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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戈冷冷道:“不自量力!”
“五狱修罗皇护着我,其余人全都压上去!”
“优先击杀江凡!”
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中土先后经历九日巨人皇和九狱修罗皇的绝境,但全都被江凡硬生生的翻了盘!...
江凡一怔,随即苦笑摇头:“前辈莫要误会,我自有办法恢复。”他盘膝而坐,第三领域悄然展开,周身泛起一层微不可察的波纹,仿佛空间都在微微扭曲。东方残月见状,立刻明白过来??这并非寻常吸纳灵气之法,而是将外界力量转化为己用的逆天手段。
她略一沉吟,掌心凝聚一道精纯的贤者灵力,轻拍在江凡后背。刹那间,那股浩瀚如海的力量涌入第三领域,竟如江河归海般被迅速同化,化作江凡体内奔涌的元气。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由苍白转为红润,眉心隐有金光流转。
可就在此时,远处虚空忽地裂开一道缝隙,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声冷笑穿透长空:“好一个江凡,竟能逼得鬼阳劣贤身死道消……当真是中土未来的祸根!”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踏空而来,皆披黑袍,面容隐于兜帽之下,唯有一双眼睛透出森然寒意。为首者负手立于虚空,脚下浮现出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虚影,其上血光缭绕,怨魂哀嚎不绝。
“修罗九部……残部三贤?”东方残月瞳孔一缩,将江凡护在身后,“你们竟还敢现身?”
那三人齐齐冷笑。居中之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符文疤痕的脸庞,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鬼阳虽死,但沉睡诅咒已种下因果。江凡,你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从此之后,每夜子时,灵魂都将承受万鬼啃噬之痛。这是沉睡巨人皇的遗愿,也是你无法逃脱的命运。”
江凡眉头紧皱,体内隐隐传来一丝异样波动,仿佛有细针在刺挠神魂深处。他强压不适,冷声道:“若只是嘴上逞凶,不如滚回你们的地狱裂缝里苟延残喘。”
“放肆!”左侧黑袍人怒喝,抬手便是一道血色锁链破空而出,直取江凡咽喉。那锁链上缠绕着无数冤魂面孔,嘶吼着扑杀而来。
东方残月正欲出手,江凡却猛地伸手拦住。他双目微闭,识海之中,那本始终静默的《大衍剑经》忽然震颤起来,一页页自动翻动,最终定格在一章残篇之上??
【九劫炼魂,斩念成真】
字迹古拙苍劲,透着一股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的锋锐之意。江凡心头一震,瞬间明悟:这是大衍剑道真正的终极奥义之一,唯有在灵魂濒临崩溃之际方可触发,以剑意斩断杂念执妄,重塑神魂!
血色锁链即将临身,江凡猛然睁眼,眸中似有千剑齐鸣!
“斩!”
一声清喝响彻云霄,无形剑意自他眉心迸发,竟是直接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璀璨银痕。那血色锁链尚未触及他身躯,便寸寸断裂,冤魂哀嚎着化为灰烬。
三贤齐惊。
“怎么可能?他不过化神境,怎会掌握如此纯粹的剑魂之力?”
江凡却不答,只觉识海清明无比,方才那一斩,不仅破了对方邪术,更似将自身灵魂杂质尽数剔除。他低头看向双手,指尖竟有细微剑芒游走,宛如活物。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大衍剑阵圆满之后,真正的蜕变不在肉身,而在神魂。所谓‘九劫’,便是九次灵魂淬炼,每一次濒死,都是重生契机。”
东方残月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曾以为江凡只是天赋异禀,如今才知,此人早已走在一条连贤者都未曾踏足的路上。
“走!”她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必有后手。”
话音刚落,天际骤然变色。乌云翻滚如墨,雷声滚滚不绝,一道巨大裂缝横贯苍穹,从中垂落下无数黑色藤蔓般的触须,每一根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沉睡之门……开启了?”江凡仰头望去,心头剧震。
那裂缝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巍峨巨城悬浮其中,城墙由骸骨铸就,塔楼之上悬挂着万千生灵魂灯,幽光摇曳。一股古老、冷漠、超越时间的存在意志,正缓缓苏醒。
“错了……”右侧黑袍贤者忽然狂笑,“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江凡。我们是来唤醒?的??那位真正的‘沉睡者’!”
