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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刻,站在河岸边上的几个男人,纵身一跃进了河中,只得一声哀嚎,便再也没了声响。接着,方才那人跳入之地,一片血色蔓延,咕嘟咕嘟的沸腾,就像是一锅滚烫的沸水。
秦真登时一震:“这些人都是疯了不成!自己去寻死。”她摸着自己适才被烧灼的指尖,一时心里异样慌乱。
古怪!崆峒幻境里的历练都是如此危险的吗?稍有不慎便会血骨无存,为何和叶云卿所说的崆峒幻境如此不同。
不是说崆峒幻境之内,没有危险的历练,就只是需得依靠智慧、武学才识、方可化解崆峒幻境内的所有关卡…初入灵秀派的新生就是一肉体凡胎,亦没有仙法护体。加黑水如此诡异更有甚让人丧命于此,分明就是在玩儿命!
秦真暗骂一通这灵秀派的应试,等到她出去了,定是要指着那灵秀派掌门的鼻子骂一通!
“你去哪儿!”秦真面色一抽,正瞧见韩冬灵的身影正朝着黑水河畔而去,登时面色煞白。
她快速的跑过去,心头一急伸手将他一把拉住。
声音几乎崩溃:“你疯了!”。
当她手掌触碰到他时,手掌便如灼烧一般,直接抵达她的心尖,痛的她面色揉成一团。
韩冬灵对于眼前的阻拦毫无反应,幽暗的深眸直直的盯着前方,就像是中邪一般继续朝着黑水河畔走去。
秦真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指,她根本就无法触碰到他的人。
炙热的灼烧,痛的她眼花泛滥。
但见,韩冬灵的身影慢慢的别过,继续行走,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你不能再往黑河去了!去了你会死的。”她不能看着小哑巴遇险,身子一闪快速的堵在他的面前。
面前的人依旧毫无触动。
她观察过那些人,症状与他极为相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黑水河畔,一声哀嚎传来,便再也没了响动,难不成是受了什么攻击?
这个狗屁应试,狗屁灵秀派掌门!她在心底暗自的谩骂。
秦真咽了咽,攥紧拳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毛裘,又看了一眼韩冬灵的衣着。
她卸下背后的刀鞘,将刀鞘扔在地上,将身上的毛裘褪下。
黑水河畔,升腾起层层浓雾,掺杂着血色,更让人觉得诡异万分,阵阵的哀嚎此起彼伏。
看着韩冬灵走过去的身影,秦真咬紧牙关,跑到他的眼前。用毛裘裹住他的手臂,缠绕几圈。
挣扎之时,难免触及到她的手臂,刺痛如针灸一般落在她的胳膊上。
他面无表情,一脸淡漠,眼神之中别无其它,身子倾斜正准备朝着河畔踏过去。
秦真抓着毛裘,将韩冬灵使劲的朝着河岸旁拉扯,面颊上的憋红层层细汗布满她的额角。
他在反抗,眼珠动都未动,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头人。
越靠近黑水河畔,充满死寂与恐怖快速侵入她的脑中。
她的力气在力气极大的韩冬灵面前,犹如小鸡对着老鹰,她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终于她还是被巨大的拉扯,摔倒在地上。
她眸光一闪,看准他的腿,一个横扫过去。
“扑通!”一声。韩冬灵被绊倒在地,重重在野草丛中。
韩冬灵用手支着身子,毫不费力力气的从地上爬起,丝毫不见他脸上本该有的痛感。
秦真见此,欲哭无泪,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小脸揉成一团,径直追到他的面前。
“韩冬灵!”她喊叫着他,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他平淡的面孔依旧木讷,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木头。
秦真心底暗自鼓劲,一个闪身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阻止他的动作。“韩冬灵!”
此刻,她的手背紧紧挨着他的胸膛,又开始灼烧着她的皮肤,痛的她倒抽一口气!
此刻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但是那双淡漠的眸子始终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半刻。
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她是要变熟了!
