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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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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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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勾谁了?我玩弄谁了?”薛骁双眼通红,早忘了他们刚才为啥吵来着,“是你妹妹不自重,投怀送抱懂不懂?是他苏十七不自尊,满口仁义道德,却来撬老子的墙角好不好?雪儿的事又干老子屁事,你张口就是我故意这样做,分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所有的脏水往我身上泼,是不是特能满足你李如月的阴暗心理?!”
    “我阴暗?”李如月气结。
    “我为什么醉酒,难道不是你为了别的男人,长这么大,三爷我第一次被女人打,你自己去想想,我是为了什么才忍了。”
    “颠倒是非,三爷真是高手。你把甚么别的男人扯进来,污我清白,不该打么?你竟给你醉酒滥情找了这么好的理由!”
    “自你回家,苏十七夜夜守候在你家门前,你敢说,他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你敢对天发誓吗?”薛骁怒视她的冷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比你有人性得多!我更自问问心无愧,不需要向你—做事无聊,行事猥琐的薛骁解释什么!”
    “他看不惯、他有人性,哈哈哈。”薛骁挥手将墙面上的字画一并拽下来,揉成一团,“我无聊、我猥琐,哈哈哈。”
    看他这样,李如月也有些觉得自己言语偏激,但她决不会再向以前那样,默默的替薛骁收拾烂摊子,毕竟,是他先不要她在先。
    她整理好衫子,下了床,看他发完疯,才道:“今日来这一趟,没想到能了却了我和三爷夫妻多日的宿怨,彼此发泄了痛苦,我想,我们的缘份也就此尽了。三爷刚说的要如月回来,如月不会当真,当是句玩话罢。雪儿这个孩子,我愿意散尽千金赎她一个自由身,望三爷成全。”
    “如果我不呢。”说了这么多,她没有相信自己一句,心心念的还是雪儿,薛骁没有了痛感,只剩下麻木。
    “三爷欲置雪儿之罪,无外乎是为了薛小姐得到钗子,替如月掌管高家一切事务。如月本是倦了,累了,只求落个清净自在,早就有意叫雪儿将钗子还给你们高家。可能是她心里有我,不想我如此被逐出家门,私自做了主张,但求你们不要为难于她。”
    还真是自以为是到底了,薛骁苦笑一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冷着一张脸。
    “不经过官府,私自审讯这样的事传到外头,于高家的名声不利,更何况明知是无辜之人,请三爷三思后行。明日如月当送上重金赎人,先行告辞。”
    若不是地下一片狼藉,薛骁真怀疑李如月刚才的到来只是一个梦境,待狂风卷住了屋门,他才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她来过吗?他疯狂的拨弄着屋里的一切,那枚银簪孤寂的被扔在一角,已经弯得不成样子。薛骁吹去上面的尘土,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们非要刺得对方遍体鳞伤,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两个执着的个体,在互相伤害后,朝相反的方向愈走愈远愈加疏离。
    不要,不要这样,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不可以离开我。满目苍凉悲怆的薛骁突然想到,这样一只凤钗握在手心,却失去了自己想要的,包括爱情、自由,勇气,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李如月能洒脱一笑,将千金致以无物,难道自己却苦苦纠结于此,难怪她说自己无聊、无赖又无耻。
    拿定了主意,霎那间,他轻松了,现在要做的,把钗子交出去,自己净身出高家,随他们闹去。
    高老太爷若真能说话,一定拿着拐棍子出来追打他了,薛骁眼角湿润,他真的好想爷爷能出来打他一顿,好减轻他内心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愧疚感。
    太太屋里,薛琪雅与太太并排坐着。几天下来,太太的头发俱白,额头眼角的纹路越加分明,神情憔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您不用费心,过几天我叫那些不听话的都滚出去省事。”不知道太太说了什么,薛琪雅眼眉含笑,应了一句。
    “那支钗子,雪儿还没交上来,你打算怎么办?”太太靠在椅背上,无力的问道。
    薛琪雅笑意更深,“我自有道理。也不用审她,落下话柄,一日不招,就饿她父母一日,家养的崽子还怕她飞出天外去。”
    “怕你大姐姐不依啊,她回来又该有说的了。”
    太太想起身喝口热茶,举手却没够到,薛琪雅也没给端过来,只瞅着她笑,“贵为王妃又怎么样,嫁出去的人,泼出的茶,”她不顾太太干渴,将太太面前那杯茶水顺势泼在地上,道:“惹着了我,有她好看!”
