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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呢?怎么不见他在门外守着了?”薛骁诧异的问道。
一个小厮垂头丧气的走来,回道:“前日高四爷出事,高德要闯进去,被梦王妃厉声喝止住后,总看他神色不对头,像是傻了,早上还在的,”小厮指了指墙角儿,“有好一会没见人,怕是去了高四爷的墓地吧。”
“哦。”薛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小厮上前几步,悄声道:“三爷,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看高三爷示意但说不妨,小厮才道:“三爷不如叫高德回府里去吧,他……他成天到晚的胡乱说话,小的们怕他在这里丢我们高家的脸。”
小厮挠了挠头皮,想了半天,才道:“他说要找薛小姐去,说他害了自己的亲弟弟,他一直在嘀咕。”
薛骁想想也对啊,薛琪雅如果是太太的亲骨肉的话,那么她和高朝智也算是半个亲姐弟了。
“随他嘀咕去吧,也不碍着什么。”
那小厮看三爷没明白,哽应了半天,小声道:“高德一直嘴里嘀咕的是*我的儿、我的儿、你死得好冤*,中间还带了薛小姐的名讳,我们都不敢乱猜,请三爷自己定夺。”
薛骁脸色一变,“妈的,找死。”
小厮忙退后几步跪下了,薛骁忍了半天怒火,道:“不干你的事,起来做事去吧。等他回来了,叫他马上进来找我。”
少了高鹤飞,少了小六,更没了李如月,薛骁做起什么事来都是捉襟见肘,他现在就算是扼腕长叹、哭天抹泪、悔不当初也来不及了。
几个人抬了满满的食盒子往当路走来,见了三爷停了脚步,薛骁也奇怪,“这是哪屋来客人了?”
“没来客人,是薛小姐点了菜名做的,说这几天她被……气的胃口不好,好不容易……走了,她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是谁?薛骁瞪起眼睛,一个个都低了头不语,表情却是你明明懂得,别追问我们了。
“撑死她也吃不了这么多,她还叫了谁?”压住怒火,薛骁问道。
“好像是叫了二小姐,前些天四爷没出事,薛小姐兴致好,叫了四爷吃;四爷出了这样的事,薛小姐大概是怕孤单,又请了二小姐陪她。”
薛骁心里一咯噔,挥手先叫那些人走了,自己慢慢向议事厅踱去,一时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猫儿腻。
他发现他不知道的事太多,多得他无从琢磨起,他只猜对了一件事,丫头们欢天喜地的来报三少奶奶回来了,人已经在门口了。
薛骁咧了几次嘴想笑,又强忍住,淡淡道:“回来就回来了,大惊小怪做什么,告诉她,三爷在议事厅忙着,自己进来好了。”
那边去请,这边薛骁钻进房里,换了几身衣裳都不趁意,还是拣了那件她补过的蓝色褂子,心里才踏实些。
跟着李如月一起来的还有小六,现被门外的人尊称为六爷了,对他当日能跟着三少奶奶毅然决然走的胆量,报以各种羡慕嫉妒恨。
他们的三少奶奶一如既往的朴素淡雅,美眸中流转着对众人的思念挂牵,不含杂质的关切,眼看人越拥越多,小六急了,“三少奶奶这次回来办要紧事呢,大家伙儿都先让让。”
众人应喏,让出一条道,李如月从容走进去,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景色,只是多了些淡淡的霄条感。
“三爷在议事厅等三少奶奶呢。”丫头们簇拥着跟了过去。
李如月含笑点头,小六忙说道:“你们且去忙自己的,三爷看到这起乱劲,又要聒噪个没完了。”
丫头们恋恋不舍的散去,李如月眼眸中已含了一层薄雾,走到了自己以前住过的屋前,心中越发感慨万端。
议事厅里,薛骁打发走了所有侍候的人,透过窗棂格子看,李如月的背影像呆了一般,也不敲门,也不找他,只盯着那门扇看。
也不知道你急还是不急!薛骁暗暗念叨了一句,想摆谱等着李如月自动找过来,又按捺不住性子。
等到李如月怯怯伸手,去推原来洞房过的屋门时,薛骁不小心砰得把厅门撞开了,李如月吓了一跳,转头时,眸子含着无措,唇角不觉弯起一抹委屈。
薛骁心口一疼,说了句,“回来了。”
没等李如月嗯出声,薛骁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进来说吧。”
