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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间过得很快,潘海云的车驾就已然停到了定远侯府跟前,他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给潘月卿和赵老太君所用,一辆是他自己所用,还有一辆是给了苏尔和公主所用。
可是没有想到赵老太君却让潘月卿上了潘海云的马车,而一开始招了招手让苏尔到了她的马车上,待马车走过了三个县,即将要到达黎阳之前,赵老太君又将苏尔赶下了马车。
潘月卿以为苏尔会走到齐婉兮的那一辆马车上,却没有想到苏尔大步流星,却走到了潘海云所在的这一辆马车,掀开了马车帘子,对着自己直接开口道:“小妹,你先下来,我和潘相有话要说。”
潘月卿有些惊愕苏尔对自己的称呼。
此前苏尔对他也不成是这样称呼过的,这一声小妹像极了自己的三位表哥平日里称呼自己时的模样,她听到这声称呼,只觉得仿佛好像是此前的一些缺憾稍加得到补偿。
苏尔从来不会当着别人这样称呼,潘月卿在蒙域的时候,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近,也不需要守北齐的规矩,但是一直以来,苏尔都害怕自己的样貌和潘月卿的样貌相似会给潘月卿带来麻烦。
也害怕当时在形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这一点小小的细节会被有心人所捕捉,这样子给他也会带来麻烦,所以苏尔一直以来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在旁人面前总是避而不谈。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声小妹从嘴巴当中唤出就是这样的顺当,潘月卿呆愣了半晌之后,眨巴眨巴眼便要起身,却让潘海云拉住了动作:“你不必走,就陪在爹爹身边。”
“潘相,你确定接下来的事情能让小妹知道?”苏尔看着潘海云,拧着眉头,其上有着几分愤怒的情绪。
潘海云闭着眼睛,却是朝着苏尔老神在在地回答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你能做,为何会怕她知道?”
“苏尔特勒,若是不上来的话就回到老太君的马车上吧,此处到黎阳还有好些距离,若是不赶紧去,一会就天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没有地方休息。”潘海云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一眼苏尔的神情,之后摆了摆手示意马车继续前进。
“潘相,这些事情咱们男人之间自己解决不好吗?”苏尔拦住了马车,没有打算让潘海云动身的意思。
潘海云轻笑了一声:“这你就说错了,吾家小女聪明异常,我的事情她也知道的不少,你我之间这些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巨大的机密,叫他知道了也无伤大雅。”
苏尔仿佛被潘海云这等说法震惊的五雷轰顶,他没有想到原来那个儒雅无双的潘相,居然还有这样的形象所在。
当下不可置信的抬头,却又有几分赌气的心思,心想着既然你也不怕被知道,那我又何苦瞒着便是起身上了马车。
“你们,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潘月卿望了一眼苏尔,又看了一眼潘海云,二人坐在马车之上便再没有别的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潘海云轻笑了一声:“让你的好哥哥告诉你。”
“潘相为何不直接告诉小妹?”苏尔紧追着潘海云的话,确实针锋相对。
潘月卿又是眨巴眨眼,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叫苏尔和潘海云这般行径。
当下又是一个心急便朝着潘海云和苏尔道:“你们到底说不说?打什么哑迷?”
“阿月,你还记得,你李姨娘当初是如何将咱们家的田产全部卖掉的吗?”潘海云睁开了眼睛,望了一眼潘月卿。
潘月卿当然记得当初桦哥儿和潘老太太被山贼抢到了山上,要交出一千五百两黄金,这件事情几乎变卖掉了潘府所有的田产到如今都未曾买回来。
可是这件事又是什么关系呢?
“那山贼就是你的好哥哥买通的,李氏当初之所以能够那么快将田产卖掉,也是因为苏尔格鲁特让身边的人在背后收购,咱们家现在三成以上的财产都在他的手上。”潘海云望着苏尔缓缓开口。
“自导自演的戏码倒是演的不错,至少这么久也没有落出什么马脚来,可惜啊,你当初没有解决掉那些山贼,留下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喽罗被我审出来了,他说他们的两位当家总是和一个商人有来往。”潘海云托着下巴,望着苏尔好整以暇:“之后我们要去赎回田产,可是对方却一直不愿意,就算是我们已高出市场价格的价钱,他也不愿意。”
“我很清楚,我家田产下并没有埋着金子,所以为什么不赚一笔呢?那就很可能是这个人一直都关注着潘府,况且他还特别在意,特别想报复。”
“我又顺着这条线,使劲往下查,正巧昨天,先去查探的人给回个消息,发现原来是你。”
潘海云轻笑着:“手伸得很长。”
苏尔微咽了一下口水,这等的压迫感,他是除了在莫喏审问他的时候感知之外,再无如此感觉。
他当下在长袍之下抓紧了自己的手。
而后又缓缓轻笑一声:“不过是钱财,潘相就这么在意?”
“你是清流名官家庭,难不成,对您来说钱财二字就这么重要?”苏尔抬起眼,他目光炯炯,却不敢对上潘月卿的眼睛,他的那一场任性可是差一点将潘月卿所有的家产和嫁妆全部给赔出去了。
虽然后来,他又靠着洪子衿的身份给潘月卿开了好多绿灯,慢慢的又靠着商铺将那些嫁妆给攒回来。
潘月卿愣愣的看着苏尔,她没有想到,当初勒马上山和齐司安的一起歼灭的山贼居然是苏尔买通的!
“除了山贼的事情,你还做过多少,侵吞潘府商铺的事情,难道还要我一点一点的说出来吗?”潘海云看着苏尔那阴晴不定的神情,端的是老神在在。
苏尔轻笑了一声,笑罢之后,抬起眼看着潘海云,却没有一开始的儒雅,而是显得有一些狰狞:“上铺是母亲留下来的,凭什么用来喂养你的小妾?阿月是在外祖母身边长大的,又不靠这些商铺成长,我为什么要便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