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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什长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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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什长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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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了把脸上的热血,温暖依立即来到小兵身边。
    “你干嘛?”一旁的兄弟怒叫道。
    “救人!”温暖依头也不抬冷冷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啊?”大男人被小丫头逼迫脱衣服,小兵懵逼了。
    “不想让他死就快点。”血已经流了不少,再迟真没救了。
    小丫头声音不高,却有种异常的压力,虽然不知道她想干嘛,但小兵莫名脱下衣服递过去。
    “里衣!”
    “啊,哦。”脱,我脱!寒风萧瑟,真的很冷。
    “擦干净,包起来。”温暖依没有抬头,快速进行着手上的包扎,“不是这边,是断下来的。”
    这年代医疗落后,物资匮乏,想要救治这么断肢这么重的伤,怕是很难。
    身为特种战医者,见死便救,是本能。
    小兵们忘了头儿正在生死绝斗,一齐盯着临危不乱的温暖依,纷纷拿着私藏来。
    “我这还有消炎药。”
    “我有金创药。”
    “我有……定心丸!”
    消炎药金创药,是行军之人随身之物,定心丸什么鬼?温暖依吩付其中一人去买烈酒,一人去药铺买药。
    狠狠绑紧了断臂,暂时止住汹涌的血流,做完这些,温暖依跑回屋抱了个针线盒回来,她剪开断臂衣物,拿出针线,镇子不大,买酒买药的小兵也回来了,不少邻里闻风而来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温暖依视若无睹,眼中只有面前的伤员,止血,消炎,消毒,缝合……
    司明皓对温暖依的举动并非不知,他心急却不乱,以巧化劲,见缝插针的出招,比温暖依预算的更快结束了战斗。
    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王一,便急急来到温暖依身边,这时,她正在进行断肢缝合。
    尖细的手指拈着绣花针,飞舞间如蝶似雪,入皮肉时却似使不上劲,时不时咬牙抿唇。残留的血液混合着满满的汗珠,滚过眼皮浸入眼中,她自顾不瑕,仅仅只能用力眨眼将之挤出来抑或吞进泪管。
    司明皓看得有些怔然,四周的人仿佛也被震慑了,除了个别小声议论,其余人等目不转睛看着。
    许久,温暖依吁了口气,终于停了下来,目前只能这样了,能不能活,就看老天了。她刚站起来,突然一阵晕眩,下一秒,落入了司明皓怀抱中。
    “你没事吧。”
    “没……让开!”温暖依猛然推开了司明皓,侧身退出一步。
    倒地的王一突然暴起,杀向了司明皓,王一始料未及温暖依如此机警,竟让他扑了个空,盛怒之下突然调转刀尖扑通插入了刚缝合完的小兵的胸膛。
    “噗!”的一声,这一刀仿若插入了温暖依心口,痛得她想尖叫。
    她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命,转手被人随意给毁了。
    愤怒充斥着温暖依的胸腔,她紧握了双拳,杀意升腾。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惊呆了,谁也没料到王一会如此丧心病狂,杀人不成竟对一个生命垂危之人下杀手。
    “混账!”司明皓愤怒地一脚踹过去,王一飞了出去。他吃力地爬了起来,疯颠而残酷地嘲笑道:“老子手下的贱狗,谁准你救了!”
    其余的九个小兵望着那双手绑着白布,胸口插刀的生死兄弟,死了还要被人污辱,继而想起往日被虐场景,一个个不由得怒火滔天。
    “王一,你不是什长了,他也不是你的兵了,你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司明皓持刀指着王一,一字一句寒声道:“但我,有资格杀了你。”刀刚要出手,温暖依突然叫住了他。
    她审视着王一,“王五是你弟?”
    “是!”王五喘气恨声道:“亲弟!”
    “真的死了?”
    “废话!”
    “怎么死的?”
    “你打死的!”
    人很自信自己的理智,但更时候,人都是情绪的“奴隶”!掌握微表情是作为特殊人才必备能力,温暖依很清楚,他没有说谎,看来她的小马仔真的死了。
    “谁告诉你是我打死的?”温暖依追问。
    “鲁狗蛋!”
