我军虽胜,但伤亡不小,若再战,恐怕难以支撑。”
“我亦知此战代价沉重。”刘知俊缓缓说道,“但若不趁胜追击,草军残部必会重新聚集,届时再战,恐难再胜。”
“节帅之意是?”安金全问道。
“我打算分兵两路。”刘知俊道,“一路由我亲率,继续追击草军残部,另一路由杨延庆统领,驻守舒州,以防敌军反扑。”
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外,我已派人快马加急,向朝廷报捷,并请求增援。”刘知俊继续道,“若朝廷能派兵支援,我军便可稳守此地,进而收复更多失地。”
“节帅高见。”史敬思拱手道。
“但节帅,朝廷那边……”杨延庆迟疑道,“您与朝廷之间,未必完全信任。”
刘知俊微微一笑:“我知你所虑。但此战已胜,朝廷若想稳住局势,必会派人前来。我只需稳住军心,静待时机。”
“是。”
众人皆知刘知俊素来有谋,此番部署,亦是稳扎稳打。他们虽心有顾虑,却也无异议。
“好。”刘知俊站起身,目光坚定,“明日一早,大军出发,追击草军残部。务必一战而定,彻底剿灭乱贼。”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夜色之下,刘知俊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但那双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这一战,只是开始。
刘知俊站在舒州城头,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思绪万千。此战虽胜,但他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节帅,舒州已定,百姓安定,降卒也已收编。”杨延庆上前禀报。
刘知俊点头,目光落在城外的军营上。那里的将士们正在休整,炊烟袅袅升起,仿佛一切已归于平静。然而,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传令耿孝杰,让他率飞豹都继续追击草军残部,务必斩草除根。”刘知俊沉声道。
“是。”杨延庆领命而去。
刘知俊转身,望向城内。百姓们虽已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但眼中仍带着惊恐与不安。他心中明白,这场战乱虽暂告一段落,但百姓的苦难并未结束。若不能彻底剿灭草军,战火仍会再度燃起。
“节帅。”一名亲卫快步走上城楼,低声禀报,“朝廷的使者已至城外,说是奉旨前来犒军。”
刘知俊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冷笑:“来得倒是快。”
他知道,朝廷虽派使者前来,未必是真心嘉奖,更多的恐怕是试探。毕竟,他在舒州一战中展现出了强大的军力,朝廷不可能不警惕。
“备马,我去迎接。”刘知俊道。
不多时,他已率领一众将领出城,迎接朝廷使者。远远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者身着锦袍,手持圣旨,正是朝廷的钦差。
“刘知俊接旨!”钦差高声宣读。
刘知俊单膝跪地,恭敬聆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舒州之战,刘知俊率军奋勇杀敌,大破草军,功勋卓著,特赐金甲一副,以彰其功。另,朝廷感念将士辛劳,特赐粮草十万石,以资军用。钦此。”
“臣刘知俊谢主隆恩。”刘知俊起身,接过圣旨。
钦差微微一笑,拱手道:“节帅英勇无双,此战大胜,陛下甚为欣慰。还请节帅继续为国效力,剿灭乱贼,安定天下。”
刘知俊淡淡一笑:“朝廷厚恩,臣自当竭尽全力。”
钦差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待使者走远,杨延庆低声问道:“节帅,朝廷此举,恐怕不只是嘉奖那么简单吧?”
“自然。”刘知俊冷笑道,“朝廷这是在试探我。若我表现得过于强势,恐怕会引来猜忌;若我表现得太过谦逊,又会被视为软弱。”
“那节帅打算如何应对?”
“按兵不动,稳守舒州。”刘知俊道,“朝廷若真想让我剿灭草军,自会继续派兵支援。若只是敷衍,那我也不会轻举妄动。”
杨延庆点头:“节帅高见。”
刘知俊望着远方,心中却并未放松。他知道,朝廷的使者来得如此之快,意味着朝廷已经开始关注舒州的局势。而他必须在朝廷与草军之间周旋,既不能让朝廷对他产生疑虑,也不能让草军有喘息之机。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严防敌军偷袭。”刘知俊下令。
“是!”
夜幕降临,舒州城内灯火通明,百姓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着这场胜利。而城外的军营中,刘知俊则召集诸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节帅,草军虽败,但其残部仍在各地流窜,尤其是王仙芝,至今未现身。”史敬思道,“若不尽快剿灭,恐怕会死灰复燃。”
“我亦知此事。”刘知俊沉思片刻,道,“但若贸然出兵,恐怕会引来朝廷的猜忌。必须谨慎行事。”
“节帅之意是?”王彦章问。
“我打算先派人探查草军残部的动向,再决定是否出兵。”刘知俊道,“若朝廷能派兵支援,我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击。若无援军,我便暂守舒州,静待时机。”
“节帅高见。”安金全拱手道。
“但节帅,若朝廷迟迟不派援军,我们岂非只能坐等?”杨延庆担忧地问。
“若朝廷不派援军,那便说明他们对我仍有疑虑。”刘知俊淡然道,“我若贸然出兵,反而会授人以柄。不如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行出击。”
众人皆点头称是。
“好。”刘知俊站起身,目光坚定,“我已派人快马加急,向朝廷请援。若朝廷能派兵前来,我便可名正言顺地继续追击草军。若无援军……”他顿了顿,嘴角微扬,“那便等我积蓄实力,再一举破敌。”
“节帅英明!”众将齐声应道。
夜色渐深,刘知俊站在军帐外,望着满天星斗,心中却并未放松。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在这片土地上,战火仍未熄灭,风暴仍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