“千年前,中土十罪背叛,并非只为权力与长生。”他声音癫狂,“而是因为……我们见到了未来!一个被你江凡主宰的未来!你将成为比天帝更恐怖的存在,屠尽诸族,焚灭万界!所以我们才联手封印你命格,设下轮回劫难!可你还是回来了……那就让真正的审判降临吧!”
江凡听得心神俱震。这一切阴谋背后,竟藏着如此惊世骇俗的真相?
东方残月却冷冷打断:“胡言乱语!若江凡是灾厄,为何天道仍予其机缘?为何大衍剑道能破万法?你们不过是惧怕变革,妄图以恐惧统治众生罢了!”
“哼,无知妇人。”居中贤者冷笑,“待‘?’彻底复苏,你便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说罢,三人同时张口喷出精血,洒向空中。鲜血凝而不散,化作一枚古老的符印,缓缓没入那道裂缝之中。
轰隆??!
整片天地剧烈震荡,那座骸骨巨城开始缓缓下沉,朝着现世逼近。与此同时,江凡脑海中突兀响起一阵低语,如同亿万万人齐声诵念:
【归来吧……归来吧……宿命之子,开启终焉之门……】
“谁?”江凡厉声喝问。
那声音却不答,只是反复回荡。他头痛欲裂,识海翻腾,竟看到一幅幅陌生画面闪现??自己身穿漆黑帝袍,立于尸山血海之上,脚下跪伏着无数种族的君王;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天剑,眼神空洞而冰冷;身后,九轮血日高悬,照耀着一片死寂的宇宙……
“不……这不是我!”江凡怒吼,挥剑斩向幻象。
可那一幕幕画面,却深深烙印进了灵魂。
东方残月察觉异常,急忙探手按在他肩头,输入一道温和灵力稳住其心神。她沉声道:“那是命运投影,源自极高维度的预示。未必成真,但也绝非虚妄。你现在必须守住本心,否则一旦被沉睡者的意识侵蚀,便会成为?降临的媒介!”
江凡喘息粗重,额角渗出血丝。他知道,此刻稍有动摇,便可能万劫不复。
“前辈……帮我。”他艰难开口,“若我失控,无需留情。”
东方残月望着他坚定眼神,轻轻点头:“我信你。”
她转身面向三贤,玉纸天书再度展开,数十张玉片悬浮周身,每一张都铭刻着远古功德文字,散发出净化一切邪祟的光辉。
“既然你们执意引动灾劫,那今日,便让我东方残月替天行道!”
话音落下,她双手结印,玉纸齐飞,化作漫天符?,交织成一座巨大的镇魔阵图,直冲天际裂缝而去。阵图所过之处,黑色触须纷纷崩断,腐气消散。
三贤齐声怒啸,各自祭出本命邪器??左者唤出一口血鼎,内藏十万怨婴哭嚎;右者放出一面骨镜,映照人心最深恐惧;居中者则撕开胸膛,取出一颗跳动的心脏,赫然是由无数生灵魂魄压缩而成的“罪源之心”!
四股力量猛烈碰撞,天地为之失色。
江凡盘坐原地,全力运转《大衍剑经》,以剑意守护神魂。他知道,这场战斗已非单纯武力对决,而是关乎命运走向的博弈。
就在战局胶着之时,他忽然感应到体内某处传来异动??那是自沉睡巨人皇遗迹所得的一块残破玉简,一直毫无反应,此刻却微微发热。
他神念探入,只见玉简内部浮现出一行小字:
【欲破沉睡诅咒,需集齐九枚‘醒魂令’。第一枚,藏于北溟寒渊底,守棺人手中。】
江凡心头一震。醒魂令?九枚?难道这是对抗沉睡者的关键?