    温暖依转头,鲁狗蛋惊恐后退一步,见势不对拔腿就跑,还没跑两步,被距离最近的小兵揪住拖了回来,踹跪在她面前,“什长嫂子,人给您抓回来了。”
    啥?什长嫂子什么鬼?求科谱
    “什长=司明皓,司明皓+你=什长嫂子!”小兵看出她的困惑,机灵解释道。
    温暖依微微一顿,兄弟,数学不错,代入感很强。
    她转而盯着鲁狗蛋,“你亲眼所见?”
    “我……”
    “昨天赵九爷好心带你来帮我家整理房舍,你自个掉下来摔掉了手,是不是?”温暖依本不想把昨日的事抖出来,但事关人命,怕是无法善了。
    臭丫头你睁眼说瞎话!鲁狗蛋内心愤怒,却只能哆哆嗦嗦道:“是!”若说被她打伤,且不说在场信不信,那人的事……
    “王五让人送你和九爷提前走了,是不是?”
    “是!”鲁狗蛋点头如葱蒜。
    “既如此,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死王五的?”温暖依突然疾言厉色质问道。
    鲁狗蛋顿时懵逼了,这丫头好阴险,竟然把他给绕进去了。
    在场的虽都是有勇无谋的小兵,但并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这狗东西撒谎了。他们分明记得,这鲁狗蛋可是一大清早就跑到什长面前,誓言旦旦说亲眼见司明的女人把王五打死了。
    什长自幼父母双亡,最是宝贝唯一的亲弟弟,一听说王五死了,立即冲回了家,看到死人后怒不可遏杀到了这儿。
    王一不傻,一听就明白自己可能被骗了,吃力地提刀杀了过来,“混账东西,你不是说亲眼所见吗?”
    “我,我……”鲁狗蛋吓得浑身发抖,“我说,是……是……”他还没说出口,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倒了下去。
    死了?杀人灭口?可到底是谁能隔空控制别人的生死?
    在场除了温暖依,其余人都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祝由术!”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其他人顿时吓得议论纷纷。
    温暖依上前,拔下头上的木簪挑起血液闻了闻,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这时,里正带着四个捕快装束的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里正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微胖,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两道灰白胡子,随着呼吸的气一飘一飘的,“司大……伍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要问王一了。”司明轻飘飘将锅甩给了王一,王一还没开口,那机灵的小兵连忙道:“回里正大人,此事的经过是……”
    他快速把鲁狗蛋的传话,以及王五的死,王一寻仇和错砍双手及泄愤杀人说了一遍,更重要的仔细描述了温暖依如何艺高胆大不计前嫌救人。此人口齿伶利,把事实说得条理清楚,真情实切。
    里正听罢对身后的捕快道:“大人您看,这王五死因尚未查明,王一教人哄骗寻仇,鲁狗蛋这唯一的证人却又被人灭口,此案怕是有心人故意嫁祸给这个小娘子。”
    捕快沉吟片刻道:“刘生,此事我们不敢随意定断,还需禀报县衙,由县令大人定夺。这小娘子虽说并无直接证据,但王五的女人状告她,我们必须按律带她走。”说罢,两捕快上前去抓温暖依,司明皓立即拦住了他们,沉声喝道:“你敢!”
    捕快微微一愣,恼道:“何人胆敢阻拦衙门办案!”
    司明皓还没开口,里正连忙赔笑道:“大人,这是我镇上的伍长,是韩……韩大人的一个……远房表亲。”
    “哪个韩?”
    “金郡韩氏!”里正咬咬牙道。
    捕快微微一顿,看向司明皓的目光客气了很多,“小伍长,军政各为其主,小嫂子既已卷入命案,我等不带她走一遭,怕是无法交差,韩大人那边,自有赵大人去交涉。”
    司明皓面色冷若冰霜,紧紧抓住温暖依的手,另一只手按在了腰间,“有胆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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