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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语迟迟没有给聊天框发任何消息。
    最后切出聊天框,翻到羊咲的微信:明天不训练吧?受这么重伤,应该去不了训练。
    发完就把手机平铺桌面,政宗实稍一低头吃菜,就能看见亮晃晃的手机屏幕上二人的聊天框。
    满屏绿油油的会话条。
    羊咲仅仅象征性地回了几个字。
    政宗实喝完一小樽冬瓜汤,政语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仿佛设置了用不熄灭,终于跳出来一个白色的会话:不去。
    政宗实以为儿子肯定要说几句废话,结果政语咬着筷子,斜眼看见那则消息后,抬手把手机屏幕关了。
    “吃饱了没,爸。”
    “给叔叔发消息。”政宗实还记着这一茬。
    惹得政语很烦,“他又不是我妈,我干嘛管他心情?”
    政宗实不说话,垂着眼夹菜,政语又问:“难道他会是我妈吗?”
    问完,政语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没有食欲。
    关于他的妈妈,这是父子二人之间的禁忌话题,像薛定谔的猫,关在匣子里,政语的妈妈便是那样的存在。
    感受到儿子的低落,政宗实给政语递了一张餐巾纸,自己擦擦嘴,“吃饱了?叫服务员来结账。”
    政语坐着一动没动,政宗实等了一阵,只好自己起身去叫。父子俩习惯性开包厢吃饭,服务员站在外头,政宗实结账之际,政语再次打开手机,给羊咲迅速回了消息:刚刚在吃饭没看到。
    政语:吃饭了吗?想不想看电影?
    羊咲洗好碗,盯着爸爸把药吃了,收掉散布在家中各个地方的酒瓶子,全是空的,易拉罐捏扁,玻璃瓶装好,打包好一大袋,抱着垃圾袋出了门,回来之后,他才看见政语的信息。
    他不知道政语想做什么,毫无波澜地回复他:你还想被打?
    政语:不打不相识啊咩咩。
    羊咲:没空。
    政语没有回羊咲信息了。
    羊咲将手机随手丢在床上,又干了一会儿家务,短短三天,地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垃圾桶满了,他爸爸没有丢。
    受着伤,羊咲做事做得慢,平日半个小时可以做完,他拖着身子做了一个多钟,一直到十二点,入睡前,羊咲艰难地洗了个澡,拿出药膏,和过去那几日一样,给自己抹药。
    家里没开空调,略显闷热,乳白色的药膏涂在腿上便化开了,医生说用量需要大一些,不停按摩揉搓才有效果。
    背部他按不到只草草抹一抹,涂多一些,晾在背上,前几天在医院,他会让护士帮忙一下。
    腿上的伤他才能格外照顾到,屈起腿,脚踝上挤上一大管。
    他还没动手揉,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一串号码。
    第14章
    “喂。”
    “宗实,在忙吗,宗实?”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
    “伯父。我没在工作,在家陪儿子。”政宗实刚说完,坐在沙发上的政语忽然起身,举起手机去了阳台,政宗实望着他的背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小语也有……快二十一岁了吧。”
    “嗯,还有半年过生日。”
    “噢,噢。”男人感慨道,粗哑的声线,说话已然模糊不清,“都快二十一年了。”
    政宗实又看了一眼政语,政语很高,正在阳台左左右右走来走去,手里拿着的还是政宗实放家里当座机用的手机。
    “我前段时间,托人去看了庞丽,烧了点东西给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这段时间,她老托梦给我,说梦见邱学丰,说学丰要回家了……你说,庞丽为什么要托梦给我一个老头呢……”
    政宗实心下一沉,陈旧的昔日回忆涌上心头,握手机的手指抖了抖,良久他说:“可能很久没去看他了。”
    “谁?庞丽吗……”
    “阿丰。”政宗实缓缓吐出两个音,“两年前小语成年礼,我去看了他一次,之后,阿丰就让我不要再去看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你再去看看他吧,二十年了,已经、已经到最低年限了……当初律师不是说,无期徒刑,二十年后,还是有机会出来的吗?就算是为了庞丽……”
    政宗实大抵明白老人想说什么了。
    “我就不去了……我就不去了,他也不认我。”老人的话满是不舍,“你替我去看看他吧,二十年了,宗实,老头子我最后求你一件事,看看他能不能争取,争取减刑出狱,好不好?也不用你做什么,你看看能不能给他机会立下功……”
    政宗实站起身,上楼,短短的几阶楼梯,不足以让他思考是否答应老人的要求。
    老人是邱学丰的父亲,老人家如今七十古来稀,眼盲了二十余年,身体也不好,实在禁不起政宗实一点点苛责和拒绝。
    能让政宗实犹豫的,一部分是因为老人早就不是邱学丰户口本上的爸爸了。俩人年轻时闹太僵,断了父子关系,是真的越老越糊涂,每年都要给政宗实打电话,求政宗实替他这个眼盲的老家伙去看看邱学丰。
    政宗实通常都会去,并非全是为了老头,也是看在阿丰和他多年的交情,二十年前,他是政宗实开下第一间独属于自己公司的最初投资商。
    更重要的是,邱学丰才是政语的亲生父亲,每年去,邱学丰都要看政语这一年重要时刻的照片。
    足球拿奖的、高考的、中考的、小升初的、小学少先队员入队仪式的、幼儿园毕业的、刚学会走路的。
    “我想想办法吧,伯父。”政宗实如实回答,“我不能保证。”
    “好,好……再替我去看看他成吗?”
    政宗实保持缄默,从卧室柜子里翻出一张塑封好的相片。
    “就当是为了庞丽……”
    “如果不是因为阿丰,庞丽不会那么早走。”政宗实有些无法忍受,“伯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沉默许久,对方答着:“……我知道的。那……就当是为了小语。”
    “为了小语,再看看阿丰吧。”
    政宗实没有应承,挂断电话,长长舒气,坐在书桌旁,幽幽台灯一盏独亮,照得政宗实眼眸更为漆黑深邃,深不见底,仿佛那深渊巨谷,投下一粒石子也得不到回音。
    他收好照片——那是政语刚出生,被穿着病号服的庞丽抱在怀里的一幕,庞丽的面容被长发遮去一大半,掩盖住憔悴,政宗实知道,这是庞丽用尽所有力气留下的照片,唯一一张,和儿子的合照。
    政宗实从没有如此矛盾。
    他不曾设想政语的亲生父亲出狱后,他要如何做?
    “归还”政语?亦或是继续瞒着他?他乐意,政语乐意吗?邱学丰呢?
    政宗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家,顷刻间显得岌岌可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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