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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沈若玉的身影，那些暗卫也不见了，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下。
她不过出个门的功夫，回来公主府就一个活人都没了。
两日后
——公主府
顾席清揉着眉心，“查清楚我们的人去向了吗？”
这两日她没一夜休息好的，眼下愈发严重的黑眼圈显得她很是疲累。
君宁棠：“还是联系不上。”
看来是死了。
“是谁做的，能查到吗？”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当然查不到，那些人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否则她发现人不见的当天就能揪出那背后之人。
但她还是要问，万一得到的答案不一样呢。
“查不到，那些人很是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果然。
顾席清摆了摆手，“罢了，不用查了，让临业楼的人都撤回去吧。”
原本从不多话的君宁棠此刻却是发问，他似乎很是不解，“你不继续找沈若玉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就找两天就不找了，那这份喜欢未免也太浅薄了些吧，甚至是绝情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见了便不见了，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不应该在这些人或物身上花太多心思。”
“无关紧要？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顾席清顿了顿，“的确算不上无关紧要，沈若玉很好，但他跟我那些漂亮的衣裙和首饰没什么两样，我虽然喜欢但并不是必须的，既然找不到便不用找了。”
这话她说得很是平静，表情甚至都没有什么变化。
她仍旧是君宁棠认识的那个临业楼楼主。
可，不可抑制的，他开始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消失，顾席清会怎样，也是如此风轻云淡，跟丢了件衣裳一样连找都懒得找吗......
他想，不会的。
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复杂到说是难舍难分也不为过，利益牵扯和感情羁绊相互融合，无论她是为了利益也好感情也罢，如果有天他失踪了，顾席清翻遍东离也会将他找回来。
“你什么表情？你不会喜欢沈若玉吧？”
不怪她多想，而是君宁棠这人严肃正经到近乎变态，在人前几乎不表露自己的情绪，可偏偏，每一次见到沈若玉都会吵起来，拌嘴都是轻的有时候甚至还会打起来。
这不就是话本上写的欢喜冤家？
加上她今日如此关心他，顾席清便更加怀疑了。
这事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两人不对劲，她微微一愣，“不会吧......”
“胡说什么！我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君宁棠被这句话吓得直接站起来，跟沈若玉？再说他要吐了。
“不是吗？”
“当然不是！”
君宁棠表情是明显的嫌弃，否认时也完全不像是想掩饰，而是下意识觉得荒谬。
看来，确实不是。
“知道了，你也不用那么激动。”
“近来你没事不要出去出风头，最好老实在府里待着，皇室一夕之间失去了太多皇子，若我们再出手，皇帝那边会有所警觉，甚至怀疑到你头上。”
“嗯。”
不用君宁棠提醒她也知道。
而且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去镇远侯府寻找关于沈若玉身世的秘密，只可惜，秘密还没寻到半分，回到府里她的人全死了，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君宁棠走后。
顾席清一个人在公主府里闲逛，从昨日起，君宁棠就派了新的一批临业楼的暗卫到府上，同时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丫鬟小厮。
她没走几步，就有洒扫的丫鬟或者修剪花草的小厮跟她行礼。
“和硕公主。”
“和硕公主。”
“嗯。”
府上人是多了，可她反而觉得更冷清了，像是缺了什么。
......
又是一个不眠夜。
顾席清默默起身，她走到窗台，看着窗外高悬的月亮，凉风从外吹进来。
她下意识便开口，“沈若玉，帮我拿件披风来。”
她甚至等了一小会儿。
沈若玉不会这么久不回应她。
空荡荡没有回应的房间，让她才恍然想起，沈若玉已经不在公主府，他跟那群临业楼的暗卫一起消失了。
她攥着窗沿，有些呼吸不畅，房间里原本沈若玉特调的熏香被下人们换成了难闻的檀香，这让她更加难以入睡。
“来人！”
很快，守夜的丫鬟睡眼惺忪的跑进来。
“公主，怎么了？”
“将熏香撤了。”
“这是御贡的檀香，宁棠公主特意送来的，说是有安神的效果，公主确......”
“我说，让你撤了，听不懂么？”
顾席清冷到骇人的声音让那丫鬟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差点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颤着声音开口，“奴婢这就撤......”
顾席清捏了捏眉心，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颇为“温和”的开口询问，“沈若玉特调的熏香用完了吗？”
沈若玉是谁？是府里的制香师吗？可她不认识什么叫沈若玉的啊。
丫鬟扑通一下跪下身去。
“回公主，我......奴婢不知道谁是沈若玉。”
公主府谁人不识沈若玉？
顾席清刚想说荒谬，却突然想起来，那一批认识沈若玉的全都消失了，现在在府里的下人全是刚来没几天的新人。
怎会认识沈若玉是谁。
“罢了，你先将熏香撤了。”
至于那香，她来找吧。
折腾了大半夜，顾席清也没找到沈若玉放熏香的位置，回到房间，那难闻的檀香倒是散了，可她也更睡不着了。
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无来由的，她心中那股空落落的情绪愈加放大。
沈若弱殉情而死、沈若玉不知生死失踪、沈若谨跟她彻底闹掰成仇敌，似乎一夕之间她身边只剩下君宁棠了，可小说里，她是沈若谨阵营的人，弃她而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都不重要，对，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东离皇室皇子只剩下两个。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被易变的真心困住，她想要的已经成功了大半，现在只是短暂休息，她还要继续。
“沈若玉，如此，是不是也算是改了你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