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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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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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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你不要这样”
    “小墨,别怪叔叔,路上飞机出事了,叔叔差点..”
    袁雾青拦在少年跟前,生怕古季敏再动手,她攥紧古墨风的手,希望他性子软一点,不要那么倔强,泪眼婆娑地看向古季敏希望他不要动气。
    古季敏白兰吓得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脑袋,
    不偏不倚打在古墨风的嘴角,少年吐出一口血沫,猩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现在,我不欠你了”
    他从保镖手中拿过一沓子材料往古季敏身上扔过去,转身潇洒离去。
    袁雾苏急了,她迫切地对着古季敏说道:“伯父,我怕小墨做傻事,去看看”
    她脚崴了,脱下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在古墨风身后。
    古季敏眼底浓浓的愧疚之情难以掩饰,再看到纸张那铿锵的字体后硬生生地晕了。
    白兰和保镖忙将他送到医院,又是一团乱麻。
    袁雾青眼珠子转得快,摔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痴痴地望着消失在柏树林的一行人,心急如焚。
    这时她脑子里想起刚刚在奶奶墓碑前见过的身影,莫名觉得很像姐姐袁雾苏。
    她正愣神呢,一个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清来人,袁雾青瞬息笑颜如花。
    少年脸色很冷,嘴角红肿,那双眼睛好像一只沙漠孤狼,凶狠恶煞,桀骜不驯。
    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可惜了这张脸”脸还是那张脸,可惜!不再是我喜欢的味道了。
    袁雾青听到这话,吓得花颜失色,伸出手想要拉住他,衣角从她手心淌过,抓不住的感觉令袁雾青心惊肉跳,她低声喊道:“小墨~”
    “小墨,我脚崴了!等等我”
    喊破音了,他还是宛如谪仙一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最后袁雾青在墓地员工帮助下打了出租车离开了。
    坐上车,少年那张脸阴沉难看,“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再次播出的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机器声,他攥紧了手机。
    “古总,怀江新宅?还是去医院?”
    司机是陈顺的儿子,陈福,他忐忑不安地问道。
    古墨风怀里抱着黑白色的照片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就在十字路口时,一个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去筒子楼”
    楼里依旧亮如白昼,他抱着奶奶的遗诏回家了.
    “奶奶,我们回家了”
    用奶奶生前最喜欢的桌子摆上香烛,将奶奶和爷爷的遗诏放在一起。
    楼里静谧如雪夜,唯有窗头蝉鸣深深如许。
    他抱着奶奶的照片,磨挲许久,眼泪砸在相片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奶奶,我没有家了”
    “呜呜呜...”
    “小墨是个孤儿...没有奶奶的孤儿..怎么办?奶奶!”
    少年蜷缩在摇椅上,孤影悲鸣,香火明灭可见。
    隐约间仿佛看见奶奶和蔼的笑,她捧着古墨风的脸,含笑道:“小墨,怎么又受伤了?”
    奶奶的手果然还是温暖的,这会儿用棉签轻轻地擦拭着红肿的嘴角,他竟拉着奶奶的手不想放开,就这么睡着了。
    翌日,古墨风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小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边”
    “你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直接破门了”
    古季敏在门外咆哮,古墨风却摸着嘴角发呆。
    他像个傻子一样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像是在找什么,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甜甜,你出来”
    “你赶紧出来,出来看看我...”
    “袁雾苏你出来啊...躲什么!”
    他捂着嘴角呢喃道:“甜甜,我嘴疼..”
    门破开了,古季敏一行人蜂拥而进。
    白兰媚眼一挑,谄媚道:“别跟孩子置气,好好说话”
    古嘉敏张着嘴,噎住了,覰了一眼白兰,倒也平复了情绪。
    “闹完墓地,又闹老房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语气瞬间拔高一节,古季敏板着脸,对着蹲在地上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古墨风没有说话,无视这群人存在,带上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
    古季敏看不下去,一把拉着儿子的手,质问道:”你奶奶身前那些昂贵的首饰哪里去了?”
    这话一出,少年正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嘲讽道:“呵!亲儿子都不知道,我这个孙子能知道?”
    气氛瞬间僵持着,父子俩见面就是冷嘲热讽。
    少年挣脱桎梏,潇洒离去。古季敏紧了紧手心,落寞地望着日渐疏远的儿子,心疼难耐。
    余光看到老娘的照片,古季敏这才想起今天主要目的:拿走老太太和老爷子的照片,回家供奉着。
    他走到香炉跟前,上了一烛香,瞥见白兰还杵在门口不为所动,气得瞪了她一眼。
    直接将两个老人的照片抱在怀里。
    “老公,不看看家里有没有老人留下的遗嘱吗?”
