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65.net,更新快,无弹窗!
张花城打开地图看了看,想了想道:“找人送回去,然后把其他的特种兵们全部都叫来,剩下的沿海边缘继续狩猎训练,我们停止狩猎,深入长白山中。”
肉已经足够了,这一次猎羊,纯粹是想吃羊肉火锅和烤羊肉了。
“上次的位置吗?”二狗看了看地图。
“对!”
“那得走两天的路程。”
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三次了,这是第三次。
“最后一片区域没有搜索了,如果在这个地方,那我们的运气可是真的差劲啊。”张花城指着没有标红的位置,附......
北纬43°52′,东经126°07′的坐标点像一枚钉子,深深扎进张花城的脑海。即便回到张家堂,即便灯塔下炊烟袅袅、渔船归港,那串数字仍在他梦中反复浮现,如同摩尔斯电码般敲击着神经。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翻阅岳振国留下的笔记残页,那些用暗语写成的段落,在《春雷》录音与修表匠提供的密码本对照下,逐渐显露出更深层的脉络。
“清尘计划”不是一场反间谍行动,而是一场由上至下的系统性清洗。它以“肃清内鬼”为名,实则借机铲除异己,将政见不合者、知情者、调查者逐一从历史中抹去。名单上的三十七人,并非特务,而是当年坚持追查“白桦事件”真相的纪检干部、技术专家和军方内部审计人员。他们被标记为“不稳定因素”,清除方式精确到时间、地点、伪装成意外的具体手段??煤气泄漏、车祸、药物过敏、突发脑溢血……每一条都配有执行人代号与事后封口方案。
最令人脊背发凉的是附录中的“冬眠协议”。这不是简单的备用指令,而是一个潜伏三十年的复仇机制。只要有人激活8.12MHz频率上的特定信号,《我的祖国》前八小节变奏一旦响起,整个网络便会自动唤醒。寒鸦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身份传承??每一任继承者都必须亲手完成一次“净化”,才能获得真正的信任。而赵景明,正是上一任“寒鸦”的执行者,他在被捕前成功将密钥转移给了接班人。
“所以陈德海只是棋子?”王琳坐在灯塔办公室里,手指颤抖地指着文件复印件,“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那个躲在幕后的‘寒鸦’体系?”
“不止。”修表匠站在窗边,目光沉静如深潭,“陈德海知道太多,所以他被推出来当靶子。可真正的权力核心,从来不在台前。”
张花城缓缓合上档案袋:“我们抓到的那个副局长,只是链条末端的一环。寒鸦的背后,还有‘巢穴’??一个从未公开存在的高层协调机构,专门处理‘不可言说之事’。”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暴雨骤至,打得屋顶噼啪作响。无线电突然传来急促呼叫:“张队!海岸线雷达发现异常目标,一艘无标识快艇正高速接近老鲸嘴岩穴!航速超过四十节,明显规避常规航道!”
张花城猛地站起:“通知巡逻艇拦截,我马上到码头!”
雨幕中,两艘渔政快艇迅速出击。张花城乘船冲在最前,风浪拍打着甲板,海水灌进靴子,冰冷刺骨。当他们抵达岩穴入口时,那艘黑艇已强行闯入狭窄水道,尾焰在湿壁上留下焦痕。一声巨响后,艇身撞上暗礁,瞬间断裂解体。两名身穿潜水服的人影从残骸中跃出,携带着密封箱,试图潜入海底洞穴。
“拦住他们!”张花城下令开火示警。子弹激起片片水花,其中一人中弹倒下,另一人却动作诡异地滑入水中,消失不见。
打捞作业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他们在岩穴深处发现了新的机关??一块可移动的石板后隐藏着金属舱门,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清尘终章,唯信者启。”
修表匠赶到现场,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才低声说:“这是‘白桦网络’最后的保险库。只有持有原始密钥并能正确回应三重验证的人,才能打开。”
“密钥是什么?”
“一段声音。”他望向张花城,“你的录音机里,有《春雷》的原始版本吗?”
张花城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老式磁带机。这是他从岳振国家属手中接过唯一完整的遗物,保存在恒温盒中多年未曾播放。此刻,他按下播放键。
杂音涌出,继而是那熟悉的女声低语:“春雷计划启动……代号‘破晓’……执行组已就位……坐标确认……等待最终指令。”
修表匠闭眼聆听,忽然抬手示意暂停。“等等??背景音里有东西。”他调高增益,反复回放几秒片段。终于,捕捉到了极其微弱的节奏:滴滴、哒哒、滴滴滴……
“摩尔斯电码。”他说,“内容是:**K-E-Y-7-9-1-A**。”
这串字符输入舱门外的机械锁后,齿轮缓缓转动,门开了。
里面没有武器,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台老式录像机和数十盘标着年份的VHS磁带。最显眼的一盘贴着标签:**1987.10.3,《告别仪式》**。
他们带回录像带,在灯塔地下室架设设备播放。画面晃动,黑白影像中出现一座地下礼堂,墙上挂着红旗与“忠诚至上”标语。一群身着军装或中山装的男子列席而坐,神情肃穆。中央站着一位老人,面容苍老却眼神锐利,正是年轻时的陈德海。
他宣读一份声明:“根据党中央授权,‘清尘计划’第一阶段圆满完成。共计清除敌对分子三十七名,全部按既定方案实施,无一暴露。现正式启动‘冬眠协议’,由‘寒鸦’接任指挥权,确保组织延续性。”
镜头扫过参会者名单,赫然出现了几位如今仍在政坛活跃的名字。更令人震惊的是,最后起身讲话的,竟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他宣布:“心理干预程序已全面植入目标家属记忆系统,确保后代无法追溯真实历史。”
“他们在篡改记忆?”王琳声音发抖,“连孩子的成长记录都被动过手脚?”