“韩冬灵…你要是再过去,信不信我丢下你!”她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语气带着极度的冷意与威胁。
他不是最怕她丢下他吗,索性她就用这话刺激一下!
只见,他抬起左手停滞在她的手旁。幽暗的眸光一闪,瞬间的抽回了神。
“嗯?信不信我丢了你!”她痛的挑眉,对着他威胁着。
看着他眨了眨眼,秦真皱起的眉头,松懈许多,看来这招对他甚是有效。
她苦笑一声:“醒过来没有?”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手正被他纂在右手心。
秦真咬牙,眼神忽然瞥见身后不远处的几间矮屋。
秦真拾起一边的毛裘,为了防止他再被引过去,她索性拉着他一同跑去了矮屋的方向。
矮屋。
韩冬灵此刻呆坐在草堆上,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一脸的戒备,眼底上似蕴着余痛。
他盯了自己的手掌半刻,赫然的烫红,十根手指都摧残的不成样子。
经历刚刚的一劫,他的内心依旧无法淡定…
秦真告诉他,适才他就像是中邪一样,只身就要朝着黑水河畔而去。那些跳入黑水湖畔的人各个都命丧黄泉,下场惨淡。
起初经过黑水河畔时,他便觉得幻境之内的气息很是不同寻常,最初让人觉得舒畅可慢慢的越来越靠近黑水河畔,气息便愈发的稀薄。直到,他和秦真路过一片野草丛,那儿的草生长的极为茂密,但都是黑色的叶子,但他不小心触及到了叶片时,便犹如被利刃划伤的刺痛钻进他的手掌之中。
再到后来,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失去了意识。
他看着秦真,视线移到她的手上,心底暗暗的隐痛:“你的手看起来很严重。”眉间多了几分的担忧。
适才是她一路将自己从黑水河畔拉回,不然自己定是死路一条,她的手也受了很重的伤。
秦真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的那双通红的手,这时倒是跟酱烧猪肘一样了,她痛苦的笑了笑。
小脸皱成一团:“你说呢!不过也怪不得你,是这幻境太古怪了!”
他走了过来,端坐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的手瞧了片刻。
他身上的灼烧依旧未停止,像是中了那野草的毒一般,脑袋里此刻清醒,但是身上的炽热依旧。
烧灼到他的心肺,乃至每一寸肌肤。
额角处冒着热汗,发丝散乱的粘连在他的额角处。
他闷哼一声,似乎是那毒再一次的蔓延,面颊上的鳞纹忽隐忽现还带着血色,似是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秦真瞧着他这个样子,很是不对劲。韩冬灵突的站起来,目光侧着,对她说了一句:“你快走!”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的惶然无措,似在害怕与畏然。
他很快的走在一边,可没走多远就被秦真的长绳给牵制住,刚好捆在他的腰间。
他埋下头,看着那绳子,竟伸手去解。
“韩冬灵,你怎么了?”秦真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他的胳膊。
他避开她的眼睛,声音重了许多,“你走。”
“我不走!”哼了一声,这个时候他还想着自己一个人承受。
胳膊上的炙热依旧,但是仿佛她的手指已经麻木。
最后秦真将他安置在草垛子上,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若是他身上的热度上来了,可不是要把整座茅屋给点燃。
“若是我一直呆在这儿,待到毒性发作,你可就危险了。”他坐在石柱之下,声音显得若有若无。
秦真将他身边的枯草移开,语气里丝毫的不害怕:“我可不能把你抛在这个鬼地方!”终于,她收拾出了一片空地,看着手上的灰层,拍了拍。
他忽然的想到了,刚才在黑水湖畔的一幕,自己突然的清醒,就是听到了她要丢下自己…
“你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秦真蹲在他面前,仔细的端摩他的面色。
似乎他的面颊更加的灼热泛红,泪滴顺着他的发丝而落。秦真见状,眼睛向四下寻找一番,最终无奈只好用衣袖为他扇风。
淡漠的眼神,此刻掀起波澜。他仔细的想着,回答道:“黑水河畔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