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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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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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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被人算计了,李如月稳住心神,淡淡问道:“这可奇了,二嫂子的干妹妹不见了,何故到如月房中要人?”
    陈玉梅被问的一哑,缓了一口气,又道:“大家给评评理,又没住在我房头,不问你要人,问哪个要人呢?守灵给派去的小厮们又都是你给指派去的,这失了人口,自然要找你这个当家人了。”
    李如月凝神盯着陈玉梅那两道吊梢眉,没有说话,陈玉梅被看得不自在,拉扯下自家的衣襟,撇嘴道:“太太早上叫了小英请小雅去她房里用餐点呢,遍寻不到人,这会儿在自己屋里急着,你交不出人怎么办?”
    依陈玉梅所想,李如月一定心急如焚,或飞奔出去给太太解释,或者去灵堂找人,她窃笑:这家里可要乱一阵了。
    不成想李如月不慌不忙的坐下,细细品起了雪儿送上的茶,也没让着陈玉梅,这下她干站着没辙了,挑眉看向高老三,像是在问,人都丢了,你就不急?
    没等薛骁开口,也没叫陈玉梅等得又发狂癫,李如月拈着绢子拭了拭唇,才道:“薛小姐留下刚咽气的爹,去哪儿可都不合适。太太却一大早就要寻着去大屋里,不论是谁家的亲戚,这也是不妥的事,倒像是料着了要找不到薛小姐似的?”
    未出五期不能随便去人家家里,这是众所周知的礼数,旁边跟来的婆子纷纷点头称是,陈玉梅知道说错了话,忙改过口,声调就低了许多,道:“我也是记错了,是太太要人送餐点过去的,结果没见着人,这就急了。要是去哪逛逛倒没什么,就怕是……”她眼珠子溜到高老三的脸上,加重了口气道:“就怕是碰到谁*着她寻了短见。”
    薛骁闻之身体一晃,沉声喝道:“小六呢,把小六那猴崽子叫来。”
    陈玉梅这才拍掌说道:“三弟原来知道小六昨夜去了那头啊,可不知道是哪个派了过去的呢?”玉翠在一旁接口道:“听说是三少奶奶使了小六去的,这会子满府里也找不到他,不知道哪里混去了。”
    薛骁本也是满腹心事,夜里看李如月沉思,也搅得他一夜未睡好,这下子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黑漆漆的眸子就看向李如月,蹙起的眉心像是在质问她什么。这时候,高德从人堆里见缝插针的挤了进来,满额上是汗,扳过了高三爷的肩头,悄没声儿的说了几句。
    李如月只听到几个字,像是提及了樱兰还有苏小王爷,她一楞怔,难道自己求苏灵烟的事给他带来了什么麻烦,这时薛骁的眼神已然犀利起来,挥手赶退了众人,屋里只剩下他和李如月,空气中一阵静默。
    对李如月来说,她没有做下任何亏心事,自然不怕他这样的盯视,只是惊诧他脸色如此灰败。薛骁沉寂片刻,俯身将她拉起来,盯紧了她的眸子,耐心道:“如月,三爷知道你是最心软的。有些事还是由我自己处理比较好,小雅她已经失了亲人,经受不得任何打击了。”
    李如月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高老三果然如他们所想误会了自己,心下不由痛了起来,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三爷认为如月是什么样的人呢?是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之人吗?”
    薛骁眸中有层光芒一闪而过,他极力按捺住性子,道:“你是不主张留下小雅,但至少给她一段时间,她爹还没出殡,怎么也不能做的太不近人情,是不是?”
    纵有千张嘴,似乎无从解释了。薛骁又道:“你心里掩藏了太多的事,从来不肯对我坦诚相告,只以你自己的好恶来决定所有的事,我忍了。但小雅是我在娶你进门前认识的,怎么说她是没有错的,你怎么能借爷爷对你的信任,借用你高明的手腕,玩弄这许多人于股掌之中?”
    李如月如何能受得住这话,她背转身子扶住红木案桌,尽力放稳了情绪,问道:“这玩弄二字,三爷从何说起?如月在三爷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也许只是薛琪雅离去的事,薛骁不会相信旁人的毁谤,但高德刚才进来说了那番话,不由得他不重新考虑李如月的心,他点点头道:“你连你的丫头樱兰都不放过,借着苏十七对你的好感,使了银两叫他去衙门重责樱兰,这不叫玩弄吗?”
