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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一眼这珊瑚，的确挺稀奇的，她还没见过这种东西。
尤其是这珊瑚的形状，像两个互相依偎的人儿。
司马绍让女人送这个来，是想说他们才是一对么？
她觉得有些好笑。
福寿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发现她很平静之后也有些纳闷，立刻解释道：“娘娘您看，这两个人多像一对璧人啊。想必陛下的意思就是您和陛下就是一对璧人。”
公孙月儿笑了，“你到倒会说。”
福寿摸摸鼻子，“娘娘抬爱罢了，否则我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能说出什么呢？”
“行了，东西送到了就回去吧。”她冷淡地逐客，还赶着回去多收拾一些银票。
福寿自然是要走的，但是他看公孙月儿丝毫没有要把这珊瑚收起来的意思，顿觉惊讶。
“娘娘，这是陛下御赐的东西，您不收起来么？”
“……”这福寿话真多！公孙月儿没好气地叫月梳和菊芝把它收到仓库去。
福寿瞠目结舌，他这一辈子都在宫里伺候，还没见过皇后娘娘这样的。
陛下御赐的东西就往库房一丢，换了别的宫里的娘娘恐怕早就要拿去炫耀一番了。
公孙月儿见他还不走，不禁有些不耐烦。
“你还在这干什么？陛下那边不要你伺候么？”
福寿连忙说，“要的！要的！奴才这就走。”
“嗯。”
哎，君心难测，皇后亦是如此，福寿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月梳也觉得有些可惜，“小姐，你看看那玛瑙成色多好啊，咱们何不拿出来摆摆？”
“要摆你们大可以摆，我反正要出宫了，再好看我也见不着。”她说得理直气壮，接过菊芝给她递的银票就往兜里塞。
被她这么一提醒，月梳更难受了。
一直到天黑之前，司马绍都没过来。
公孙月儿已经整装待发，她还想着要是司马绍过来了，她要怎么暗示司马绍她的离开。
可没想到的是他根本就不过来，她压下心头的失落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免得总是惦记着他。
崔覃在太医院亦是如此紧张，不停地在房中踱来踱去。
之前求他去皇后宫里看病的同僚来找他喝酒，一进门就看见他神色慌张，紧张得要命的样子不禁疑问。
“崔兄，你怎么这么紧张？出什么事了？”
崔覃摆摆手，“我、我没事。”
可他额上不停冒着冷汗，同僚越想越不对，“崔兄，最近秋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当然不是！”崔覃红着脸争辩，他定下心想想越是推脱越会引起同僚的怀疑，于是他装作十分不适的样子，“我今日有些头晕，想来是昨夜我贪凉开着窗户入眠着了凉。”
“哎呀！亏你还是太医，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同僚替他着急，“这样，我去给你开个方子，我叫小药童给你熬药去。你先歇着。”
崔覃只得僵硬得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你我同僚一场，为你做这点事还做不到么。”
同僚走了，半个时辰后捧着一碗药回来，却发现崔覃的房里空空如也。
宴会一个时辰前就开始了。
藩王带来的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衣带飘飘，婀娜多姿。
她一步步跳到司马绍面前，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却只是敷衍得点点头，心里惦记着公孙月儿。
他动动手指，把福寿叫到面前。
“陛下，有何吩咐？”
“你今天把珊瑚送过去了？”
福寿忙不迭地点头，“臣一下早朝就送去了。”
“那皇后可喜欢？”
“这……”福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真话。
司马绍不好发作，只能加重语气，“说啊。皇后喜不喜欢。”
“陛下，皇后娘娘并未直说喜不喜欢，不过奴才猜测……皇后娘娘是不大喜欢的。”福寿小心翼翼地说出来。
要是有一点点喜欢也不会丢进仓库里放着。
没想到她居然不喜欢，司马绍有些意外，但还是没说什么。
这个不喜欢，他以后再送些别的她会喜欢的就是了。
福寿擦擦汗，给司马绍斟酒。
舞姬见司马绍毫无反应，失落地退到一边。
一曲舞毕，司马绍敷衍地夸奖道：“西域果然人才济济，连舞姬都技艺高超。”
藩王笑笑，“谢陛下夸奖。”
藩王本想利用美人让司马绍麻痹，没想到司马绍如此油盐不进、坐怀不乱。
他这次来都城，是带着人民的希望来的。
今年西域大旱，别说贡品了，连百姓自己吃饱喝足都难。
他犹豫着，不知何时开口比较合适。
宴会上，司马绍一直心不在焉，想着赶紧回去看公孙月儿。
“陛下，臣敬您一杯，听闻陛下和皇后感情很好。臣甚是佩服，若是能像陛下和皇后一样觅得知心人就好了。”藩王好一番吹捧，把司马绍说得心花怒放。
要知道，这番恭维可是称赞他和公孙月儿是天造地设的璧人一双，他怎么能不开心。
“好，朕也祝你早日觅得知心人。”
“借陛下吉言。”
司马绍和藩王碰杯几回，把司马绍哄得开心不已，苏大学士和护国公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你看看藩王，果然是蛮夷之地出来的人还真是野蛮。连恭维陛下都恭维得这么生硬。”
“可不是么。除了会拍陛下马屁，他还会什么啊！”
“……”
苏大学士和护国公的声音可不小，惹得温放之看了他们好几眼。
他故意举起酒杯先敬司马绍，又敬藩王，气得苏大学士重重得哼了一声。
朝堂上如此勾心斗角，后宫却一片静悄悄。
这次的宴会，司马绍没有让任何一个妃子出席，其实众人心里都知道，不是不带，只是他想让去的那人不去罢了。
这种机会即使皇后娘娘不要，也轮不到她们头上。
这才是最卑微。
几位妃嫔聚在一起，听着不远处的宴乐声，自怨自艾。
“皇后娘娘命太好了，这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得到陛下如此宠爱啊。”冯美人单手撑着下巴，惆怅得看着天上的明月。
萧美人倒是看得开，“娘娘命难道不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