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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看她慌乱的背影，笑了，这丫头倒是挺可爱。
还挺会为人着想，分明是怕吵醒了人，让自己难堪。
可惜啊，陈凡随后没再多想啥，转身也回去休息。
翌日，太阳还没全升起来，磨盘营后山的小院子还带着夜里酒席余韵，一片静谧。
陈凡熬到凌晨才把大家安顿好，自己也刚刚合了眼，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院门外有人急促敲门：“凡子！你快出来！”
“咋了？”陈凡迷糊着穿衣服出来，一出门就见姜昆皱着眉头站在院口，身后还跟着两个巡逻队员，浑身是泥、脸色发白。
“出大事了！”姜昆一边喘气一边挥手，“山上火着起来了，阿奇那帮人作得太绝。”
“昨天晚上又整了一伙人，专挑咱林场的地方放火，还不是一处，两三片林子都成片烧，老百姓家里都吓坏了！”
陈凡立刻警觉，心头猛地一沉：“昨晚不是刚抓几个吗？他们还有漏网的？”
“何止漏网！”姜昆抿了口干冷的空气，一边往门口拉着陈凡。
“早就盯着你们这边，他们本来等着红毛的人，今儿一早就集合了，带的家伙、把式都比昨天多得多！”
“还拐了外面几个红毛，全部带进林子，专门逮你巡逻队的！”
陈凡来不及多问，猛地回头看山。
只见远处林海深处，果然升起了几股黑烟，一大团火焰隐隐约约在林冠上跳跃，风也带着焦糊味往院子里灌。
姜昆一跺脚，咬牙道：“现在人手不够，我得带队去救火。”
“你带着黑三他们，能抓就抓，抓不到就给我打死拖回来！只要是阿奇那伙天杀的，全部收拾利索！”
说完，他把一只手搭在陈凡肩膀，“你小子，自己注意点，别让林场出大乱子！”
“放心吧。”陈凡点头。
“黑三叔、向阳、四喜、赵雨，都叫起来，带家伙！”他仰头一喊，声音在院子里炸开。
院里还在迷糊的人都被惊醒，黑三第一个冲出来，裤脚还没全提上，眸子里瞬间亮了几分。
赵雨揉着头发，一脸迷糊，“咋了咋了？昨晚上喝的酒还没醒呢！”
陈向阳已经自动拿弓上箭，脸色肃然：“哥，咱们干。”
陈四喜刚想伸懒腰，一听“抓阿奇”，哈欠声就被吞了回去：“啥情况，昨儿不是才收拾完？这帮家伙不要命了！”
陈凡一边调配队员一边指挥，“四狗子，黑三叔，你俩带武器，能用的家伙全带上！向阳查子弹，还有砍刀、斧头、绳索，火把都背好！”
赵雨一边收拾一边还念叨：“凡哥，这回要打真仗了吧？昨晚那叫磨刀霍霍，这回可是真刀真枪了……”
“少废话，赶紧的！”黑三照着他脊梁骨就是一拍，“磨盘营巡逻队，不带虚的！”
陈凡侧身看向院里还在收拾的女孩子们，低声道：“塔莉亚、灵萱，小暖你们看家，有事儿找钱忠。”
塔莉亚嘴角一撇，“陈哥，记得安全第一！”
灵萱点头，没多话，但目光满是担忧。
陈凡又朝小暖笑笑，“别怕，在家等我回来。”
小暖鼓着腮帮，重重一点头。
院门外，姜昆已经带着救火队扛着水桶、铁锹和烟雾罩往山上赶，剩下派出所民兵则被陈凡迅速整合到队里。
一行人带着家伙，脚步飞快冲向林场方向。
刚进林脚，焦糊味更浓，远远听见有村民大声喊：“山着了！”“往北烧了三里地！”
黑三早有经验，当年也是灭火主力，直接接过水桶，“分两拨，凡哥带人抄阿奇的路，我带人重火区救援，省得队伍乱。”
陈凡点头，身手利落地取下猎枪，“我、向阳、四狗子、赵雨，先绕鹰嘴崖上去。黑三叔你顶火区，别硬顶，一有情况立刻合围！”
“明白！”黑三答应一声，带着救火组往北坡冲。
陈凡带剩下队员绕道，踩着兽径往鹰嘴崖靠。林子里烧起来，鸟兽乱飞，碎枝扑扑响，林间能见度极低。
四狗子顶着烟雾，咧嘴笑：“凡哥，这次怎么打？他们人数多，红毛还带枪，不好硬碰啊。”
陈凡眯着眼打量地形，弯身蹲下去一把抓起地面的泥土，搓了搓，感觉湿度还勉强能救。
“我们先在西坡设埋伏，阿奇惯用赶火驱兽，肯定会从最低谷布局。”
“红毛人最警觉，到时候打枪的，让向阳用弓箭争取先放倒，不行就封路引我们撤回。”
赵雨点头，脸上不再嘻哈。“凡哥，这次不比昨天，我们别硬顶。我搞几个陷阱，等他们进林场就能套住几个。”
陈凡颔首，“就按你的布置，先守，等黑三叔顶起来，火势被挡住，他们肯定又要分兵套路。我们先伏击，再伺机迂回。”
向阳一边拉开弓弦一边观察地势：“凤头谷有好几个断崖，我去占高位，能先狙掉带枪的红毛。”
四狗子摘下腰间砍刀，眯着眼：“咱们先拉阵线，等火势过来，再把人往西引，一锅端！”
赵雨嘴角翘起来，又恢复点油腔滑调，“凡哥，这听着像打游击，当年黑三叔就是这么闯出来的！”
“闭嘴。”陈凡轻刺一句，带头朝崖顶摸去。
林场外围的火势已经拉开，有几处大树烧得噼里啪啦。
陈凡一行人借着碎石、灌木做掩体，分几队安插。
向阳占领制高点，赵雨埋伏陷阱，陈凡和四狗子双人带枪守路口。
很快，林子深处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阿奇那伙偷猎者比昨晚多了一倍，足足十多号，里头还有三四个高鼻深目、身高魁梧的外族，正是红毛邦的人。
他们每人都背着长枪，动作警觉，中间阿奇身影一闪，牵着个瘦削红毛在前面勘察。
“都小心！”陈凡悄声吩咐，“最前排俩红毛带枪，不能硬拼，向阳你先瞄准第一个。”
向阳点头，弓弦拉满。
阿奇带人一路踩着树林往下，林场外围火光把人照得一片狰狞，几个红毛用俄语低声交流，阿奇就用东北的老话跟他们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