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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是一个组织。一个庞大的组织!
这个组织,只有三年。
海州府城外不远,一个普通小院,院子里渔网渔具一应俱全,甚至在昨天,有人用它打过鱼。渔网上的海草,还未曾清理。海边的冬天,一如既往的温润,阳光洒着光华,沾露的鱼网,熠熠生辉。
屋内坐了四个人,为首者面皮白净,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眼皮低垂,下方三人低的头,一种无形的阴寒弥漫,压抑的喘不过气,这三人谁也不敢说第一句话。死寂的空气,连光线也会黯淡。
“咯嘣”不知谁的牙齿打了个颤,
“你,说什么?”为首者终于抬了抬眼皮,慵懒的问道。目光懒洋洋扫了过来,却是无尽的冰寒。
“属下,属下办事不力,给间主请罪”
为首者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之人道:“萧二,行动前一天,你在泊州浣纱溪谷花十两七钱银子,与一个姑娘卿卿我我缠绵了一宿,清晨走时另给姑娘银票五十两,是想长相厮守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件浅紫色的亵衣,为首者看着这件亵衣眼里竟放出异样的光,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半晌终是阴笑了一声,这才缓缓的说道:“来,拿去,拿回去好好看看。”
萧二的脸色渐渐变的苍白,亵衣被扔在地上散了开来,里面还有一枚墨翠发簪,那是萧二亲手送给那位姑娘的礼物。萧二颧骨的肌肉收缩颤抖,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着不多的肉,似要扣一块下来。
他深知,相好的姑娘如果落在间主的手里,下场一定比死还要悲惨!
他是刺客,看似无情的刺客并非真的无情,阴寒的冰块也需要阳光,融化的冰块才会自由!萧二已经被那姑娘融化,而此时,那已是萧二的奢望!
“这姑娘不错,我给她用了药,她虽然不能动,但一切感觉都在,而且,比平常敏感数十倍,这位姑娘虽是风尘,皮肤那是一等一的好!”为首者轻轻的说道,像在讲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等我再玩几日,那药物她也快要上了瘾,到那时她会不停的求我,等我玩腻了,让兄弟们都来偿偿,你觉得如何?“为首者白净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里的妖异更甚,他很迷恋那个过程,连说给别人听都是享受一般。
萧二的目光已然狰狞,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他不敢再听下去了,挣扎着说道:“间主,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求间主给她一个痛快!”
“额~~~~”为首者斜着扫了萧二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不想听听那个姑娘是什么想法吗?她很享受,甚至到最后,她求我快点,指甲竟然抓伤了我的背,你说,下一次找几个兄弟们比较好呢?”
萧二“扑通”一声跪在为首者面前,伏地求道:“间主,求你,求你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属下以后再也不敢纵情误事,以后刀山火海,属下必定全力以赴,不敢懈怠”
为首者直了直身子,阴阴的说道:“萧二,念你是和我们一起过来的,这次就算了,起来吧!”
萧二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坐着的萧一萧三,大气不敢出,不觉中,汗水已浸湿了衣衫。
接着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终于,萧一抬了抬身子,强忍着惧意说道:“间主,我们所杀之人,应该并非那人,他躲了三年,据右门情报说,他在泊州改名换姓做起了捕快,但那个捕快是有家室之人,虽然长相极为相似,但从背景和武功路数来看,应该不是同一人”
萧一抬头看了看为首者的脸色,接着说道:“属下曾经也遇到过和我极为相似之人,已经被我杀了,这事极为蹊跷”
为首者扫了一眼萧一,懒懒的说道:“这世间之大,确是无奇不有,那个捕头的确不是他!但他,的确是在泊州,而且,一直在暗中帮助捕快一家,杀那个路姓捕快,就是为了引出那人。没曾想,当夜,还有另一拨人,而那人,也没有出现!”
为首者微眯着眼想了想说道:“不过,那人应该得到了消息,就在行动前两天,我们在西兆府的右门分部,信鸽少了一只。如果他得到消息,快马赶去,也要两天多。”
为首者缓缓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传令下去,沿海州到泊州一路加派眼线,一经发现,集合好手就地格杀,此人不除,阴间难安!”