他强撑起身,对东方残月喊道:“前辈!我知道如何阻止他们了!但需要前往北溟!”
东方残月一边操控阵法压制三贤,一边回头喝道:“现在?你还能飞行吗?”
“不能。”江凡咬牙,“但我可以御剑滑翔一段距离。你拖住他们片刻,我先走一步!”
“荒唐!”东方残月怒道,“你以为他们是傻子?会放任你离开?”
话音未落,三贤果然察觉意图,齐声怒吼:“休想逃!”
血鼎喷出滔天怨气,骨镜射出一道幽光直追江凡,罪源之心更是爆发出强烈吸力,试图将其拉回。
千钧一发之际,江凡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在九剑之上。刹那间,九剑共鸣,自发组成微型剑阵环绕周身,形成一道旋转剑盾,硬生生挡下所有攻击。
“去!”他低吼一声,脚下一蹬,借着剑阵反冲之力如流星般破空而去,速度快得留下九道残影。
东方残月见状,嘴角微扬:“倒是有几分胆魄。”
她手中印诀突变,玉纸天书猛然收缩,化作一道百丈长的玉鞭,狠狠抽向三贤。三人仓促抵挡,却被打得连连后退。
“想追他?”她冷笑道,“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江凡一路疾驰,穿云破雾,不顾体内伤势加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北溟寒渊,守棺人,醒魂令!
飞越万里山河,终于抵达极北之地。此处终年冰封,万里无垠,寒风如刀,吹骨蚀魂。深渊之下,黑水翻涌,不见其底,唯有阵阵低沉的钟声从深处传来,似在召唤亡者归去。
江凡降落崖边,身形摇晃,几乎跌倒。但他仍强撑着跃入深渊,借助剑气缓冲下坠之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触底。眼前是一座巨大石殿,门前矗立着一尊高达十丈的石像,形如老者,手持青铜长棺,双目紧闭。
“守棺人……”江凡喃喃。
他走上前,躬身行礼:“晚辈江凡,为破沉睡诅咒,求取醒魂令,恳请前辈赐见。”
石像毫无反应。
江凡又道:“若前辈尚存一丝灵智,请回应我。我非为私利而来,而是为了阻止一场足以毁灭万界的浩劫。”
依旧寂静。
他叹了口气,正欲强行闯入,忽然间,石像双眼睁开,射出两道青光,直照他面门。
“你说……浩劫?”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可是来自沉睡之城的召唤?”
江凡心头一震:“您知道?”
“我是第九代守棺人。”那声音缓缓道,“每一任守棺人,皆以生命封印醒魂令,防止它落入邪恶之手。如今我已油尽灯枯,只剩最后一缕执念维持清醒。你既来到此处,说明命运选中了你。”
说着,石像胸口裂开,一块晶莹剔透的令牌缓缓飘出,上面刻着一个古篆??“醒”。
“第一枚醒魂令,交予你。”守棺人道,“但记住,其余八枚分散于八域绝地,每一枚都有不死守护者看管。且随着你收集越多,沉睡者的反噬也将越强。每得一枚,你便离疯狂更近一步。”
江凡郑重接过,只觉令牌入手温润,仿佛蕴含某种生命律动。
“为何是我?”他问。
“因为你体内,流淌着初代守棺人的血脉。”石像声音渐弱,“你是最后的‘醒者’,也是唯一能终结轮回之人。”
江凡浑身一震,脑海中闪过童年片段??母亲临终前紧紧抓着他手,说“你要活下去,替我们看清真相”……原来,那不仅仅是一句遗言。
“去吧……”石像缓缓闭眼,“带着醒魂令,踏上真正的征程。当九令齐聚之日,便是沉睡者彻底安眠之时。”
话音落下,石像轰然崩塌,化作齑粉随风而逝。
江凡跪地叩首三拜,然后收起令牌,抬头望向深渊上方幽暗的天空。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