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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中蛊,我们彼此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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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中蛊,我们彼此各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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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临琰的尸身葬入皇陵那夜,棠瑾溪在长乐宫的烛火下吐了血。
    血是泛着蓝的。
    她盯着帕子上那抹妖异的颜色,指尖微微发抖。
    毒发作得比想象中更快,五脏六腑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
    “陛下!”阿凉推门而入,见她唇边血迹,脸色一变,“我去叫御医!”
    “不必。”她攥紧帕子,声音冷静,“别惊动宋临瑾。”
    阿凉咬牙,终究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替她倒了杯热茶。
    茶水里掺了镇痛药草,苦涩难咽,却能让毒暂时不那么难受。
    棠瑾溪缓缓饮尽,抬眸望向窗外,夜色沉沉,皇陵的方向隐约可见几点飘摇的灯火,那是守陵人点的长明灯,为亡魂引路。
    宋临琰死了,可他的毒却在她身体里活着。
    宋临瑾还是察觉了异样。
    三日后,他带着一名南疆巫医闯入乾清宫,不顾她的阻拦,直接掀开她的衣袖。
    原本白皙的腕上,此刻爬满了蓝纹,像是某种咒印。
    巫医倒吸一口凉气:“是噬心悔蛊。”
    “能解吗?”宋临瑾嗓音低沉,眼底压抑着狠厉。
    巫医沉默片刻,摇头:“此蛊以施蛊者的心头血喂养,中蛊之人会逐渐被施蛊者的记忆侵蚀,最终变成另一个他,而后慢慢死去。”
    棠瑾溪指尖微颤,却轻笑一声:“所以宋临琰临死前吞下的不是毒,而是催动蛊虫的引子?”
    巫医点头:“他用自己的命,让蛊虫彻底苏醒。”
    宋临瑾猛地攥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腕骨:“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抬眸看他,眼底一片平静:“告诉你,然后呢?让你陪着我一起疯?”
    他呼吸一滞,眼底翻涌着痛色。
    蛊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有时她在批阅奏折,眼前却突然浮现陌生的画面,十岁的宋临琰跪在雪地里,南疆巫师用沾血的笔在他心口画下符咒。
    先帝寿宴那夜,少年颤抖着将毒粉倒入酒杯。
    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神志。
    最严重的一次,她在御花园里拔剑刺向宋临瑾,剑锋擦着他的咽喉划过,削落一缕发丝。
    “走……”她死死咬住唇,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趁我还能控制自己……”
    宋临瑾却一步未退,反而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衫。
    他心口处,赫然是一道陈年箭伤,疤痕蜿蜒,与棠瑾溪锁骨下的蓝纹一模一样。
    “先帝给的保命符。”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伤痕上,“当年他早知酒里有毒。”
    两道疤痕相触的刹那,她袖中的鎏金小盒突然掉落,盒盖震开,里面蜷缩的蛊虫尸体正化作蓝烟消散。
    巫医猛地跪下:“蛊虫被引回了施蛊者的尸身!”
    当夜,守陵人惊慌来报,宋临琰的墓裂了。
    棠瑾溪赶到时,墓碑已布满细纹,缝隙中渗出幽蓝的雾气。
    她伸手触碰的瞬间,一只蓝蝶振翅飞出,停在她渗血的掌心。
    巫医惊呼:“蛊虫化蝶!这是解脱之象!”
    她合拢手掌,再张开时,蓝蝶已碎成光点,随风消散。
    远处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转头,看见一名老嬷嬷跪在墓前,手中捧着一封泛黄的信。
    “殿下,老奴终于能说了。”嬷嬷泪流满面。
    “当年那些人逼您种蛊,您宁死也不肯害陛下,最后是先帝用保命符替您挡了一劫啊……”
    棠瑾溪怔住。
    原来,宋临琰至死都在抵抗蛊虫的控制。
    他让她看见那些记忆,不是要她恨,而是要她知道,他从来就没得选。
    几日后,蛊毒彻底消散。
    棠瑾溪站在皇陵前,望着新立的无字碑,轻声道:“阿琰,这一世,我们都身不由己。”
    “或许从前,我真心爱过你,可错了就是错了,现在的我,很幸福。”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临瑾执伞而立,肩头落满细雪。
    她转身,额头抵在他肩上,任由大雪覆盖过往。
    “我们回家。”
    临近年关,皇城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连寒风都带着几分热闹的烟火气。
    棠瑾溪坐在乾清宫内,案几上堆满了各地呈上的奏折,户部的,礼部的,兵部的,无一不是催着她批阅。
    她揉了揉眉心,指尖无意识的抚摸着腕上那道已经淡去的蓝纹。
    蛊毒虽解,可每逢寒气深重的日子,心口仍会隐隐作痛,像是残留的蛊虫仍在啃噬她的血肉。
    “陛下,礼部又递了折子。”阿凉推门而入,手里捧着厚厚一叠文书。
    “说是年节大典的流程还需您过目。”
    她接过折子,指尖微凉,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字迹让她眼前发晕。
    “怎么比往年还繁琐?”
    阿凉无奈一笑:“今年是陛下得了龙凤双子,礼部自然想办得隆重些。”
    棠瑾溪轻叹一声,正要提笔批复,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地禀报,“摄政王……摄政王他……”
    她心头一跳,猛地站起身:“他怎么了?”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颤声道:“王爷带着禁军,把礼部尚书的府邸围了!”
    礼部尚书府外,禁军肃立,刀光凛冽。
    宋临瑾负手立于阶前,眉目冷峻,眼底压着森寒的怒意。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连声告饶:“王爷恕罪!下官不知何处触怒了您。”
    “不知?”宋临瑾冷笑一声,抬手一挥,身后侍卫立刻抬上一只木箱,箱盖掀开,里面赫然是数十封密信,信上印着北狄王庭的徽记。
    礼部尚书脸色瞬间惨白。
    “勾结北狄,私通敌国。”宋临瑾嗓音低沉,“尚书大人,好大的胆子。”
    棠瑾溪赶到时,正听见这一句她脚步一顿,远远望着宋临瑾的背影,心头微颤。
    他向来冷静自持,极少这般动怒。
    她缓步上前,轻声道:“阿瑾。”
    宋临瑾身形一僵,转身时眼底的戾气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柔软。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眉头紧蹙:“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
    她摇头,目光落在那箱密信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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