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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草绿色光芒由明到灭,少女异色的眸子泛过一层涟漪。
生气吗?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气,不生气.......她脾气还没那么好。
斯卡拉姆齐那家伙有病吧?神经病!世界树里的记录那是能乱动的吗?这都是谁教的无赖式赎罪法?肯定是雷神给他攒脑子的时候搭错了线!
还敢自鲨?还敢说什么“从来没来过就好了”?
屁!巴尔泽布造人偶的时候也没事先征求人偶的意见,哦,用不上了就往外一扔,啥也不教还美其名曰“让他自由“?
呸呸呸!怎么不直接把人扔御影炉心里一了百了呢?还不是不想承担杀子的恶名!
反正不管雷神当初是好意还是缺心眼儿,在二百眼里她和八重神子两个就没憋过好屁。
她在净善宫前的小广场上左三圈右三圈的晃,本来还不怎么生气,这会儿越想越憋得慌??死都不怕还怕活着?承担责任的方式不是一死了之啊亲爱的!你他妈就不能支棱起来先甩所谓的命运一个耳光再去哼哼唧唧计较死不死忘不忘的事儿?
呵,失忆是吧?重开是吧?
好好好!你小子等着嗷,我让你失个够!
圣树枝头的光芒随着太阳角度变化不断偏移,它换了好几片浓绿落脚,金灿灿的光斑就像长鬓虎肚皮上炸开的电花,晚霞越来越绚烂,那头猛虎也越来越狡猾的躲进树冠深处。
净善宫的门开了,空带着小派蒙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站在树荫下抬头逗弄枝头团雀的稻妻姑娘。晚霞映照下她仿佛沐浴在神明的恩赐中,绣着金线的黑色振袖蒙上了层橙粉色,更不必说线条优美的脸颊??在傍晚的光照下好似诱人的桃果。
团雀拍打着翅膀在深深浅浅的各种绿色间来回挪腾跳动,少女吹着长长短短或悠扬或俏皮的口哨,妖艳的异色瞳弯成两道弧线。
只是看到她的笑脸,就会让人觉得这世界实在美好,空横竖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奢侈到能够肆意浪掷那道笑容。
“咳咳,抱歉让你久等了。”
受到地脉影响她忘记了斯卡拉姆齐的存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种大快人心的报应。
被咳嗽声惊动的少女转身看向走出净善宫的众人。她一向知道自己生得好,尤其那双琉璃似的异色瞳,若是不好看也不会被千里大小姐挑选过去做宠物养。
黑色振袖在霞光与阴影中荡开海浪一样的弧度,她睁开眼睛低低笑了一声,侧过头好似娇嫩的樱花受不住一点点晚风。
“??”只有一个音,却显得人格外娇憨。
空只觉背后一凉,转头就看见刚才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斥骂的斯卡拉姆齐抬手揉揉脸,放下手亮出的那一脸纯良无辜呦,跟朵带着露珠的劫波莲似的。
不是,哥们儿,你刚才又是“死吧”又是“滚”的,要不要变脸变这么快?
“额??”派蒙抖抖鸡皮疙瘩,只发出了一个音就被搭档眼疾手快抱在怀里捂住嘴。
及时挽救向导小命的金发少年缓了口气,朝挑眉了然的纳西妲点点头,又对故意找了个好位置的二百干笑:“我撤了,我壶里煤气忘关了,拜拜!”
“万叶还说你白天匆匆忙忙的很是担心,遇到麻烦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可千万不要客气呀!”她又用起稻妻千金贵女那种慢悠悠的语调,求生本能告诉空这个时候最好的策略唯有撒腿就跑,越快越好。
“没事没事,多谢,我没遇到任何麻烦,哈哈哈哈哈,回见!”
说完这家伙夹着派蒙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纳西妲清清嗓子也打算闪人。看来琉璃光是天克流浪的斯卡拉姆齐,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人看着她说不定得在教令院给某人开个学位好让他学学什么才叫正确的“负责”方式。
动不动就自杀实在是稻妻人的坏毛病,死得倒是干脆,扔下烂摊子给谁收拾?做人不要那么极端啊!
现在有琉璃光在,看她笑得如此温婉灿烂就知道斯卡拉姆齐要倒霉,他要是再敢起幺蛾子必定走不脱一顿好打,打得好!打响亮些!
“看来大家的烦心事都得到了妥善解决,真好。”草之神就差开口赶人,二百也不用她真把逐客令说出来。少女看了眼站在廊下一脸纯白的少年,带着一身软风施施然走下步道:“不耽误草之神的时间啦,告辞。”
她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动作极其伶俐的转回身侧头软绵绵横了眼一动不动的家伙:“傻站在这儿干嘛?”