话音刚落,大厅中已多了一个人影,一抱拳,一股轻风拂过,此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身法之诡异,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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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大寒,冷的纯粹,刮在脸上的风,刀一般锋利。天地间的空旷,仅有的点缀,是那些被风剥光的老树和架在老树上的鸟窝,鸟已离巢。
路小凡离泊州而去,那个让他心枯死的地方,如今活着的理由,便是他自以为的一丝希望,有希望,死寂的眼里才会有点点光芒。
黄昏时分,秦州城的兵士正要关闭城门,城外官道走来一个身影,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单薄的衣衫沾着星星点点的雪泥,,粗黑的头发胡乱的挽着一个髻,他的脚步沉重散漫。
“来人停下”兵士喊道
路小凡像是没有听到,径直向着城内走去。
“啪”刀背抽的路小凡一个踉跄。
“让你停下,耳朵聋了?”兵士喊道。
路小凡转过头,兵士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看到一双死寂的眼,让他心里陡然一颤。
另一个兵士走了过来,他挺挺胸这才说道:“拿来”
走来的兵士看了看路小凡,给那个兵士说道:“这还是个孩子,算了,进去吧,天寒地冻的”
路小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兵士,向城内走去。
一碗居,牛肉面小馆,昏暗的角落里坐了三人正吃着面,桌上放着一把刀,一柄剑,一把折扇,一盘子酱牛筋。路小凡刚踏进门槛,对面的一人冷冷目光就已扫了过来。
“孩子,你要吃点什么?”破旧的柜台后面一个佝偻的老者问道。
“大爷,一碗牛肉面吧”路小凡轻声说道。
老者转过头向着后面喊道:“老婆子,牛肉面一碗,多放点肉”
“孩子,看你是饿坏了吧,这连汤带面一吃,又管饱又暖和,你等一会,坐吧,坐吧”老者客气的说道。
“嘿,这廖老头,咱们来照顾他生意,没见哪次多放肉,这小子是他们家亲戚?”刀旁的大汉说道。
老者一听急忙说道:“张五爷,您别生气,我是看他还是个孩子,这样子看来吃了不少苦,您别生气,别生气。”
旁边一个文士模样的拍拍大汉的肩膀说道:“老五,说正事,秦州刺史暗通西凉,已经被押解回昭京,听说这一路上刺杀不少,想必是他知道什么,要被人灭口。咱们武威堂近日还是要低调一些,堂主说了,谁敢惹事,以堂规处置,重要的是,咱们的对头,青蓝会与刺史大人交好,这下有他们的好戏看了。”
张五把碗里的热汤一口喝完,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说道:“真是天助我们武威堂,哈哈。”
文士拿起折扇接着说道:“这勤政爱民的刺史大人,与我武威堂屡屡做对,如此一来,倒是了结了我们心头之患。还有,堂主吩咐,近日盯紧青兰会动向,尤其是他们会长和左右护法,盯好了,不出手,新任刺史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们的人。到时,刺史大人出动官兵清剿,我们武威堂暗中配合,定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寒夜里睛朗的夜空,星辰格外明亮,路小凡留了下来,他的确无处可去,他要停下来好好想一想,走了十来天的路,南宫蝮留下的碎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老者姓廖,儿子多年前早亡,此后老两口以这个老旧的面馆为生。
夜已很深,路小凡坐在柴房外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心里默默念道:“父亲,小凡想你了,娘亲,小蝶,你们在哪里?”,他的心又开始揪着月余前那天夜里,那有父亲的血。
行走的人,内心极容易空白,一旦停下,便是无尽的悲伤。
他明白,真相,只属于强者!武者二品,在他这个年岁,并不多见,但放眼承国,进入武宗境界的,比比皆是。《九墟月隐》如像南宫蝮所说,那么他可以比肩武者三品高手。南宫蝮说过,此功法对武器并无要求,但路小凡,喜欢刀!只因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所教授的武功,便是刀法!
月亮已西去,路小凡的思绪也飘向西边家乡的枫树林。。。。。。。
泊州城南外几里地那片枫林,夕阳之下,枫叶凝绯着火烈,向晚的轻风拥着缕缕炊烟穿过枫林,带着飘落的枫叶凌空旋舞。林中一个孩童正舞着木刀,辗转腾挪。舞的虽是木刀,却有刀意弥漫,如涟漪一般,斩向一片片飘落的枫叶。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抱刀而立,时不时出声呵斥几句,但更多的却是满眼的慈爱赞赏之色。健硕的男子,便是路小凡的父亲,路义守,泊州府捕快。
“父亲”路小凡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