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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席清一眼便看见，那被丫鬟扶着往外走的石冉。
这时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徐禾亭走了出来。
他在看见顾席清时，下意识开口，“和硕公主，你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谁纠缠你？
徐禾亭一幅义愤填膺，抵死不从的模样。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顾席清这位正主，包括古冉，哦不，他因眼盲，只能靠声音判断方位，将头转向她那边。
她，原来是和硕公主。
顾席清的脸色微微黑了黑，好一手空口污蔑，现在过分的是，她还反驳不了，因为某种意义上来看，他说的还是事实，只不过夸大了些。
“小侯爷如今夫妻和睦，我早就没那个心思了，更何况你我两家早就退婚，互不相扰，还请往后小侯爷说话注意些，莫要随口污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毒妇心里想着什么，我心中只有阿淮一人，你莫要妄想了！侯府不欢迎你，小李，送客！”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顾席清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一口一个毒妇的，真当她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
“不要指望能拿皇权压我，我徐禾亭不吃这套！小李，还不送客？！”
那叫小李的，正是一直站在外面守着的小厮，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同时心中不断念叨自家主子。
主子啊，你别说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啊......
顾席清正欲发作。
只听房间内传来宋淮虚弱的声音，“夫君......”
这一声夫君，像是什么召唤术，徐禾亭一听也不管小李还没将顾席清赶走了，他直接冲回房间，全然将外面的人当做了空气。
“石大人，我们走吧。”
扶着古冉的丫鬟适时开口。
在确认他带来的雪南星有用后，徐禾亭才命人送他出府，只不过刚好离开时跟上了顾席清。
古冉下意识想留下。
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点头，“麻烦你了。”
等他回去之后，细想，才恍然明白，自己当时下意识想留下无非是想跟和硕公主多待一会，哪怕不靠近，仅仅跟她在一个空间便已经足够，这个念头实在有些可怕。
而顾席清在古冉走后，也没在这院子久留。
想也知道，再待下去，那个徐禾亭跑出来，估计又要说她舔着脸对他纠缠不清。
她重新回了前厅等镇远侯的消息。
好在，镇远侯没让她等太久，在她将面前茶点从小到大排列，打乱排列到第三遍时，徐壮和曹余珊一起来了。
“内子现下正有空，公主可以跟着一起学糖酥鱼。”
“侯夫人同意了？”
“嗯。”曹余珊点头。
——侯府厨房
厨房里的下人已经被清退，镇远侯也被曹余珊三两句劝去书房处理事务，如今只剩下她和顾席清两个人。
“公主是真想跟我学糖酥鱼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主在时，我一共做过这菜两次，你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若公主要说你爱吃但胃口小，那好，可我观察过公主偏爱咸辣口的菜品，甜口的菜你几乎不用。”
而糖酥鱼如其名，就是甜口的。
顿了顿，曹余珊看向顾席清。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假借学菜的名头，我已屏退所有下人，如此诚意应该够了吧。”
好强的洞察力和记忆力。
顾席清不打算拐弯抹角，她直言，“我想知道徐禾亭的银瞳可是天生的？”
提到银瞳，曹余珊的眼神微变。
“你怎么会知道？”
京城中知道亭儿有银瞳的人不过寥寥几个，为了瞒住这个秘密，这些年她跟徐壮可谓是做了很多。
“夫人不用管我如何知道的，只需告诉我，他是天生银瞳还是染了病。”
其实她更倾向天生的，如果只是得了什么奇特眼病，不会让徐禾亭拥有控制人的能力，眼瞳的颜色本就人各有异，甚至重瞳和异瞳也不算稀奇。
偏偏，他的那双眼睛能致幻，甚至控制人的行为。
这已经是可以上异志录的程度了。
“天生的。”
果然。
“夫人母家神秘，突然出现在京城，又以迅雷之势迅速发家，来历、生活痕迹全都被抹去了，让旁人查不出半分，是曹家从前本就默默无闻呢，还是那么曹家隐藏着什么秘密。”
就算是默默无闻，也该有蛛丝马迹的存在才对。
可偏偏什么都查不到。
“你为什么要查我？若我没记错，曹家跟临业楼并未有交际。”
她竟直接说出临业楼。
“看来夫人早知我身份了？”
“不过是曹家在朝堂上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学生，道听途说罢了。”
她不信是道听途说，她现在甚至怀疑曹余珊很久前，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劝公主不该管的闲事还是少管，别忘了，曹家从未跟临业楼有过交易，你对那些朝堂的蛀虫渣滓用的手段，对曹家无用，更威胁不了曹家半分。”
她手上是有很多官员做腌臜事的证据，贪腐、逼良为娼、杀人、纵火、私通后宫嫔妃，甚至是跟敌国做情报交易，几乎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
这一刻，顾席清明白，自己今日是从曹余珊嘴里撬不来一点有用的信息了。
她识趣的没多叨扰，直接转身离开。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她心中已经想好了对付曹余珊的计谋，她甚至没忘记去徐记给沈若玉带糕点。
——公主府
顾席清提着糕点，先去找了沈若玉。
推开房间的大门，她眼中含笑，“我今日可是特地早早的回来，看，我给你带的糕点，还是热的。”
话落的同时，顾席清也注意到了另一个事实。
原本该躺在床榻上的沈若玉不见了，她眼神扫视房间每个角落，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不对，沈若玉答应她会乖乖等她，就不会出房间。
她开口唤着守在府中的暗卫，原本应该三秒内出现的黑影，一个也没出现，无论她喊几声也都是毫无回应。
顾席清脸色微变，她开始发疯似的翻找公主府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