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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秦时月依旧没有长乐候的消息,宋墨辰也在囚禁秦怀瑾的地方安插上不少人手,可始终不见长乐候的踪迹。
登基大典在即,他等不起。
距离钦天监算的吉日已经到来,若是此时不登基,下次吉时要在半个月后,半个月,变数太大,宋墨辰赌不起。
原本他想着登基大典和大婚一起举行,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那就暂时委屈一下月月,等他登上那个位置,更改靖垣律法,届时,也可以让月月尽快嫁给自己。
靖垣三十七年,辰王府的朱漆大门换上明黄绸缎,皇宫内站满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
宋墨辰身着龙纹冕服,一步步踏上通往太极殿的白玉石阶。
长乐侯仍无下落,秦时月的婚事只能暂缓,这登基大典对他来说,终究少了几分圆满。
“王爷,吉时到了。”
宋墨辰回过神,眼神暗了暗,没有回话,只是坚定的踏上最后一级石阶。
殿内钟鼓之声骤然响起,他停下脚步霸气回身,不怒自威的看向文武百官。
“传朕旨意,即日起,大赦天下,并礼法有变!亲疏故去,无需恪守三年守孝之礼,愿守者听其自便,不愿守者,亦不做强求!”
一个老臣面上难看,与身后的大臣交头接耳连,“这不合祖制啊,历代先帝皆以孝治天下,陛下如今废除守孝之礼,就不怕引来朝堂非议吗?”
声音不大,但宋墨辰对此早有准备,他睥睨下方,居高临下道:“祖制也需顺时变通。孝在心,不在形,若因教条束缚,让生者受苦,反倒是违背了孝道的本意。”
阶下的老臣们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张大人忍不住出列,躬身道:“陛下所言虽有道理,可守孝三年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若是骤然废除,恐会让百姓觉得陛下不敬先祖,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的心思昭然若揭,陛下可以什么都不顾,但他们身为臣子,却不能不多忧多思一些。
宋墨辰看向他,语气从容,“朕要的,是靖垣的百姓安居乐业,而非被陈规旧俗困住。这新律,朕意已决,今日便要昭告天下!”
百官见他态度坚决,再无人敢反驳,纷纷俯首跪拜,齐声道:“陛下圣明!”
宋墨辰收回目光,转身走向龙椅,坐下时,目光不自觉望向殿外。
月月,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风风光光迎你入宫,封你为后!
……
与此同时,城外院子里,长乐候浑身血污的瘫在柴房里,断了的右腿用破旧的布条草草裹着,院门外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耶律良才大步走进来。
他没看长乐侯,径直将一个木盘摔在床前的矮桌上,盘里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把匕首。
“写血书,让秦时月来救你!”
他怎么都没想到,宋墨辰竟然在登基之际颁发新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条新律,明显就是冲着秦时月来的,他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
长乐侯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去拿匕首,指尖刚碰到冰凉的刀柄,就被耶律良才一脚踩住手背。
“啊!!”长乐侯痛呼出声。
“疼就对了!”耶律良才眼神狠戾,声音透着一丝癫狂,“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写!若是敢敷衍,我不介意让你另一条腿也断了!”
长乐侯拼命点头,耶律良才这才挪开脚。
他看着长乐侯颤抖着拿起匕首,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内容我来定,你只需要跟着写!”耶律良才眼神危险的坐在矮桌旁,声音冰冷,“写你被歹人掳至此处,日夜受刑,右腿已断,如今命在旦夕,唯有秦时月能救你!”
长乐侯惨白着一张脸,咬牙用渗血的指尖在宣纸上慢慢写,因为疼痛,手抖得厉害。
“写清楚!”耶律良才低吼一声,突然探过身,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你得让她知道你有多惨!要写‘每日受鞭刑之苦,食不果腹,夜不能寐’!还要写‘若三日内她不来,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长乐侯的手腕被捏得发麻,指尖的伤口越来越疼,可他更怕耶律良才突然发作。
他顺着耶律良才的意思往下写,每一个字都写得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写落款!”
长乐侯的左手食指还在渗血,哆哆嗦嗦地写下“秦顺强”三个字,刚写完最后一笔,就听到耶律良才发出一声冷笑。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左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耶律良才竟拿着匕首,狠狠砍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下方!
“啊!”长乐侯发出凄厉的惨叫,左手瞬间垂了下来,人也因为巨大的疼痛彻底昏死过去。
耶律良才看着满眼猩红,神情越发癫狂:只有这样,秦时月才会信长乐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一只手换她过来,值!
处理完长乐侯,耶律良才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
翌日早朝,内侍怀里抱着个方盒进入大殿,并将方盒递给了宋墨辰身边的侍书。
木盒下方,隐隐透着暗红色。
“陛下。”内侍恭敬道:“今早城门守军捡到此物,盒上只书:呈至御前四字,奴才怕耽搁陛下要事,连忙送了过来……”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宋墨辰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那不正常的木盒,脸色冰冷。
“呈上来。”
侍书垂头将木盒捧近,刚打开盒盖,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皱紧眉头,看清盒中物事时,脸色微变。
盒里竟然放着一封血书和一只断手,断手截面虽血肉模糊,但能够清楚的看到指节上套着一枚碧玉扳指。
“陛下,扳指……是长乐侯的。”侍书眉头紧锁,“属下绝不会认错。”
陛下与王妃感情甚笃,在陛下的授意下,他对长乐侯了解颇深,绝不会认错。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炸开,朝官们顿时乱作一团。
兵部尚书跨步出列,怒声道:“是何人,竟敢在皇城根下做此等凶事!难不成是契丹那边的奸人所为,想借此扰乱我朝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