    “你?”太太有些骇然,“小雅,她可是你的姐姐。”
    “我没这样的姐姐,”薛琪雅收起笑脸,话题一转,“哎呀,我倒要告诉您件事,您听了可别碜得慌。”
    此时的太太哪里受得了一点惊吓,忙摆手不要听,薛琪雅却靠近了她,眼神灵厉,慢慢说道:“我啊,听说,老四的墓,被人掘了!”
    太太头一昏,就要晕过去,薛琪雅忙好心好意的扶正了她的身子,笑道:“您看看您,还没说完呢,这掘到一半啊,被人发现了!”
    太太头上冒着冷汗,神思越来越恍惚,“哪里有这么大胆的人,叫老三,叫老三去看看,我原以为,以为你大哥、二哥和老四是最亲的,出了这事,老三给老四擦脸换衣,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对,就叫他去,叫他把那人找来!”
    薛琪雅一拍太太的大腿,叹道:“他哪顾得上这样的事儿,我听说李如月来了,两人猫在房里不知道做什么好事呢,您要指望他,他能把这家底双手拱给人家李如月。”
    太太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薛琪雅搬着指头数起来,“统统这家里几个人,大哥大嫂成天喊忙,顾不上理会,我看他们也快忙到头了;二哥二嫂子不晓事,满院子小厮、丫头看他们两口子对打玩儿,您说说还有谁?我也没辙,派了梦恬去给老四守墓去了。”
    “这、这,恬儿那么小,没经过什么事,怎么派她去了!”太太楞楞的看着她。
    “小?不小了!我像她这般大时,已经在街头卖艺了!谁给嘘寒问暖过?”薛琪雅盯着太太青中发白的脸,“哎,没事,她说她愿意去的,您只管放一百个心好了。”
    “那、那个掘墓的人要是再回来怎么办,她一个姑娘家,得多派些人去看着才好。”太太心疼却无法用言语表达。
    薛琪雅起身倒了一杯茶,也没递给太太,自己一饮而尽,脸色狰狞起来,“太太只管将养身体罢!我已经派人把那掘墓的给活埋了进去,给您的老四啊,陪葬去了!”
    太太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颤巍巍的半伏起身子,想问点什么,薛琪雅忙按住,道:“这椅子腿儿可不牢靠,您悠着点吧,摔伤了,您的王妃女儿回不来,恬儿姑娘又在墓地,您得靠谁啊?”
    太太的身子又慢慢的滑坐在椅子里,一句再言语不出来。
    薛琪雅得意的一笑,道:“您不是只有我了吗,您放心,我啊,一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叫您天天有大戏看,您这后半辈子有福喽。”
    “大戏?”太太心里一阵抽搐。
    “对啊,您不是希望我嫁到高家吗!您不是说欠我的都加倍补偿给我吗!您不是说要给我办一场京城最繁华的婚宴吗!我啊,太谢谢您了,一定要给您加点戏码,叫您看得尽兴些不是!这才能报答您这么多年还没有把我忘记之恩啊!”
    “孩子,小雅,你到底是怎么了?”太太像是被掏空了心肺,挖心挖肝的疼起来。
    薛琪雅没有理会,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有点后悔刚才眼睁睁的看着李如月走了,没了她,会少多少精彩。不过她放心,这戏份决不会少了她!”
    京城最繁华的婚宴,最精彩的大戏,窗外的薛骁,手里握着的凤钗慢慢的又收回怀里。
    屋内的太太干咳了起来,嘴里喊着高德的名字。薛琪雅用滚烫的水沏满茶,端起茶碗往太太口里灌去,说道:“您要是渴了就说,喊那个不男不女的东兮干什么!”
