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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冰冷跪了一夜的结果，就是眼瞧着父亲的尸体抬出来。
甚至到流放，都未曾见过皇上一眼。
怜天下苍生，整日把苍生挂在嘴边的皇上，一句话都不愿意听。
……
“后来呢？”姜知云焦虑的问，“他当时那样，应当很难一个人回家了，那个时候家应该都没了。”
“到底是怎么活着回去的？”
姜知云心疼，方才外祖母说的时候，她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王若伊揉了揉她脑袋：“天无绝人之路，那会儿我们家也还没有倒。你外祖母外祖母去皇宫把人抬过来的。”
“只是这孩子带回去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是我看见他最脆弱的时候，书珩先前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可以说是一夕之间全部都变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事情了，都过去了，云娘你若是想知道，后面问他吧。”
“所幸是把书珩救活了，我们这家中才被你外祖父搞了出事的，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释怀。”
“现在能活几个都活着，这样我就满足了。”
“书珩的父亲我也没想着救，也救不活了。书珩和眉清保全下来就是万全，眉清这样的性子，我原本担心流放路上都走不下来，未曾想还是走到了边陲，还遇到了你这么好的儿媳。”
云娘点了点头，还未曾说话。
未曾想外祖母就朝着姜知云跪下来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道：“祖母！”
“祖母，不要这般，云娘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做了分内之事。”
外祖母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什么都没有说，眼里都是认真和高兴：“该谢的。他们这个家本来就是你撑起来的。”
“先前张氏说，我还以为她报喜不报忧，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孩子，遇见你之后，只看一眼，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娘子，内心十分强大。”
姜知云点了点头，看着外祖母有些奇怪地说道：“外祖母，你为何对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人同你说我的不好了？”
王若伊拉着婆母，笑着道：“你看，婆母我就说云娘多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确实，你知不知晓先前和书珩有议论过亲事的顾婉知？她应当是去了西北寻你们。”
云娘有些诧异：“我知晓。”
“她先来东北寻你们？”
“是最近才来的，她已经有夫婿了，那个萧宿；她同我们讲，萧宿和书珩作战，以及二人争夺一个地域，是因为你，萧宿和书珩都喜欢你，你故意挑起争端，不是良善之人，就是要看谁打赢了，你就是谁的。”
姜知云对于这样的说法还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今也只是觉得好笑。
“我自己都不知晓有这样的本事。两军交战，皇上不知道，那些大臣不知道，以及到处都不管，就眼睁睁看着为了一个女子作战？”
“我看莫不是想着要败了，到时候拉出我这样一个人过来抵罪。”
她说这话带着冷笑。
王若伊点头：“我们家的女娘真是好样的，不过云娘你猜对了。现在在东北境内，就已经有这样的说法了，还只是小范围的说，解释也没有人听。”
“你要做好准备，至少要护好自己。你要知道，这场战场，最后是输是赢，你兴许都要被拉出去当垫背的。”
“好在我们张氏一族还有些人脉，到时候还是能帮上忙的。”
“其实现在，你离开书珩一段时间，亦或是和离一久，或许就能够避免了。”外祖母还是说道。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假和离人尽皆知就行，到时候又重新在一处。
谁知道姜知云十分笃信地摇了摇头：“不会和离。”
外祖母听了之后，拍了拍云娘的肩膀：“好孩子，书珩那边你外祖父也在问，我可能也猜到答案了。”
“不和离。”
谢书珩毫不犹豫就说了。
“外祖父，知晓你是为我们着想，但是这一路走来我早就看清了。妥协什么都换不来，甚至还可能陷入圈套，我不是没有妥协过，父亲走的时候……我甚至哀求那些高高在上之人，可是换来的结果更差了。”
外祖父叹了一口气：“书珩，我只是这般说，你自己想好就成。自己的娘子和孩子，要尽心尽力地护着，保护在身边。”
“他们若都好好的，我不会怪你。但若是云娘和你这个女儿小饭团有什么闪失，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即便是我这么说，你还坚持吗？”
“嗯。”谢书珩点头，“一起携手走过来那么久了。现在我若是和离，才会让她陷入险境。”
“人家散播这样的谣言，目的就是让我们和离。云娘在我身侧，我至少能保住她不受伤害，到时候若是假和离，云娘跟着你们，或许他们一早就盯着张氏一族了。”
“……”外祖父点了点头，“原是如此，或许他们猜到我们会行动，已经提早布局了。”
“现如今你有什么对策？以及这都护府这里，如何攻克。”
“先前顾婉知来找过你外祖母，说是她想要和萧宿和离，重新嫁给你。还能够帮你拿到东北都护府这边的势力。”
“都护的早逝妻子，是顾婉知母亲的亲姊。当时顾婉知自己流放的时候，都未曾见东北都护府这边插手，顾婉知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谢书珩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书珩，这个交易，你愿意应承吗？”外祖父继续问道。
“自然不愿。”谢书珩道，“本来就是圈套，若因此和云娘分开，不值当还会让云娘陷入险境。”
“顾婉知在萧宿那里尚且还能说得上话，若是把她在东北节外生枝的所作所为传回西北，我不知晓萧宿如何想。”
谢书珩原本对这些妇人的事情没有兴趣。
但是现在这人算计的是云娘。
若是亲手杀了她，也未尝不可。
外祖父松了一口气：“行了，你这般说，我也承认你是我张氏一族的儿郎了。”
“日后我不会再说你舞刀弄棍不像是我们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