“哦不。”李如月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束缚。
“都说了在议事厅等,你偏要在这里磨磨叽叽,这会又不进,逗闷子呢是吧。”薛骁才不管她,轻轻一携,李如月便身不由己了。
既来之,则安之,是李如月一贯的原则,她不想问高三爷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磨叽的,难不成这么大男人还有偷窥的爱好。
她只说了一句,“如月只怕打搅了您与……”
话没说完,她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薛骁并没有要说事的表情,两只眼睛直楞楞的看着她。
硬生生的收回了下半句,李如月有些尴尬,道:“三爷想必知道如月这次来的目的,一是为了雪儿,二是……”
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反而李如月被薛骁*迫过来的男性气息搅得心慌意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肃正了面容,清清嗓子,“如月听说了高家发生的事,深以为悲。只是诧异三爷的做法,出了这样的事,不报官,私自发丧为第一错;扣留无辜,妄图借刀杀人为第二错;找不出真凶,不能告慰亡者之灵这是第三错。”
“是,都是我的错。”
李如月一下被噎住了,薛骁说得情真意切,不像搀假,她点点道:“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爷是个真男儿。”
“以前我在你心里只是个假男儿吗?”
薛骁的话越来越奇怪,这句话就像是在她的耳边低语,热气扑来。
听他又说:“真的还是假的,你以前都没感觉的吗?”
越发不像话了。“三爷你自重!”李如月面红耳赤,愤然站起。
薛骁非但没有自重,人整个也压了过来,李如月只觉眼前一黑,柔弱的肩被牢牢的抱住,唇齿间瞬时被一团柔软裹住。
薛骁禁锢住她的身体,闻到口舌间香气。
“如月,我的如月。”
他的吻深入而漫长,像孩子无休无止索取甜的诱惑。
李如月身子拼命往后仰,想躲开他的霸道羞辱,奈何力气劲失,被他抱了个满怀。
“闭上眼睛。”高三爷无奈的看着她大睁着愤怒的黑眸,轻轻央求着。
“不!”
“那我就当你喜欢看着做了。”高三爷脸皮得有多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
李如月奋力说出不字,却不知娇艳如花瓣的唇微微嘟起,越发勾起高三爷的怜惜与激情。
他用一腔柔情吻过李如月的额,她的眼眸,她的鼻端,她的耳垂。
耳边坠着颗珍珠,薛骁俯过去,用牙齿轻轻*,李如月在他怀里微微一颤。
他挑逗般用舌尖舔了进去,李如月推在他的肩头上的小手忽然紧紧一握,脸色霎白,眼眶中滚落下一串泪珠。
“我这是来自取其辱吗?”她轻轻啜泣道。
薛骁停下了动作,却没有松手,深深凝视着她的眸子,“如果我说,我会这样吻你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不会相信一个卑鄙且无耻之人说出的话!”李如月扭转脸庞,不去看他。
薛骁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是谁刚才说三爷是真男儿,这么快就卑鄙无耻了?”
“那是就事论事,没有你这般胡搅蛮缠的!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来不及了!”薛骁一刻也不想再等待下去,摁住她拼命挣扎的手,喘息着低声道:“这一次是惩罚你,惩罚你忘了三爷是真男人,纯爷们儿。”
“如月怎敢忘?三爷做过的事铭刻在心!件件都男人得很!”
事实无数次证明,高三爷是不能给李如月说话的机会的,结果永远是三爷恼羞成怒、一败涂地。
他咬牙切齿的拦腰把她抱起,扔在床上,伸手解衣,道:“你从来自诩诗书满腹,却不懂出嫁从夫,今日便要你知道犟嘴的下场。”
李如月护住衣衫,恨道:“当日你纠结众人造谣诽谤,为置如月死地而后快;接着去李家做出毁我清誉的下作勾当;更不堪你借酒装疯,勾引妻妹,禽兽不如。这桩桩件件你无所不用其极,哪一件不是要*我李如月出门?今日你明知我为了雪儿而来,正事不谈,却售性大发,说话作事不堪入人耳目,我能认为三爷是不*死如月不能罢休的意思是不是?”
