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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莫苒这一睡又是两个时辰。
中途来过一个送饭的手下,见如此场景,慌忙退了出去,教温升羞赧不已。
这两个时辰,温升都精神紧张,而莫苒抱着自己,倒是睡的极香。
“啊~”莫苒终于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温升以为她能松开了,谁知道身上的手脚依旧是半分没有懈怠。
“温升,想不到你还有催眠的作用。”莫苒看起来心情很好,“真是舍不得让你孤零零地住在芸霄殿,不如以后都跟我一起睡吧?”
温升忽略她的问话:“宫主,可以松开我了吗?”
“当然。”莫苒懒懒地收回手臂和腿。
温升如释重负,从榻上起来。
“宫主没有别的事,温升就回去了。”
莫苒答应得也很干脆:“好。”
温升前脚刚出殿,塔黑就跳了出来。
“宿主,恭喜,好感值已经突破负数啦!”
所以好感值是0。
行吧,莫苒别无所求,离抹杀分数线远一点,她就安心一点。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另一个男人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仿佛完全忘了自己前几日甩袖而走的模样。
“小苒苒,我来给你做个检查。”
“说人话。”
卫司瑭打着折扇慢慢悠悠地说:“昨个是月圆之夜,我来给你送药了。”
说着把一个小药瓶扔给了莫苒。
莫苒打开瓶塞,什么也没说,就将那粒药丸含了进去。
“真乖。”卫司瑭合住扇子,“记得小时候还要哄着你吃呢,那个时候你可乖着呢。”
“那个时候你也没这么不正经。”
莫苒猫着腰起来,跟他打趣道。
然而只这一会儿,她就紧紧捂住了胸口,面色凝重。
“怎么了?”卫司瑭原本轻松的语气也被她带着紧张起来。
“心口痛。”莫苒紧蹙着眉,“应当是吃坏东西了。”
卫司瑭迟疑了一下,皱眉道:“别想瞒我,你昨晚怎么了?”
酌心丹是卫司瑭专门根据莫苒月圆之症而研制出来的,从前几次都没有问题,而如今她吃了后心口发痛,必定是与一件事有关——魔气反噬。
莫苒脸色苍白,语气却是百无聊赖:“不过是修到一半,累了就回来了。”
“你真以为我好糊弄呢?什么叫累了就停了?”
“...”
“你不说实话是吗,那你就瞧着这魔气反噬如何折磨你!”
见莫苒还是不说话,只是表情痛苦,卫司瑭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了,拿她没办法。
“...你这几日不要乱动法力,不然伤了元气,才真是命不久矣。我回去为你研制一些暂时克制的丹药,晚些派人给你送来。至于修复之药,我须多耗一些时间。”
“嗯。”
卫司瑭沉步离开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莫苒是真真正正地尝到了这魔气反噬的痛苦,她这次可没问塔黑要解药,或者免痛什么的,毕竟,这痛苦还有大用处呢,不过还好,在卫司瑭的丹药下,勉强还能抑制住。
每次吃过丹药,身体正常的时候,莫苒还时不时在幽冥宫到处溜达溜达,有时候“不经意”溜达到芸霄宫,再逗逗温升,好不自在。
然而莫苒不是这么没志气的人。
这一天,她没吃卫司瑭为她制的丹药。
而卫司瑭也查到了有关她魔气反噬的事情。
莫苒必定是在压制体内的魔气时,遭到了外人干扰,身上的魔气被吸引,而意外与其缔结死生契,死生契,顾名思义,唯一方死,另一方才得活。
“莫苒,是不是你从轩天派带回的那个小子?”卫司瑭怒气冲冲地问,“你身上的魔气只会因你而选择定契之人,这偌大的幽冥宫,我可未听说过第二个像他这样与你亲近的人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好得很!你当真是嫌自己活得长!”
“我现在无碍。”莫苒风轻云淡地说。
“无碍?你以为被魔气反噬是多轻松的事?!若不是我的丹药撑着,你怕是活不到下个月圆之夜!”
莫苒不同他大呼小叫,直接朝外叫来一个手下:“来人,送客。”
卫司瑭火冒三丈,却又冷笑道:“莫苒,你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恶狠狠地转身,就朝殿外走去。
而莫苒也掐着时间,细细盘算起来。
卫司瑭一路指天骂地地找到了芸霄殿来。
还未进屋,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轩天派的小白脸!滚出来!”
没有人应声。
卫司瑭只好亲自冲进了殿内。
便见一身穿月白锦袍的男子坐在桌前,面色淡定地品着茶。
他余光瞥见卫司瑭闯进来,却不曾正眼瞧他。
“你就是莫苒带回来的那个轩天派的弟子?”
