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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茫然地摇头，眼神里只有痛苦和恐惧。
姜昆猛地一指旁边沉默站立的陈凡，声音带着一股狠厉和自豪：“就是他！他就是陈凡！”
“什……什么？！”俘虏猛地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凡，那眼神仿佛看到了地狱的魔王！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连断腿的疼痛都忘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是……是你……难怪……难怪……”
他语无伦次，最后彻底瘫软下去，面如死灰，再不敢看陈凡一眼。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尼古拉上尉会如此小心谨慎，甚至不惜牺牲他们来吸引火力！
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年轻人，简直就是兴安岭的噩梦！
“带下去！看好了！”姜昆不再废话，让人把彻底崩溃的俘虏拖走。
他立刻转向陈凡，脸色严肃无比。
“凡子！大鱼终于露头了！两个月前咱们就得到线报，说有大股军火贩子要入境，一直没逮着尾巴，现在终于等到了。”
“尼古拉·伊万诺夫，这名字我听过，是个狠角色！但机会就在眼前，就在今晚，老鹰嘴！绝不能放过！”
他顿了顿，看着陈凡被雨水湿透、沾着泥污的衣服，以及眉宇间难掩的疲惫，语气带着关切。
“你刚灭了火，又干掉了阿奇和红毛的伏击小队，还抓了这个舌头……撑得住不？这次行动，我必须亲自带队！”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没有丝毫犹豫：“我没事。一直在等这群人，等的就是今天。他们跑不了。”
“好！”姜昆用力一拍陈凡的肩膀。
“不愧是咱们磨盘营的定海神针！你先回去，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我立刻去准备家伙。”
“这次，咱们用公家的好货！不用你们自己省吃俭用的子弹了！等我这边弄好，马上去叫你！咱们连夜出发！”
陈凡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磨盘营后山的新林场走去。
能省下自己的弹药，自然是好事。
回到新林场，围墙的工程还在继续。
钱忠正带着知青社的男同志和部分村民热火朝天地干着，虽然进度比预想的慢了些，但场面依旧热火朝天。
看到陈凡独自回来，钱忠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
“陈凡同志，回来了？情况怎么样？黑三同志的伤……”钱忠关切地问。
“黑三叔的伤处理过了，没伤到要害，休养一阵就好。俘虏也抓到了，审出了重要情报。”
陈凡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忙碌的众人，带着一丝歉意。
“钱指导员，对不住大家。本来答应今天带巡逻队一起把围墙弄好。”
“但现在……我们有紧急任务，马上又要出发了。这围墙的事，恐怕得辛苦大家了。”
钱忠闻言，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露出理解和支持的笑容：“陈凡同志，你这话就见外了。”
“剿匪除害，保境安民，这是天大的正事！围墙的事你尽管放心，有我们知青社在，还有这么多乡亲帮忙，保证在你回来之前把它垒得结结实实。”
“你们只管去，注意安全，一定要把那些祸害一网打尽！”
“多谢！”陈凡郑重地朝钱忠和周围投来关切目光的众人点了点头。
这份信任和支持，让他心头微暖。
他不再耽搁，立刻召集了刚刚经历了上午激战、此刻正在临时住处休息的巡逻队员：陈向阳、陈四喜、赵雨。
虽然疲惫，但一听到“有大鱼”、“今晚行动”，几人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所有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凡哥！就等你这句话了！”陈四喜兴奋地搓着手。
“这次是什么硬茬子？”赵雨也来了精神。陈向阳没说话，但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跃跃欲试。
“目标很大，也很危险。具体任务路上说。”陈凡看着他们，沉声道。
“现在，都给我去挑个房间，立刻睡觉！养足精神！晚上可能没得睡了！”
“是！”三人齐声应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立刻转身去找地方休息。
他们知道，陈凡的命令就是铁律，休息是为了接下来更艰巨的战斗。
陈凡安排好队员，这才走向院子中央那间最大的屋子。
推开门，母亲姜秀和姥爷姜老爷子正坐在炕沿上说话，塔莉亚、灵萱和陈小暖也在旁边陪着，气氛有些凝重，显然都知道了山上的事情。
“妈，姥爷。”陈凡走进屋。
“凡子！你可回来了！没伤着吧？”姜秀立刻站起身，拉着陈凡上下打量，看到他身上沾满的泥污，眼圈就红了。
“妈，我没事。”陈凡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目光看向坐在炕上，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姥爷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目光如炬，看着自己的外孙，缓缓开口，声音洪亮而沉稳。
“我都听说了。干得好！是咱姜家的种！对付那些祸害，就该这样！放手去做。”
“不用惦记家里！你姥爷我虽然老了，但还能撑起这个家！”
姥爷的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驱散了屋内的担忧气氛。
姜秀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又看看儿子沉稳的脸庞，知道再多的担忧也只能化作一句叮嘱：“凡子……万事小心！”
“嗯，妈，姥爷，你们放心。”陈凡重重点头，目光扫过塔莉亚、灵萱和小暖关切的脸，“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塔莉亚用力点头：“陈哥，等你回来！”
灵萱轻声说：“小心点。”
小暖则跑过来，紧紧抱了抱陈凡的腿：“哥，早点回来！”
陈凡心中温暖，但时间紧迫，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间。
他需要睡眠，需要尽快恢复体力，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但足够深沉。
陈凡是被母亲姜秀轻声唤醒的。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只有院子里点着几盏马灯，昏黄的光线透进来。
“凡子，起来吃点东西吧。姜所长他们快到了。”姜秀的声音带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