修表匠脸色铁青:“这不是普通的洗脑,而是‘认知重塑工程’。他们利用医学手段,对受害者子女进行长期精神干预,植入虚假童年记忆,切断情感连接,让他们从根本上否定父辈的冤屈。”
张花城猛地想起兜兜曾说过的话:“爸爸,我梦见外公叫我别相信修表匠爷爷讲的故事……他说那是坏人的谎言。”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巡逻队员冲进来:“张队!省纪委来人了,说要带走所有缴获资料,包括录像带!带队的是……周政。”
“周政?”王琳惊呼,“他不是我们的内线吗?”
张花城沉默片刻,迅速下令:“备份所有数据,原件交出去,但保留母带。”他又转向修表匠,“你立刻带兜兜离开村子,去长白山那边的联络点等我。”
“你不走?”
“我还不能走。”他握紧她的手,“如果连我都逃了,这片海就真的没人守了。”
周政的到来看似例行公务,实则步步紧逼。他态度温和,言语得体,却坚持要求销毁“未经核实来源的非法录音与影像材料”,并建议“相关人员停止擅自调查,以免影响大局稳定”。
“大局?”张花城冷笑,“把三十条人命说成‘敌对分子’,把国家机器变成杀人工具,这就是你说的大局?”
“小张。”周政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吗?因为我懂得什么时候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该学会。”
“我不需要学会背叛。”张花城直视着他,“岳金丝在北京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如果爸爸能活到今天,他会选择战斗,而不是沉默。’我现在做的,就是替那些不能说话的人发声。”
周政久久不语,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三天之内,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当晚,张花城独自登上灯塔顶层。风雨又起,闪电照亮海面,仿佛天地都在咆哮。他打开电台,接入短波频道,将《春雷》录音的最后一段上传至加密网络??那是修表匠教他的“白桦应急通道”,专用于向境外独立媒体与国际人权组织传递信息。
“我知道你们听得到。”他对着麦克风说,“我不是为了曝光而曝光。我是为了让历史不再被折叠。请记住这个名字:清尘计划。记住这些被抹去的脸。他们的罪,不是叛国,而是不肯闭嘴。”
信号发出十分钟,全球多个匿名服务器同步接收。二十四小时后,境外多家独立新闻平台发布专题报道,《中国三十年隐形清洗计划曝光》引发轩然大波。国内社交网络虽遭封锁,但关键词“清尘”“寒鸦”“白桦烈士”仍以谐音、隐喻形式悄然传播。
三天期限届满,省厅派出正式工作组进驻张家堂。然而这一次,来的不再是周政,而是中央纪委特派调查组。他们查封了原集训营遗址,拘传多名涉事官员,并宣布成立“白桦事件复查委员会”,邀请岳金丝担任顾问。
与此同时,修表匠在长白山联络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纸泛黄,笔迹熟悉:
>“师兄:
>
>我知道你会回来。
>
>那晚我没死,只是选择了藏起来。因为我也怕了。怕真相太重,压垮所有人。
>
>但现在,我看懂了你的选择。
>
>寒鸦不该再飞了。
>
>下周三凌晨四点,我在松岭哨所等你。带上《我的祖国》的原版乐谱。
>
>??师弟”
信末没有署名,但修表匠一眼认出那是当年一起受训的战友笔迹??那个曾在审讯室里亲手签下自己名字、却被列为“已死亡”的男人。
他拨通张花城电话:“我要回去一趟。”
“危险。”
“可有些账,必须面对面算清。”
三天后,雪夜。松岭哨所孤悬边境线上,四周积雪齐腰。修表匠独自步行抵达,手中提着木箱。哨所门开,那人果然还在,脸上多了道刀疤,眼神却依旧清澈。
“你没变成他们。”修表匠轻声说。
“我也差点成了。”对方苦笑,“但我记住了入伍誓词的第一句:忠于人民,忠于事实。”
两人相对而坐,彻夜长谈。原来当年“寒鸦”并非单一角色,而是双轨制设计:一人负责执行,一人负责监督。真正的“寒鸦”本应是这位师弟,但他因拒绝签署一份伪造的处决令而被诬陷叛逃,从此流亡边境,暗中收集证据。
“我一直在等一个能打破循环的人。”他说,“现在我看到了??是你,也是张花城。”
他们达成协议:将剩余档案移交中央调查组,同时启动“记忆修复计划”,帮助受害者家属恢复真实记忆。修表匠答应留下来协助,不再逃避。
一个月后,北京召开特别听证会。岳金丝代表基金会出席,当众播放了《告别仪式》录像片段。全场哗然。会议结束后,十一名高官被立即停职,其中包括两名副部级干部。
陈德海在狱中写下万字忏悔书,承认自己沦为权力斗争工具,请求宽恕受害者家属。但他也写道:“我不过是执刀之人,真正的执刀者,至今仍坐在会议室里喝着茶。”
春天来临之际,白桦烈士纪念馆奠基仪式举行。选址就在当年集训营旧址,四周种满了东北红松。张花城抱着兜兜站在人群中,看岳金丝将第一块基石放入坑中。
“爸爸,”兜兜仰头问,“这些人都是英雄吗?”
“是的。”他说,“但他们更希望,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英雄。”
风吹过山岗,送来远处学校里孩子们齐唱《我的祖国》的声音。清澈、坚定,没有一丝杂音。
而在灯塔之下,修表匠修好了那只粉红色塑料闹钟。他把它送给小女孩时说:“这次它不会自己唱歌了。但只要你每天给它上弦,它就会一直为你唱下去。”
钟表滴答,海潮起伏,日复一日。
守护,从来不是一时之举,
而是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