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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钱诚被装上囚车的时候,潘月卿就着朦胧天色特意去看了他一眼。钱诚看见她的时候,就像是看见鬼一样,他的嘴被堵住了叫也叫不出来,潘月卿高高在上看着钱诚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她扬起一个笑:“你知道我父亲打算怎么处置你吗?”
在钱诚惊恐的目光中,她道:“原本他说斩首示众就好了。但是我觉得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提议,把你剐了。”
“呜呜呜呜——”钱诚说不出话,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是低沉的。
“我说了,你该死。”潘月卿站起身来,抬手揪住钱诚的衣领,那张脸撞在囚车的木栅栏上,她一把扯下堵住钱诚嘴的布,不等他开口就将一瓶从李锗那边拿来的‘人参丸’尽数倒进钱诚嘴里:“都说人参吊命,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了。”
钱诚满头是汗吊在架子上,细刀子一片一片将他的肉剐下来,每一记刀子都似要将他活活疼死,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屡次休克过去又屡次泼醒,到最后没有了惨叫的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潘海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下午,每剐一刀,百姓就在钱诚的惨叫声中叫好,身边的潘月卿面不改色看着钱诚的痛苦,丝毫没有一丝深闺女子的娇弱。
后来钱诚死了,挨了五十六刀。
潘月卿看着死透了的钱诚,冷笑一声,微不可查:“早知道就再灌下一瓶了。”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自从潘海云处置了钱诚之后,不过多久带来的粮草就已经告急,好在潘海云早就先见之名,早就禀告了朝廷,加之商队们在洪七窍的带头下,十分踊跃捐米献面,到底还是又支撑了十天。
锁岳城城门再一次打开,潘月卿代表潘海云守在城门正在等待押送粮草而来的齐思孟。远远的一队长长穿着铠甲的兵士拉着好多马车出现在荒山野岭之间。潘月卿站在城楼上微眯起眼看着旌旗上挂着什么姓氏。
不出意外,是写着‘齐’字的卫队。
队伍渐渐的近了,为首的人却不是齐思孟,而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青年人,他一身玄黑抬起眼对上守在门口的潘月卿,他翻身下马朝着潘月卿先是一作揖,而后道:“襄阳王殿下至。”
齐司安?!
潘月卿错愕抬起头,看着高头大马上正是一身甲胄的齐司安,他面色依旧像之前在皇宫见面那一次那么苍白,坐在马上有几分天赐的尊贵感,潘月卿拱手朝着他行礼,口中客气道:“不知襄阳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受陛下令,带来第一批次粮草补给,应该够支撑一个月了。”齐司安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倒是你……”咽下嘴边那句一个女孩儿奔袭行军还真是胆大。
他注意到了潘月卿身上穿着男装,而且腰间别着的是苏家军的腰牌,轻哼一声。
潘月卿点了点头,她要是知道来的人是齐司安,她可能就不会来迎接了,她还以为李淑然会跟着齐思孟一起来呢……当下有些敷衍道:“臣叩谢陛下天恩!叩谢殿下不辞辛劳!”
“嗯?”齐司安跟在潘月卿身后,微笑开口道:“那你还不赶紧叩一个?”
“我是说场面话。”潘月卿侧过头凉凉瞥了一眼齐司安。
齐司安避开眼神,轻咳一声:“说说情况。”
“没有情况,最恶劣的情况都过去了,”潘月卿突然顿住脚步:“你要不走吧。”
“?”
潘月卿倒是一脸真诚:“你看,现在也没有什么情况了,可是你一来,将来我爹爹呈表时候就要客气而且尽到臣子的本分,把一切说成是‘襄阳王殿下慧眼如炬、领导有方’。”说罢很是无奈叹一口气:“这样我们家好亏啊。”
齐司安忍不住皱眉:“孤还用得着抢这个功劳?”
潘月卿抬眼对上齐司安的目光,又叹了一口气:“我爹会觉得很用得着。”
齐司安啧一声,扬长了声音警告:“姓潘的,本王是受陛下之命而来。”说罢这句话,他便敛下眼眸,十天奔袭千里,就为了早一步见到你。
拾光跟在后面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那个……潘姑娘,我家主子为了早点来,不日不夜跑了十天。”对上潘月卿疑惑的目光还有齐司安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有些豁出去开口:“主子腿脚不便,他这么拼命就是为了来见一个人。”
“少胡说。”齐司安打断了拾光的话,指使着拾光带着百来车粮草去找潘相报道,待四下无人时候,齐司安轻咳一声:“我听平安说,你想当女爵?”
“是。”潘月卿不加迟疑便断然承认。
目睹了齐司安目光微敛,潘月卿便知道从他决定开口的那一瞬间,就是为了否认自己而来,她不开口就等着齐司安暴跳如雷说她不守妇道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潘月卿突然像炸毛刺猬一般全副武装,齐司安微不可查轻叹:“我知道了。”
两人又漫步目的走了一段路,齐司安突然开口:“如果我有决定的权利,我可以允许你。”
齐司安看了一眼潘月卿:“万鬼愁……你我一运同体,不可分离,你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但是潘月卿一直觉得这话是杨霖编出来骗人的。
将潘月卿木然点头的呆萌模样收入眼底,齐司安不自觉眼底带上笑:“月姑娘,一个月不见,你……想过我么?”
“??”潘月卿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斟酌着开口:“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预料之外,齐司安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反唇相讥,反而点了点头:“嗯,挺刺激的。”
齐司安轻笑一声,没头没尾突然来了一句:“反正……我觉得只有一运同体的你,绝对不会背叛我。”
潘月卿顿住脚步,看着齐司安很是认真开口:“年轻人,少看点奇怪的话本子。”虽然齐司安面临的处境不简单,但是他至少还有母亲和舅舅绝对不会放弃他,还有洪公说得这么伤感还真是不必要。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听了几出戏本子就悲事伤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