    李如月以前不信什么是晴天霹雳,现在她分明看到眼前闪过一道亮丽的白光……
    问的是高老大,高德却在一旁凑道:“听说是送给衙门了,可怜李家那家生的丫头樱兰了。”高老大巴不得撇清自个儿,自然更不会承认,一边摇头,一边示意孙忆芝附合着众人。
    雪儿不知道屋里的情形,干着急又插不上话,忙叫了几个妥当点的婆子去寻小六,只要把小六寻回来了,什么事自然都一清二楚了。
    屋内,高老三深深的看着李如月,看她乌黑的发映出苍白的一张俏脸,他张嘴问了几次小雅的下落,而她只抿紧了唇一言不发,黑瞳反射出的是心虚的光芒吗?
    “如月?李如月?”内心深处有一簇火苗在徐徐上升,她真的要顽抗到底吗?欢好后才知道她的用心如此歹毒,薛骁不禁心生后悔。
    他移步上前去,用手紧紧攥住李如月瘦削的肩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似乎是在问他真的不相信她?
    纤手轻轻拂去他的巨掌,肩上的痛又怎能比得上心底的伤。李如月将愤怒压在心底,轻柔道:“眼下当务之急不是三爷来谴责如月,而是合我们之力,找回薛小姐。至于樱儿,如月比三爷还要心急如焚,请三爷容许如月亲自去一趟官衙,问清缘由,给三爷一个答案,可好?”
    薛骁还没言语,门外高德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来,压住了所有的燥杂声:衙门收了银钱,岂有不向着送礼的说话的,也难为咱们三爷会事事信三少奶奶呢。除了几个太太的心腹大力回应着,余下的敢怒不敢言,只盼着好脾气的三少奶奶发一次威,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太太派了人又暗授了陈玉梅几句,这下可不得了了,高二少奶奶扑天呛地的哭将起来,无泪干嚎着她那嫡嫡亲的干妹妹,薛骁一把推开房门,怒喝着:“找,去找,挖地三尺给人找出来!”
    没有人听他的,婆子小厮们只看着屋内他身后的三少奶奶,等她示下。这个家真成她李如月的了?高老三气得脸歪眼斜干瞪眼。陈玉梅不依不饶的扑了过来,连蹦带跳的要人,“还我的干妹妹,还我的干妹妹,”她扑到门前,李如月只微微瞪了过去,便蔫了火,转而用手指着高老三道:“高老三,这要闹出了人命官司,高家毁在你们三房手里,我要看看你们怎么去面对高家的祖宗!”
    人群里忽闪出一人,正是二房高朝辉,胀红了脸,用力往回拉着陈玉梅,一边骂着:“什么你的干妹妹,你也不嫌丢人现眼,几时就出来了这么个干妹妹,叫你伤心伤肝的对付自己家里的弟妹。”
    陈玉梅一看是自家不争气的相公,火更大了,甩开他的臂膀,骄横道:“这是太太的意思,有本事你找太太理论去。你真真是什么意思了?拿着皮肉往不相干的人身上贴?太太不比你的弟妹亲?”她三角眼一瞟,溜了一眼高朝辉胀红的脸,又斜睨李如月,尖声道:“哦,莫不是你在外面花的累了,又在这屋里瞄上了谁?”
    虽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几句中伤之意却象毒箭刺穿了李如月的心,高朝辉看到李如月盈盈水眸中闪出一丝寒光,他那手不知道怎么就挥上去了。
    啪得一声,陈玉梅的脸颊上多出了五个指印,众人皆楞住,这可是这么多年绝无仅有的事,这一耳光上去,越发激出了高朝辉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火,又挥手啪啪的甩了过去。
    玉翠想拦,尖叫了一声又掩在人堆后看热闹去了。
    几个人拦不住此时暴怒的高朝辉,陈玉梅还想横,挺起脖子叫他打,看着高朝辉眼里的怒气,竟心生起胆怯,捂住脸就要躲,被高朝辉拽住衣襟走不了,只能哀求的看向高老大,孙忆芝。这屋里头的事做大哥大嫂的也不好管,高朝轩吼了几声挡不住隐忍多年恨的高老二,更抵挡不住那巴掌不长眼睛的乱抡过来,吃了好几下子。
    薛骁对高朝辉打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陈玉梅说了这几句话,今日这高老二象转了性般,难道……
    此时此刻,李如月并无再说一个字,甚至连胳膊都不曾抬,眼中一丝委屈不曾流露,她心急的只是丢失了的小六,挨了重责的樱兰儿,问了昨儿在门外守夜的小厮几句,她轻轻的出了声,是压抑了所有悲痛而后强自镇定后的声音。
    “昨夜薛大小姐与小六一共走失,瞧这时辰,必是走不远。”下面的丫头婆子小厮们等她的示下,她沉思一下,瞅了瞅脸色得意的高德,又道:“哪儿也不必去,就去那东四胡同三爷曾住过的屋子里去寻,把人带回来吧。”
    薛骁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如月,若不是她施的计,如何能肯定薛琪雅就去了那里呢。高德脸色一下灰败下来,哼叽着往门外躲,不提防李如月又发了话,“高大管家好生歇着吧,不用去了。”
    高德一看走不了了,桀然一笑,高声道:“三少奶奶这么有把握不叫人去路口堵截,倒似胸有成竹,这个,嘿嘿,大家也该心明了了。”
    李如月没有理会这句话,横竖已经背了这许多黑锅,又怎么样呢?当务之急只是救人罢了,又吩咐了小厮去请苏小王爷亲自来府,不再顾门前这许多人,竟自一人走向议事厅。薛骁在是要寻找薛琪雅还是跟着进议事厅问清究由,着实作了一番挣扎,想了想,随着那涟漪白绸缎袖的李如月走了进去。
    婆子应了声,想了想悄悄道:“三少奶奶,二少奶奶现如今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也不肯回屋,大少奶奶叫回一声,看怎么办才好?”