    白兰正想着怎么劝说古季敏搜一搜房子,刚回神就被丈夫嗜血的眸子吓得心口怦怦挑,双手揣在跟在,弱弱提醒道。
    古季敏没搭理他,走之前让保镖们把门修理好,抱着照片消失在筒子楼里。
    白兰看到这一幕,心虚不已。心想着:老太太年轻时就不待见自己,要是把遗照放家里,甜甜看到黑白照,简直是要了老命。
    于是加紧步伐,追上丈夫,笑得恬淡想说说话,劝他理智点,被他那双嗜血的神色吓得直接将满腹花言巧语都吞回肚子里了。
    “这个家可以没有你我,但是必须有爸爸妈妈”
    他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直言道。
    白兰暗自腹诽:“活着的时候不稀罕,化成土才视如珍宝,贱骨头!”
    被诅咒的男人却靠在车上,闭目养神着。
    ......
    古墨风回到怀江小区,洗了澡,拿出药箱正在涂抹消肿。还拍一张惨兮兮的照片发到盆友圈,仅一人可见那种。
    望着手心那颗乳牙上,他脸色渐冷,一颗乳牙就当还了生生之情,划算!
    手机突然震动了,他忙不迭机地打开界面,希期的眸子渐渐灰败。
    “古总,青鸾集团负责人找你有事相商”
    电话那头助理说话有点犹豫,毕竟老板前天已经宣布请假几天,不会上班,非必要别打电话。
    古墨风凝神,没有说话。
    “古总,您好,我是青鸾集团的负责人顾子诫,对于贵公司幸福小区这一片筒子楼改造很有兴趣...”
    来人说话很客气,说话清晰,思路明确,意图很明显。
    听到这个名字,少年目无焦点的眸子微动,冷嗤一声,“呵”因为今天他不想听见无关我的任何垃圾电话,一点温情全无,除了钱就是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特别恶心!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电话一撂,整个人摊在地板上,迷茫小兽般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呢喃着。
    “奶奶走了...爷爷走了...就连你也走了...”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了!啊..”
    哭着,叫着,闹着..
    然后开始将跟前的凳子,桌子,椅子...能砸得全砸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要你有什么用!”
    挣那么多钱又什么用!那么厉害有什么用,救不活奶奶...还留不你”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少年笑着摸到门口,径直打开了门。
    “老板,该吃饭了”
    保镖队长方舟手里正端着一碗清汤面,味道很清香,房间里边很黑,他站在门口湿漉漉的眸子渐渐灰暗下来,闻言正打算僵硬地回屋子躲着。
    方舟又说道;“奶奶说今天是奶奶的生日,小墨一定要尝尝奶奶喜欢的清汤面,一定很好吃”
    少年募地转身端走了那大份清汤面,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中。
    方舟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走了。
    漆黑的房间,少年正趴在地上吃面,面条很滚烫,热气腾腾,水雾缭绕,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唯有那鸦羽颤了颤,混着泪水滚进面汤里,清晰可见。
    “奶奶..生日快乐”
    “今年的愿望是奶奶活到百岁,永远陪着小墨”
    筷子在碗底摸到了腊肉,他含着泪吞了那片肉,泣不成声。
    汤喝完了,他就发现那张手写的信条。
    【小墨:
    奶奶你看到这封信时,奶奶应该不在了。原谅奶奶的爽约,小墨是个大孩子了,能独当一面了,奶奶再也不用担心小墨被那个女人欺负。以后奶奶要是生病了,说出不好听的话,亦或者做出不好的事情,小墨要告诫奶奶,奶奶记不住事儿,这辈子惟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小墨,小墨一定要开心,奶奶才放心跟着爷爷走,今天是奶奶的生辰,惟一的心愿:小墨身体健康,找一个爱他的人,相濡以沫,白首偕老!...奶奶牙口不好,小墨替奶奶吃长寿面,好不好?
    爱小墨的奶奶】
    少年紧紧地攥着纸,发出低吼:“奶奶!”
    他像个小兽一样低低哭着...嘴里一直念叨着奶奶。
    袁雾苏站在房间外听见里边的声音,别开脸,靠在墙上,眼泪直淌...
    手心的信封被挼成皱巴巴,紧紧地圈在手里。
    片刻后,门开了。她仓皇溃逃了...
    她想:这个世界只有他,懂她的痛苦;她懂他的无助与绝望...
    就这么默默陪伴就好,不希望彼此之间有太多的牵绊。
    头七那天,古墨风回到筒子楼,仅仅几天不见而已,奶奶的家开始积土,手一摸上面有一层薄薄的土,零星散落的落叶躺在摇椅上..
    他从厕所拿来毛巾,准备擦洗房间里的家具。
    筒子楼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夹杂着阵阵嘻嘻吵闹声。
    “姑姑,您慢点”
    “姑父原来你们之前住这里,真是辛苦”
    一个鸭公嗓音跳来跳去,一行人渐渐就看到了在房间忙碌的少年。
    古季敏登时来火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你知不知我很担心?”
    语气冲,说话莫名急,五官齐飞,看样子确实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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