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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且惊且疑,公子尧那般的人物怎么会收一个一身魔气的之人,不对,一身魔气之妖为徒,委实不可信。可再看当归,依旧是那副笑脸,却怎么看着都叫人觉得不怀好意,想来是触到她的痛处了,唉,若说不是魔气的妖物,他们也委实不信。
当归露出两个洁白的牙齿:“我一身魔气与你何干?我又何曾说过要留下教他们劳什子东西?倒是想不到师妹如今竟能越了掌门首徒过去,做得了我的主了!”当归散发出一身的威严气势,直要压倒众人,这是她认识当归这般久以来从未见过的。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何时不是躲在公子尧身后,小鸟依人般。
这是……承认了?承认的这般爽快?
想他们尧光名门正派,位居十大门派之首,何时出过这样的事,颜面扫地,颜面扫地,纷纷低头当没看到状。
白梓梵脸色煞白煞白的,气势上却不也不甘示弱,摆出当年九尾狐三殿下的气势来:“师妹无非是担心师姐的魔气无法掌控,怎么就说成做了师姐的主了。”看向四周众人,顿了顿,“师姐的主,我是万万不敢做得的。”
“如此你便回你的朝晖殿去,青孤殿不欢迎你!”
从前竟还不知这只小妖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师姐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什不能叫我们瞧了去的,这才急着敢我们走!”
忍不可忍,无需再忍。细数她自化形来见过的所有人,不过确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白梓梵果真甚是听话地又说了一遍“师姐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什不能叫我们瞧了去的,这才急着敢我们走!”
当归已是怒不可遏,一想起方才公子尧传给她的三万年灵力,便拿她来试试手。因是第一次这样使灵力,掌控不好力度,顷刻间,掌心灵光大盛,一掌就拍在近在咫尺的白梓梵胸口。
白梓梵被拍飞出去数丈远,斜着身子吐出一口血,四周的弟子皆担忧地上去扶她。
当归却是不在意地问道:“你可要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白梓梵竟还真真的,擦去嘴角的那一丝血迹,坚定又掷地有声地将方才那话又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
当归扶额。这人啊,就是固执了些,哪有她们作妖的好,让她说一遍竟还真的说了一遍,说两遍竟还又真的说了两遍。
白梓梵勾唇一笑,血红的唇妖冶至极:“师姐的话,做师妹的怎可不听。”
当归头一次觉得做师姐还是有好处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声道:“妖界之人在我们尧光山放肆,当这是什么地方!”
又有人接道:“今日她可伤白师叔,他日难保不会伤我们!”
四周皆是附和之声。然后众人便都围拥上来,有的使不出灵力,干脆用人间的法子,把当归扑倒在地,扭打成一团。
当归虽是妖,到底还是个很心善的妖,这些人还都是她的师侄,她也不至伤了他们性命,便也干脆不使灵力,一拳头一脚地打起来。
一时间乱成一团。白泽眼看不好,忙跑回青孤殿给公子尧报信去了。
彼时天色已不早,但还算是能视物,湛蓝天空里漫天的晚霞交相辉映,七彩色如幻彩琉璃,照射进青孤殿的宫门,傍晚余光垂射在大殿内书桌上,公子尧闷头不语,结界隔绝了外界一切,白泽几乎是冲进青孤殿。
公子尧不满地的皱了皱眉没,没有说话。
白泽化作人身,喘着粗气,道:“主人,当归与人打起来了。”
公子尧也不做片刻滞留,转眼间就飞身落在后山人群中。
淡淡的黄色霞光笼罩周身,衣衫袍子上沾了点点墨迹,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他飘逸出尘的气质,众人也不知为何,纷纷停下手,在看到公子尧后,皆是慌乱地站起身,颤抖着唤上一声:“尧师叔祖。”
众人的声音胆颤,他是听出来了,却一个也不曾理会,目光在众人身上游走,最后看到那个满脸泥土的女子不安地垂首,他方捻了咒,带着众人来到青孤殿。
青孤殿的结界刚打开,众弟子迈着小碎步,忐忑地进了青孤殿的大门。
公子尧又坐回书桌前,抬头望去,凝眉,一个个皆是鼻青脸肿,伤得重点的用手捂着嘴巴,牙齿也掉了几颗。人群中,当归垂首站在众人中间,白色衣衫上沾了几块血斑,公子尧眉头凝得更深了。
他脸色生硬如铁,冷声呵斥:“衣冠不整,面容不加修饰,光天化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殿内一时陷入恐慌之中。谁人都知,在辈分上,公子尧在尧光是除了三尊之外顶顶尊贵的人,但在身份上,尧光谁人也比不得他一丝一毫。终日里皆是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处事果决严厉,除了对他那位徒弟宠爱的紧,其他时候是不留一丝余地的。
都在暗暗憎恨自己得罪谁不好,偏要去与他那小徒弟吵事。人家身有魔气,那也是人家的事,与他们自是无甚关系。便是收了神剑又如何,他们嫉妒个什么劲,人家便是没有那神剑,也是万万奈何不了的,遑论已收了神剑。
公子尧起身,提了当归出来,沉声道:“怎么回事?”上去理了理她脏乱的衣衫,指间擦过衫上血渍,怨道:“怎得把自己搞成这样,不像话!”
当归埋着头,长又蜷曲的睫毛轻颤,不敢说话。
白梓梵抢声道:“当归师姐出手伤了我等,师叔要为弟子们做主。”
公子尧停下手,转身看着白梓梵,冷冷目光中杀气逼人:“阿归的性子我最是清楚,要说她伤你,我不信,要说你们伤她,我是不得不信。”
白梓梵狡辩道:“弟子不敢妄言,确实是当归师姐出手伤我,诸位师兄弟皆可作证。”
已是这般境地,公子尧本就倒向她一边,若是承认了是他们去招惹当归,岂非是自寻死路,是以,众人皆都随着白梓梵应和。
公子尧大声呵斥:“问的是你们?轮得到你们回话?”
殿内顿时静下来,不敢再有一言一语,白梓梵也是被这气势吓得愣怔了片刻。
蓦地,当归说出两个字:“是我。”
众人心下皆吐出一口气,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看公子尧再是如何宠爱,也不能叫他们这么多人吃了亏去。与同门斗殴,这按着尧光的规矩,是要进祖师殿受散灵鞭的。
“为何是你?所有人都说是你,我都不信,阿归,你自己承认,我却是要信。可你告诉为师,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伤了他们?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解决的?你说!”公子尧重又坐下,收了桌上的一应竹简书籍。
公子尧一双眼睛直刷刷地紧紧盯着她,当归从未见过他如此,被看得有些哆嗦,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却莫名其妙地蹦出几个字来:“我讨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