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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云鹤劣贤暴跳如雷!
那是他的唯一准界器,更是身为灵魂一道修行者不可多得的灵魂准界器!
数遍诸天百界,都未必找得出第二个这么合适的!
他眼睁睁看着白骨筒被鱼钩带走,消失在那...
寒风如刀,割裂衣袍,江凡立于北溟寒渊之底,手中紧握那枚温润的“醒魂令”,仿佛握住了一线命运的脉搏。石殿静寂,唯有黑水在四周缓缓流淌,发出低沉如钟的回响,似是远古岁月的叹息,又似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正悄然苏醒。
他缓缓起身,体内伤势如潮水般涌来。第三领域虽仍在运转,但已濒临崩溃边缘,识海中《大衍剑经》的残篇光芒黯淡,九劫炼魂之法虽助他斩断杂念,却也耗尽神魂本源。此刻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之上,但他不能停。
“初代守棺人的血脉……”他低声呢喃,指尖轻抚令牌上的古篆“醒”字,一道微弱的青光顺着经脉流入心口,竟让他紊乱的气息稍稍平复。这并非单纯的灵器,而是一件与灵魂共鸣的命器??它认主了。
突然,令牌微微一震,表面浮现出一行细若游丝的文字:【第二令,藏于南荒焚心谷,葬火者掌中。】
江凡瞳孔微缩。八域绝地,每一处皆为死境,而南荒焚心谷更是传说中连贤者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禁地。那里曾是上古火族自焚之地,万年不熄的地心烈焰焚烧着无数怨魂,传闻谷底埋藏着一座“心狱”,镇压着一位被天道放逐的堕落贤者。
“沉睡者的反噬会越来越强……”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可若我不去,谁还能阻止那座骸骨巨城降临?”
他抬头望向深渊上方,冰层如镜,映出他苍白而坚毅的脸庞。他知道东方残月此刻仍在与三贤激战,她一人独挡三位修罗残部贤者,支撑不了太久。而自己,必须赶在沉睡之城彻底降临前,集齐九令,斩断这场跨越千年的诅咒。
咬牙催动九剑,剑气缭绕周身,形成一道螺旋剑柱,将他缓缓托起。上升途中,寒渊深处再次响起钟声,这一次,不再是召唤亡者,而是警兆??
轰!
整座深渊剧烈震动,黑水翻腾如怒龙,石殿四壁裂开无数缝隙,从中渗出猩红雾气,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嘶吼着:“宿命之子……不可逃……归来吧……”
江凡心头一凛,识海剧痛,那熟悉的低语再度响起:【归来吧……开启终焉之门……你本就是我们的一部分……】
“滚!”他怒吼一声,眉心剑意迸发,九剑齐鸣,剑盾横空,将红雾尽数斩灭。可就在他冲破冰层、跃出寒渊的刹那,天空骤然变暗,一道血色符印凭空浮现,正是三贤所留的追踪印记!
“找到了。”阴冷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左侧黑袍贤者身影一闪,竟跨越万里追至!其手中血鼎嗡鸣,十万怨婴齐哭,化作滔天怨浪扑面而来。
江凡避无可避,只得强行扭转剑阵,以攻代守。九剑分离,各自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划出九道剑痕,结成《大衍剑阵》第一式??**九星连珠**!
轰隆!
剑气与怨浪碰撞,爆发出刺目强光,冰原炸裂百里,雪浪冲天。江凡借力疾退,嘴角溢血,却仍不回头,御剑直冲云霄。
“你逃不掉的。”右侧黑袍贤者冷笑现身,骨镜高举,镜面映出江凡的身影,却赫然是未来幻象中的模样??黑袍加身,九日悬空,眼神空洞如死神。
刹那间,江凡心神动摇,脚步一滞。
“那是你的归宿!”居中贤者终于现身,胸口“罪源之心”剧烈跳动,释放出无形的精神压迫,“你以为收集醒魂令就能改变命运?可笑!那不过是沉睡者设下的陷阱,引导你一步步走向觉醒!你越接近真相,就越接近毁灭!”
江凡双目赤红,识海翻腾如沸水。他看到母亲临终的眼神,看到东方残月挡在他身前的背影,看到北溟守棺人崩塌成灰的瞬间……这些记忆如利剑,刺穿幻象。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灾厄!”他猛然挥剑,斩向自己左臂!鲜血飞溅,疼痛让他瞬间清醒,“我的命,由我主宰!”
九剑环绕,剑阵重组,这一次,他不再防御,而是主动引爆第三领域??以自身神魂为引,激发《大衍剑经》残篇中的禁忌之术:**剑心通明?逆斩因果**!
天地寂静。
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光自他眉心射出,穿透骨镜,斩碎血鼎投影,甚至让罪源之心短暂停滞了一瞬!
三贤齐退,震惊无比。
“他竟以自残破幻……还动用了剑道本源之力!”
“此子不可留!”
“即刻唤醒沉睡者真灵,提前降临!”