    李如月还未答话,薛骁没好气的接过话,道:“叫扫地的婆子多拎些泔水来泼于地上,再由她躺着去!”
    婆子抿了抿嘴没敢接话,只眼巴巴的瞅着李如月。
    李如月静静的起身,像是在自言自语,轻轻道:“这一大家子的体统都不管不顾了吗?”想了想,对那婆子道:“你且去做你的事罢。到了外间儿,见了雪儿,叫她出二门接一接苏小王爷。”
    婆子答应了往外走,雪了接了话,就明白过来了,提高了声气叫道:“苏小王爷的坐驾要到了,三少奶奶要我出二门接进来呢。”
    刚还一麻糟的摊场,被唬的都噤了声,陈玉梅利索的从地上趴将起来,胡乱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泪珠子,泥道子,盯着玉翠骂,“死丫头,还不扶了我回房收拾收拾。”
    外间清净下来,屋内薛骁拨弄着茶盖,似笑非笑道:“论起心计儿来,这屋里几个都不及你一个。以前我倒没发现,你手底下的人也都被你调教的人精儿似的。”
    “三爷说是,就是罢。”李如月也不恼怒,平和的回了一声,接着看手里的簿子。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得可以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声,昨夜的欢好甜蜜犹在心田,却被这隔阂淡漠的近乎于无。
    薛骁沉不住气了,起身抢过她手上的帐簿,掷于桌上,将那案上的茶盅惊得一晃,沸热的水就要泼溅出来。他双臂环抱,挑衅的看向李如月。
    李如月按住了盅盖子,听他嘶哑了嗓音,道:“三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吗?那么三爷要你亲口说出来,你到底还安了什么心思?你究竟还想做些什么?”
    李如月抬起清澈的眸子盯紧了高三爷,唇边微微一动,梨涡浅隐浅现,“孰是孰非,找到了人自然会明了,三爷何必要心急判如月的罪。”
    薛骁凑了近前,恨恨道:“李如月,小雅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你若伤害了她,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
    李如月想笑,那抹苦涩的笑意终未成形便隐于颊里,道:“三爷如此怕她受伤害,刚何不跟了去找她,在这里和如月说这些,是何道理?还怕如月跑了不成。”
    薛骁一时语塞,又气不过,想摔点东兮发泄一下,他举起李如月使的杯子,听她轻轻而坚决的说:“那是家父送给如月的,三爷请放下!”
    那是只精致的小瓷碗,青面釉彩,莲花底座,薛骁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为他在松手之际看的清清楚楚。砰的一声,碎的不止是杯子。
    他有些后悔莽撞了,依然嘴硬道:“这样的破器皿在我们高家都上不了台面。李如月,你也知道毁坏你心爱的东兮那种心疼了吧,那么以后学乖点,三爷心坎上的物儿你都不要轻易去动,明白了吗?”
    自成亲以来,李如月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对父母的深切思念只能深深的隐藏在心底,再听听三爷这样的说辞,满腹的委屈雾化在眼中。她轻俯身子,用丝帕将碎屑盛起,看那蓝裳一飘,倨傲而自大的站在她的身前,她咬紧了唇,不让泪水落下来。
    听到瓷器的碎声,一直偷偷站立在外的高老二推门而入,见状忙道:“弟妹小心划伤了手。”几步赶过来,蹲下身子,大大的手掌握住了李如月的帕子,问道:“老三,你为了别个女人,在家里撒野耍横,有完没完?”
    高老三本是内疚的,他内心的矛盾无人可以察觉,倒是此时高老二的作法叫他大吃一惊,冷笑道:“高老二,你此番又是为了哪个女人呢?”
