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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的一句话，给我逗笑了。
还非得要套中的，那男孩显得也有些无奈，但还是向我问了套圈的价格。
“林大哥，你来啦！”
王小雨放下水杯，冲我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却温暖的笑容。张素芬靠在床头，双眼微阖，似乎正在小憩，听到女儿的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林先生。”她声音有些沙哑，但神志清楚，“你怎么又来了？”
我点点头，走到床边，尽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张阿姨，我看您身体恢复得不错，心里高兴，顺便来探望一下。”
王小雨笑了笑：“林大哥真是客气，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帮忙，我妈的病情稳定了不少。”
我摆摆手，没接话，转而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递到张素芬面前：“张阿姨，这是……一个朋友的亲戚，我想请您帮忙看看，您有没有印象。”
张素芬接过照片，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眉头微微皱起：“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心头一紧，忙问：“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了……”她喃喃道，“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在乡下住，后来……后来……”
她突然顿住，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压低声音追问。
“后来……我好像见过一个女人，被埋在……”她声音颤抖起来，眼神也变得惊恐，“那地方很偏僻，天黑黑的，有人把她推进坑里，还……还盖上了土……”
王小雨脸色一变，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妈，你别说了，医生说你现在要静养，别想太多。”
但张素芬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记起来了！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她指着照片上的龙青青，声音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惊惧：“她……她就是被活埋的那个女人！”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你……你确定？”我声音发颤。
“确定！”张素芬斩钉截铁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她看着我，好像在求救，可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王小雨赶紧拍她的背，一边回头瞪我：“林大哥，你到底在问什么？我妈现在不能受刺激！”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想知道真相了。”
张素芬渐渐平静下来，眼神却依旧停留在照片上，喃喃道：“她……她真的还活着吗？”
我沉默了。
如果这具骸骨真的是龙青青，那她当年被活埋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谁把她救出来的？她之后又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留下那封信和那些线索？
这些疑问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混乱，对王小雨说道：“小雨，我有点事，先走了。”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走出病房，脚步沉重。
回到车上，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白雾。
照片上的龙青青笑容温婉，眼神清澈，与张素芬记忆中那个被活埋的女人完全一致。
而如今，那具骸骨躺在道班旧址的坑中，戴着荆棘百合戒指，静静地诉说着一个被掩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如果她真的是母亲，那我的父亲……又是谁？
我忽然想到父亲江建国，他从没提过龙青青的过去，甚至连她是怎么死的都说得含糊不清。
难道……他也知道些什么？
我猛地一颤，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真相边缘。
我必须再回去一趟。
回到道班旧址，重新挖掘那具骸骨，做DNA检测，确认身份。
但在此之前，我得先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机构。
我拨通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李然，他在市刑侦支队工作，是我们大学同学，为人正直，且有技术资源。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
“江河？”李然的声音带着笑意，“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我低声说，“我需要你帮个忙。”
“说吧，什么事？”
“我有一具骸骨，需要做DNA鉴定，越快越好，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李然沉默了几秒：“你这是……涉及什么案子了？”
“不是案子，”我顿了顿，“是我母亲的事。”
“你母亲？你不是说你母亲早就去世了吗？”
“我也不确定了。”我说，“李然，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如果你不能做，我就去找别人。”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帮你。你把骸骨送过来，我安排人做，但你得保证，这件事不会让我惹上麻烦。”
“我保证。”
挂了电话，我再次发动车子，驶向道班旧址。
夜色沉沉，风卷着枯叶在荒草间翻滚，像是某种低语。
我站在那片坑前，心跳如鼓。
我知道，当我再次挖开这片土地，真相将彻底揭晓。
而我，也将再也无法回头。
几个小时后，我终于将骸骨重新挖出，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密封袋中，放入后备箱。
车子驶离道班旧址，我回头望了一眼，心中一片茫然。
第二天一早，我将骸骨送到了李然指定的地点。
他亲自接待了我，神情严肃：“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点头：“确定。”
他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等结果吧，大概要三天。”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庆城后，我开始整理手头所有的线索。
龙青青留下的那封信、那些密码、荆棘百合戒指、张素芬的记忆、道班旧址的骸骨……
一切都在指向一个惊人的事实：龙青青，我名义上的母亲，可能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而真正的母亲，也许就是那具骸骨的主人??那个被活埋的女人。
那么，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叶长风？
还是另有其人？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龙青青留下的那封信中，曾提到一个“他”，说“他”一直在保护我，但“他”也一直在监视我。
这个人是谁？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开始怀疑起身边的人。
童欣？
她最近频繁联系我，关心我的状态，但她的背后，是否也有某个势力？
曹润？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一直不肯说。
还有……父亲江建国。
我决定回家一趟。
回到家，父亲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我回来，露出一丝笑容：“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坐在他旁边。
他递给我一杯茶：“最近忙什么？”
“一些私事。”我犹豫了一下，问，“爸，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才说：“车祸。”
“车祸？”我追问，“哪一年？”
“你七岁那年。”
“那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她去外地出差，路上出了事。”
“她去哪出差？”
“沪城。”
我心头一震。
沪城？
童欣就在沪城！
巧合吗？
我不信。
我继续问：“她当时是跟谁一起出差？”
父亲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叶……叶长风。”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叶长风？
他和母亲龙青青一起出差？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母亲龙青青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叶长风才是真正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但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我站起身，脑子里一片混乱。
“爸，我母亲……她是不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父亲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平静：“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我声音提高，“我找到了一具骸骨，张素芬说那就是我真正的母亲，那个被活埋的女人！”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缓缓站起身，嘴唇颤抖：“你……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知道真相。”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开口：“好吧……我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不是江家的亲生儿子，你是……叶长风和一个女人的孩子。”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女人……就是被活埋的那个女人。”
“她的名字……叫林婉。”
“而你……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