三人再度喷血,凝成新的符印,直投苍穹。远处天际,那道裂缝再度扩张,骸骨巨城已下沉近半,城墙上万千魂灯齐亮,照得大地如冥界重现。
江凡趁机脱身,剑光撕裂长空,直奔南方。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十日后,南荒边境。
烈焰焚天,大地龟裂,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腐朽的气息。焚心谷外,立着一块残碑,上书:“入此门者,心焚魂灭。”
江凡已换了一身粗布麻衣,遮掩气息,九剑收入识海,仅余一柄短剑藏于袖中。他面色憔悴,却目光如炬。这一路,他躲过三贤派出的七波追杀,两次险些被沉睡者的意识侵蚀,全靠醒魂令护住心神。
踏入谷口,热浪扑面,肌肤几欲焦裂。谷内无路,唯有白骨铺就的小径,蜿蜒深入火海。两侧岩壁上,镶嵌着无数干枯的心脏,仍在微弱跳动,仿佛被永恒囚禁于此。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石台,台上盘坐着一具焦黑尸体,身披残破火袍,双手合十,掌心托着一枚赤红令牌,上刻一个“心”字。
“葬火者……”江凡低语。
那尸体忽然睁眼,双目如熔岩沸腾,声音沙哑如地火咆哮:“你来了……第九代传人说你会来。”
江凡抱拳:“晚辈江凡,求取第二枚醒魂令,愿以心火试炼。”
“心火?”葬火者冷笑,“你以为这是儿戏?心火焚魂,万念俱灰,连贤者都无法承受三息。你不过化神境,敢言试炼?”
“我若退缩,万界将毁。”江凡直视其眼,“请前辈赐试。”
葬火者沉默片刻,缓缓抬手,将令牌抛出。令牌悬浮半空,骤然爆发出赤金色火焰,化作一条火龙,直扑江凡眉心!
江凡不闪不避,任由火焰侵入识海。
刹那间,他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无数记忆被点燃??幼年母亲惨死,村庄被屠;少年时被宗门弃如敝履,受尽欺凌;修行路上,一次次濒死,一次次挣扎……所有痛苦、愤怒、仇恨、执念,都被心火放大百倍!
“放弃吧……”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杀了那些伤害你的人,烧尽这虚伪的世界,你才能解脱……”
江凡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识海几乎崩裂。醒魂令微微发烫,试图护主,却被心火压制。
“不……”他咬破舌尖,鲜血染红牙齿,“我走这条路,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为了不让更多人经历我的痛苦!”
他猛然抬头,眼中燃起剑意之火:“心火焚我身,难焚我志!我江凡,宁碎不屈!”
话音落下,识海中《大衍剑经》残篇再度震颤,九劫炼魂第二劫??**焚念劫**,自行开启!
心火反噬,竟被他以剑意引导,反过来焚烧灵魂杂质。那些深埋的怨恨、恐惧、执妄,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他的神魂,竟在焚毁中重塑!
葬火者瞳孔骤缩:“你……竟以心火淬魂?!这是只有初代守棺人才能做到的事!”
三日后,火海消散。
江凡站起身,气息虽弱,却如利剑出鞘,锋芒内敛。他伸手接过赤红令牌,第二枚醒魂令入手,两令相触,竟隐隐共鸣,仿佛在呼唤其余七令。
“你通过了试炼。”葬火者缓缓闭眼,“但记住,接下来的每一关,都将比心火更残酷。第三令在西漠葬歌岭,由‘泣魂女’守护,她不杀你,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凡郑重行礼:“多谢前辈成全。”
转身离去时,他忽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皮肤下竟浮现出一道黑色纹路,如藤蔓般蔓延。他取出醒魂令,发现令牌边缘已出现一丝裂痕。
“每得一枚,离疯狂更近一步……”他苦笑,“原来这就是反噬。”
与此同时,中土某处高空。
东方残月独立云端,玉纸天书已残破不堪,她嘴角带血,却依旧挺立如松。三贤围困于外,皆负重伤,却仍未退去。
“她撑不住了。”居中贤者冷笑道,“等沉睡者真灵降临,她也会成为祭品。”
突然,天际一道剑光划破长空,伴随着一道清冷声音:
“谁敢动她?”
众人回首,只见江凡踏剑而来,双令在手,剑意冲霄,身后隐约有九轮虚影浮现,虽未圆满,却已震慑天地。
“江凡!”东方残月惊喜交加。
江凡落于她身旁,低声道:“前辈,我回来了。”
“你拿到了?”
“两枚。”他握紧令牌,“接下来,我要去西漠。但在这之前??”他转身面向三贤,眸中剑光如霜,“该清算旧账了。”
三贤齐齐变色。
“你竟敢……”
“找死!”
血鼎再起,骨镜重燃,罪源之心狂跳,三股邪力汇聚成一道灭世黑光,直轰而来!
江凡却不退反进,九剑齐出,两大醒魂令悬浮头顶,与《大衍剑经》共鸣,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古老图卷??**守棺人印**!
“以血为契,以魂为钥,九令未齐,亦可启封??**封**!”
一道苍茫古音自天地间响起,金色符链自虚空中垂落,缠绕三贤身躯,将其钉在原地!
“这……这是初代守棺人的封印术?!”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失传千年的秘法!”
江凡冷冷看着他们:“你们以为沉睡者在操控一切?错了。真正被蒙蔽的,是你们自己。”
他抬手,九剑凝聚成一把巨剑,剑身铭刻“醒”与“心”二字。
“今日,我以醒魂令为引,斩尔等为伥鬼,祭我前行之路!”
剑落,天地无声。
三贤哀嚎,邪器崩碎,肉身湮灭,唯有一缕残魂逃向天际裂缝,嘶吼着:“他……真的是……那个孩子……”
剑光散去,江凡单膝跪地,呕出一口黑血。封印术反噬极重,加上两枚醒魂令的反噬叠加,他已接近极限。
东方残月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你还撑得住吗?”
江凡望着远方西漠黄沙,轻声道:“撑不住……也得撑。”
“第三令,我必须拿到。”
风起,黄沙漫天,剑影孤行。
真正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