    李如月站起身,先施了礼,才开口道:“二哥哥误会了,是如月不小心碰掉了盅子,倒不干三爷的事。”
    高老二今日真像是吃错了药般,一扫平日的懦弱,也没接李如月的话,只面对着薛骁,拿出哥哥的款儿,道:“弟妹是我们高家的人,我自然向得着她说话。高老三你外面那位,算得上哪根葱蒜?”
    薛骁仰天大笑,手指着高朝辉,口里却道,“好,好!李如月,你,好!”
    这才是添乱来了,李如月不理会嫉恨在心的薛骁,只解劝道:“如月会处理好任何事,请二哥哥放心。”
    高朝辉无奈的看着李如月,象一轮皎洁的明月却陪伴在金玉其外的薛骁身边,他忽然明白了,这高家的所有人哪里有一个配得上李如月。也许只有一个人,他捏着李如月包着碎屑的帕子没有松手,那尖刃刺伤了他的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也许只有那个人,能带她脱离苦海。
    “回来了,找回来了,小六回来了。”外面的婆子高声嚷着,三人一楞,薛骁口里大叫一声小雅,再也顾不上这里,直冲出了门外。
    屋内,高朝辉痴痴看着李如月,李如月痴痴看着敞开的门,雪儿三步两步进来,扶了李如月,叫了声三少奶奶,她才回过神来,听雪儿道:“苏小王爷也来了,被太太请去了,您是先去哪里?”
    李如月扶着雪儿的手往前走,“带我去看小六。”身后高二爷想叫如月,他张了张口没喊出声,只细心的将帕子折好,本要放在桌前,想了想又揣入怀里,往太太房里走去。
    出来不见带小六回来的人,连同小六都不知道在哪间房,一问,才知道太太叫把人都看管了起来,没有她的命令不许三少奶奶见小六。高德慢悠悠的晃到李如月面前,笑道:“三少奶奶,这是太太的意思,她老人家说,今儿府里大乱,这可是高家当家人的大不是,所以她暂且收回您的权力,待她查清了此事,再作定论。”
    “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做?”雪儿忍不住说了出来。高德挑眉笑道:“哟,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可问错人了,要不,你自己个去问问太太去?”
    雪儿早恨透了这个仗势欺人,还可能是害自己祖父母的高德,道:“问就问,我这就去问。”
    李如月并不理会高德,轻喝止雪儿,只问道:“雪儿,这可是说的,我且问你,你且去问些何人?何事?是何理?”
    雪儿凝神看着李如月,忽而就笑了,道:“对呀,雪儿如何问得那起不管事的闲人,雪儿只回当家三少奶奶就是了!”
    不,这是亵渎圣人,李如月握紧了雪儿的手,仁爱没有错,但一味的以德报怨倒是错的了,以直抱怨才是人间正道。
    站在一边的雪儿恨不得替她主子立刻废了眼前这个祸害,却干着急没有办法,她感觉到李如月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却只能无奈的红了眼圈。
    高德以为几句话吓唬住了,闲庭信步的甩开小厮们的撕扯,正要洋洋开口,却听李如月沉声道:“从今儿开始,把高德从祖簿上去除,从此不许姓高。若他要去看门由他去,再跟了两个人看着他;若此人不愿意,即刻撵了出去,永不许再进二门!”
    “笑话,你凭什么?我高德跟了太太一辈子出生入死,什么时候由得着你来赶……”高德跳起八丈高。
    李如月左手轻挥,手中的白绸绢子如飘扬的蝶,倏的又被她捏紧在手心,小厮们已然会意,不再犹豫,扭了胳膊便往外推去。
    高德有些慌了,便喊道:“我愿意去看守大门,你们放开我,你们三少奶奶说的,放开我!”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高大管家,但他还残存了一口恶气:李如月,你说了叫我去看门,等待时日,我自然还会杀进这个大门!
    李如月没有去看他的丑恶嘴脸,她想也想得到高德此时所想,看着雪儿担忧的眼神,她弯唇笑道:“雪儿,你怕不怕他回头和你翻旧帐?”
    雪儿一楞,她忽然体会到三少奶奶内心的悲凉,泪珠儿就要夺眶而出,没有待她说出话来,李如月已绾了她的手,道:“若世道沧桑,如月也愿一肩担当。走吧,傻丫头。”
    大太太房里掩了门,里面是人声鼎沸,晃晃绰绰的人影相当的忙碌,离房几丈远,已听到房里心肝儿肉的哭诉声,夹杂着对高老三的厉声质问,还不忘要那苏小王爷替她一个老妇人作个主,评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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