薛骁解衣扣的手僵在那里,李如月拔下一支银簪,指向喉咙,“罢了,罢了,三爷说出嫁从夫,莫不是指夫要妻死,妻不得不死?你也不用折腾了,我死给你看,从此一了百了!”
激情被兜头的冷水从头浇到脚。薛骁心有不甘,她刚才明明有动心过,却在极短的时间冷静了下来,真是叫人欲哭无泪。
他紧张的上前一把夺过簪子,说了句,“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过,更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你别这样。”
“三爷真真是红口白牙,满嘴扯谎!”李如月说道:“做过没做过,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没有做过。”薛骁咬紧了牙根,扳弯了手上那根簪子,“随你怎么认为。”
李如月冷笑道:“三爷自然会狡辩的很,这里又没有旁人,何必敢作不敢当!倒叫我越发小看三爷的胆气了。”
“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爱咋咋滴。”高三爷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儿,伸长腿坐在了太师椅上,“你要说什么事,现在说吧。”
李如月忍住气,道:“你分明知道,何苦要问。”
“哦,你是说钗子和雪儿的事吧。”高三爷也没恼,话语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是!我想问问,这次的事,三爷是为了*如月交出钗子,顺势冤枉到雪儿头上的吗?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已违犯了当朝律例?还是觉得自己有几个钱,可以胡作非为?”
薛骁胸口一痛,低头把玩着手上的钗子,却笑道:“你果然聪明得紧,这都猜得出来,厉害。”
“无耻之极!”李如月胀红了脸,“依你的意思,钗子给了你,雪儿就可以跟我走,是吗?”
“你李如月既然可以把钗子当成交易的筹码,我为什么不可以?”薛骁目光深邃,像看穿了世间万象,“你的交换条件,我不满意,换一种吧。”
“你无耻!”
“雪儿本来就是高家的家生丫头,和你李如月没有一点关系,你拿着我家的钗子换我家的人,这样的交易你不觉得爷太吃亏了,我说换一种,无可厚非,若你不愿意,喏,”薛骁下巴一抬,“那边是门。”
李如月忍了又忍,道:“条件!”
“你留下。”薛骁掩藏住内心的焦灼,轻描淡写的说。
“可笑!”
“这只是条件之一……”
“你?!”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刺激着薛骁。句句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这叫一向以高傲姿态出场的高三爷情何以堪。
他下意识的去反击,用挑衅去掩饰住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你可以选择不用继续听下去,更可以不答应的,李如月!”他悄悄寻觅着她的每个表情,想从中发现哪怕只有一毫一厘对自己的关切。
可惜面对他的是她护紧衣衫,怕他侵犯的戒备,还有如此不屑的眼神。
“你早该想到三爷是什么样的人。又没人请你回来,”薛骁气得用力拗着手中那支钗子,脸上却没动声色,还是痞痞的模样,“更没人*你听爷说话。”
“是,如月已经在懊悔不该来,像你这样的人,和你多说一句,都是多余!”李如月绝望的说道。
薛骁积聚的怒火突然迸发,掷下钗子,指向李如月,“你清高,你有才气,你李如月的人品无以比拟。我得听你教导,事事要给你请示汇报,只有你的想法做法才是正确的,别人全是他妈扯淡。李如月,你不觉得你恪求完美,用几句死了几千年的老夫子的话来做你的人生标榜,旁人已经受不了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开始砸屋里的东兮,一边心里骂着自己:我叫你高老三那么贱,一心想着她回来时,这屋里动也不敢动,保持原样儿,好叫她相信你的真心,换来的是她现在这样损你贬你!
“道义道德都不去遵守,人人没了约束力,任谁都可以胡作非为,才是高三爷心里所想要过的生活吗?那就难怪高三爷敢违背爷爷意愿,不顾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弃正室不顾,勾三搭四,更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