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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完全没想到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对方竟然能如此精准而致命地狙杀他们。
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人惊恐地朝陈凡大致的方向胡乱扫射着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子弹在雨幕中划出毫无威胁的轨迹。
另一人则完全吓破了胆，转身就想往更深的林子里逃窜！
陈凡眼神冰冷如铁。
他再次更换位置，动作迅捷而无声。他锁定了那个正在疯狂扫射、试图压制他的红毛。
“砰——！！！”
第三枪！子弹穿过雨幕，撕裂空气，精准地命中了那个红毛的肩胛骨。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打得一个趔趄，惨叫着扑倒在地，冲锋枪也甩飞出去。
现在，只剩下那个想逃跑的了。
这家伙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只想远离这片死亡之地。
陈凡没有立刻开枪，只是静静地看着猎物在陷阱中徒劳挣扎。
陈凡需要确认，是否还有第五个、第六个……他需要这个活口！
他再次移动，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那个逃跑红毛的侧前方，选了一个能俯瞰其逃跑路线的位置。
他稳稳地架起枪，瞄准镜的十字线，稳稳地套住了那个在泥泞中踉跄奔跑的身影的右腿膝盖！
“砰——！！！”
第四枪！清脆的枪声在雨林中回荡。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雨幕！
那个逃跑的红毛右腿膝盖处猛地爆开一团血花。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惨叫着重重摔倒在泥水里，抱着断腿痛苦地翻滚哀嚎！
陈凡没有立刻现身，而是伏在冰冷的岩石后，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却浑然不觉。
锐利的目光透过瞄准镜和雨帘，如同扫描仪般仔细搜索着周围每一寸土地，每一片阴影，每一处可能藏匿敌人的角落。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除了哗哗的雨声和那个断腿红毛越来越微弱的哀嚎，四周再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血腥味在雨水中弥漫。
确认再无其他威胁后，陈凡才缓缓站起身。他端着枪，一步步走下狙击点，走向那个在泥水中痛苦挣扎、面如土色的俘虏。
雨水冲刷着陈凡的脸庞，也冲刷着他手中的步枪。他走到那个红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宽大的草帽下，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毫无感情、如同寒潭深渊般的眼睛。
那红毛看到陈凡走近，尤其是看到他手中那支仿佛还冒着硝烟的三八式步枪，以及那冰冷的眼神时，如同看到了地狱爬出的魔神。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痛苦！
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夹杂着俄语和生硬中文的哀嚎和求饶：
“不……不要杀我！战神！战神！求求你！饶命！饶命啊！我投降！我投降了！”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仿佛陈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奇迹。
陈凡面无表情，用枪口指了指下山的方向，声音冰冷得如同这秋雨：“起来，或者死。”
那红毛看着陈凡的眼神，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断腿的剧痛都暂时忘记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拖着那条断腿，在泥泞中艰难地、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
陈凡端着枪，如同押解着这家伙，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
暴雨依旧倾盆，冲刷着这片山林的血腥，也冲刷着这条通往山下的、沉默而肃杀的路。
十来分钟后，冰冷的雨水依旧淅淅沥沥，但势头小了许多。
陈凡押着那个拖着断腿、在泥泞中艰难挪动的红毛俘虏，沿着崎岖湿滑的山路向下。
俘虏的哀嚎声在雨后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混合着恐惧的俄语和生硬的中文求饶断断续续。
刚走到半山腰一处相对平缓的坡地，前方树影晃动，一队人打着火把急匆匆地迎了上来。领头的正是姜昆！
“凡子！”姜昆一眼看到陈凡和他身后那个狼狈不堪的俘虏，又惊又急。
“你果然没下山！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杀了个回马枪！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太冒险了！”
“我不能总让你一个人扛着！”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精壮的民兵，个个荷枪实弹，神情紧张。
陈凡停下脚步，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下巴滴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
“堂舅，职责所在。不把尾巴扫干净，睡觉都不踏实。”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俘虏。
“活的，带回去审。”
姜昆看着陈凡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的脸，再看看那个几乎吓傻、腿还在不断冒血的俘虏，重重叹了口气，挥手让两个民兵上前。
“快！把他架起来，弄回去！小心点，别让他死了！”
俘虏被粗暴地架起，拖走时，看向陈凡的眼神依旧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那不是人，而是一尊行走的杀神。
回到派出所临时关押点，姜昆亲自坐镇审讯。
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甚至可能动点手段，才能撬开这红毛的嘴。
没想到，这俘虏被陈凡在暴雨中的狙杀彻底击垮了心理防线，加上断腿的剧痛，几乎没等姜昆多问，就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说……我说！是尼古拉！尼古拉·伊万诺夫上尉！”俘虏疼得龇牙咧嘴，声音都在抖。
“他……他带人，就在今晚！在兴安岭边境，老鹰嘴那边！做一笔大交易！好多枪！还有药品！我们……”
“我们就是被派来捣乱，吸引注意力的！因为……因为听说之前进兴安岭的几批人，都被一个叫陈凡的给……给解决了。”
“尼古拉上尉不想冒险，让我们在这边把水搅浑……”
姜昆和陈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兴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正主了！
“尼古拉·伊万诺夫……”姜昆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锐利地盯着俘虏。
“你知道击败你们，把你们小队像打兔子一样干掉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