见卫司瑭终于嘴巴放干净了一些,温升才扭过头正视他。
“轩天派,温升。”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今日你便去下面见你的同门师兄弟吧!”
卫司瑭将折扇向前一抛,那扇头瞬时如一排排锐齿飞速地旋向温升。
温升连忙向旁一闪,那扇子划过桌子,届时那实木圆桌便被碎成两半。
温升便认出了这用扇之人,在如今的仙魔人三派中,怕只有姬离宫宫主使得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卫司瑭的对手,连忙厉声问:“我与姬离宫无冤无仇,不知卫宫主为何如此想要我死?”
“怪只怪你伤了不该碰的人!”
卫司瑭又重新操控折扇,向温升打去。
温升来不及多说,又急忙闪开。
“...何人?”
卫司瑭却不作答,那折扇便又向他击去。
这一次来势凶猛迅即,任温升反应得再快,也还是落了个被划伤了腿,连着衣服和血肉,模糊了几寸。
硬生生的疼痛使他半跪下来。
眼看着折扇又朝自己冲过来,温升无法躲开,心中一片死寂。
他这是怕还没有报仇,就在今日了结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那穿心刺骨的疼痛。
几秒后,却安然无恙。
只听见一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眼前似乎一黑。
他不解地睁开眼,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莫苒。
再向刚才的声源处望去,殿旁的屏风碎片掉落一地。
“莫苒,让开!”
“绝不。”
温升心头一颤。
卫司瑭怒目横眉:“你倘若不想日后受蚀骨之痛,现在就把他交给我!”
什么蚀骨之痛?温升紧皱起了眉。
而莫苒却冷冰冰地开口:“卫司瑭,我说过,你若动他,我必不念及旧情。”
说着,她幻化出一把剑,剑锋正对着卫司瑭。
“疯了,莫苒,你为了他当真是疯了!”卫司瑭自嘲地笑笑,“我也疯了,才傻子一样来这儿受你的气!既然你不要命了,那我也便不再管你!”
只见他手一挥,收回了掉落一旁的折扇,愤愤地转身离开。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莫苒手中的剑才消失,而随着那剑光泯灭,她嘴角也涌出大片鲜血来,身体站立不稳。
“莫苒!”
温升强撑着疼痛万分的腿,颤颤巍巍地从身后扶住了她。
“...温升,”莫苒强扯出一抹笑,“咳...你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莫苒这话,竟胸口暗暗发痛,随后眼睛跟着红了起来。
“我没事。”温升也艰难地扬起嘴角,声音却是颤抖的,“...我没事。”
“话说...咳...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笑呢。”
鲜红的血随着她说话,一点点涌出来。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温升眼角泛出泪来,“我把卫司瑭找回来,他能救你的...”
“...你笑起来,”莫苒慢慢闭上眼,“也好看。”
温升用力地拥住她,又轻轻地放下。
一向寂静无声的芸霄殿,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更咽声和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莫苒再次醒来时,是被塔黑叫醒的。
她躺在胥华殿的床上,浑身无力。
“大黑,又发生什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在温升怀里说了什么,就再也不省人事了。
“宿主,恭喜!温升对您的好感值已经四十啦!”
四十?上次她问时还是零呢,莫苒不禁有些吃惊。
“宿主因元气大伤昏迷过去后,温升叫来了手下,自己则赶去追回了卫司瑭,卫司瑭为宿主医治了几日,宿主才暂时无碍。”
莫苒却心里一悬:“温升知道死生契的事了吗?”
“卫司瑭告诉他了。”
“...真是个挨千刀的,嘴碎。”莫苒心里暗暗骂道,不过她既然现在还没被抹杀,就说明温升还没有想不开,当然,才四十好感值也不值当他为自己死。
只是见了鬼了,卫司瑭居然没趁莫苒昏迷,对温升痛下杀手。
正想着,有人走了进来。
是卫司瑭。
“醒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莫苒身边,将药端到她面前,“醒了就来喝药,这几天喂你喝药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莫苒接过,一饮而尽。
卫司瑭去拿药碗,却不想被莫苒拽着。
“温升呢?”
她眼里是哀求,语气却是强硬的。
“放心,活着呢。”
莫苒这才松开紧拉着的碗沿,转而去穿衣服。
“你想做什么?去找他?”
“是。”莫苒脱口而出。
“不用去了,你找不到他的。”
莫苒的动作忽然停住,抬头盯着卫司瑭。
“你什么意思?”
“他走了,大概永远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