    滚烫的水灼红了太太的嗓子,她喊痛,薛琪雅忙用帕子擦干水渍,埋怨道:“太太屋里这些小丫头一个个不知道怎么做事,这么热的水也敢灌进壶里,等下去教训教训她们。太太没烫着吧。”
    太太呜咽着说不出话,薛琪雅又道:“您看看,您一喊高德的名字就被烫成这样,以后快别乱喊了,要支什么事,就喊小雅,我啊,就来到您身边了。”
    “他,他,他……”太太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缓了一下,想给薛琪雅解释什么,道:“他不是……他是……”
    不会,她不会,虽说我欠她的,但是我带她回了家,又替她除去了李如月,她是决计不肯对我下狠手,太太死也不愿意承认这点,她觉得薛琪雅凡事还是应该听她的,嗫嚅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毕竟是家里的老人,就看在我的面上……”
    薛琪雅语气平静道:“太太说迟了。”
    “你、你、你,他、他、他做错事了吗?”太太结结巴巴,语不能成句。
    薛琪雅颇有些不耐烦,说道:“一个没人伦的混帐东兮,尽说些鬼话吓唬老四,我警告了他几次,非但不听,这几日更蹬鼻子上脸,索性连我也骂上了,几次三番吵闹要来太太屋里,烦我一个还不够,还要连带着您老人家,我这一气,就把他……”
    “你把他怎么样了!”太太脸色大变,坐立不稳。
    “您那么着急做什么?”薛琪雅悠然欣赏着太太的表情,说不尽的舒坦感觉。
    “我着急?我怎能不着急,他没告诉你,他是你……”太太真的惊怒了,拍案而起,“是你亲生的爹吗?”
    站在外面的人都听楞了,薛琪雅却不慌不忙的站起,道:“太太说这些话不怕下地狱吗?若你这会是糊涂的,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叫别人听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不光是我,还有你,一并卷着铺盖卷滚出高家吧。怎么,你还指望着你那孝顺儿孙们会原谅你无耻的前半生的荒*故事吗?坐下吧,不要犯和那个糊涂东兮一样的错误!”
    到这个时候,薛骁算是全明白了,他多日不解的疑惑也全盘解开。
    当初,他一直苦思冥想,也搞不清如果他是爷爷的亲孙子,如何能娶薛琪雅的答案在此全部揭晓。而李如月与薛琪雅分明也清清楚楚,只是李如月选择了哑忍,而屋里这个女人,却不知暗存了什么祸心。
    还需要听下去吗,薛骁刚想一脚踹开房门,却听屋里薛琪雅说道:“您这就对了!现在别说是您,包括整个高家,不管你们信不信,只要我跺一跺脚,就会颠倒个个儿,晓得不?”
    “小雅,我希望你幸福,你说你喜欢老三,纵使我再不情愿,也答应了你,好叫你在高家长长远远的立足,你,你,你为何要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变化叫母亲心痛!”
    回应她的是薛琪雅狂妄的大笑,“母亲?母亲!我还是叫你太太心里自在一些,呵呵,你给我安排了多么叫我幸福的亲事,多么幸福!我告诉你……”
    薛琪雅坐在椅子上,眼中凶光毕露,正要说话,却听外面有人问道:“老三站这里做什么?太太不在屋里吗?这门前侍候的人都去哪了?”
    屋内的人迅速对视一眼,薛琪雅听出是陈玉梅的声音,上前哐当把门打开,正碰上薛骁,她心一慌,随即镇定下来,说道:“三爷什么时候来的?”
    薛骁若无其事的笑笑,“你想我什么时候来,我就是什么时候来。”
    顿时无话,陈玉梅忙打趣道:“真真是两口子了,说话都有默契,我们外人只看着像打哑谜了,太太,您说是不是?”
    太太面色古怪,也不接她的话,只说道:“闷得慌,叫小雅过来陪我讲笑话听,你们怎么都来了。”
    陈玉梅听着奇怪,怎么不能来了,也不好分证,笑道:“讲什么笑话呢?小雅妹妹还有这手绝活儿,不如讲来大家都听听,也好都跟着乐呵乐呵。三兄弟,你可有福了。”
    薛骁不像平时那般冷落陈玉梅,笑了,“非常乐意听听,二嫂子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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