“哦哦!”自称流浪者的斯卡拉姆齐闭紧嘴巴忍住差点就喷出去的“甜言蜜语”,迈开腿垂着手跟在她身后:“来了。”
纳西妲:“......”
天理在上!人活久了果然什么新鲜事儿都能遇到!
目送那两人从一前一后到并肩而行,她忽然动动肩膀,抬起手捂住嘴巴窃笑。
另一边二百若无其事陪同流浪者从教令院走回旅舍,使团成员第一时间将枫丹方面发来的信函交给她:“你们回来了?大家争论了一下午写出一本名字,你自己挑个喜欢的呀!”
由于无法打成共识,争抢着给人起名字送祝福的使团工作人员不得不各自让上一步。
换个地方流浪者少说也要骂两句,奈何二百就在身侧含笑看着他,少年深吸一口气,微笑:“好的,谢谢。”
仔细听去甚至能听出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去看这份文件,有事随时来报。”二百挥挥手里的书信回房,被留在走廊上的人偶立刻收起脸上还没用完的无辜:“啊!”
他倒不是在笑国监司司长,少年挥袖进了隔壁的房间自顾自生胖气??那家伙怎么看见谁都仰着张笑脸?有那么多可笑的事儿么?
二百进了屋就把气鼓鼓的人偶给扔到脑后去了,她打开火漆取出信纸一目十行。这封回函由大审判官纳维莱特亲自书写,看字体就能知道这是个性格极其稳定的人,再瞅瞅遣词造句,好家伙正式得让人头皮发麻。
只是带着一堆商团例行访问试着攀攀关系而已,纳维莱特先生这封信一出给整得跟要缔结互不进攻条约一样,不换身小洋裙都觉得对不起他这一连串从句。
这两年下来她的身高没有动过一分一毫,罗莎琳留在衣橱里的新裙子终于有了得见天日的时候。
她坐在书桌旁斟酌着写信将稻妻使团的行程安排一一告知,一些可能引起对方兴趣的目的也罗列清楚,争取到了枫丹就能直奔主题。离开稻妻已经快五个月,她有些担心,虽说已经做好自我放逐的准备,现在明显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先把稻妻那因为锁国令和眼狩令而遭遇毁灭性打击的贸易链打通,然后修订律法,最后才是高调辞别故土。每件事都要细致琢磨才能做好,急不得。
贸易链如今看来这一趟就已经足够。商人们又不是傻子,他们只是胆小保守不敢闯在最前面,但要是有别人在前面把路打开稻妻人做起生意也不逊其他国家。钱就是人的胆,为了赚钱再小的胆子也会变大。至于律法………………二百头疼的挠挠后脑
勺,这东西不是看几本书旁听几场庭审就能弄得懂的,让一个才脱离文盲范畴并不远的人直接经手如此高端的职业,她真的好难啊!
要简洁、要高效、要有威慑力......
救命!
看来不得不启动另一个计划了,既然远国监司收下了教令院亟待实习报告的学生,不知道教令院能不能匀一些入学名额给稻妻的平民学生?他们或许没有贵族子弟那般风雅好看的仪态,也没有什么高贵潇洒的举止,就连学识也平平无奇,然而
只有他们有可能把知识带进普通人的世界,而非将其束之高阁充当炫耀的工具。
“不好啦不好啦!司长不好啦!”木门被使团成员推开,喘着粗气的青年双手撑着膝盖,二百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司长很好,有事快说。”
“抱!抱歉!”他把弯下的腰支起来些,“码头上咱们的商人和本地帮派打起来了!那些佣兵拿的教令院的薪水,全都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看着稻妻人挨打!”
“......”二百眨眨眼,稻妻商人和须弥地头蛇打起来了?这句话好小众啊!
“我去看看,你在前面带路。”她取下刀架上的多摩挂在腰间,一边向外走一边喊人去找风纪官报信??如果三十人团起不到治安官的作用这就是报备了,万一她不得不动手也算师出有名。
司长带人出门,旅舍哗啦啦冒出一群工作人员。二百回头对报信的青年道:“具体情况你知道吗?究竟怎么回事,动手的原因,谁先动手,别给我添油加醋。”
“是这样,有不少商人下订单买了香料、粮食,还有糖,说好费用包括上下货,卖家也写了条子。结果到了码头上那些须弥的搬运工搬到一半额外要求追加款项,否则就要把货物扔进天臂池......”
青年尽量简短描述过整件事:“须弥人一点信誉也没有!”
路边的须弥路人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