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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见陶蹊很快就过来了,柳尧愣了一下,然后往不远处的大树上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殿下,奴婢刚吩咐下去做些糕点来,现下应该是做好了,咱们现在快点回去吃吧。”
“还是柳尧姑姑最好啦。”
陶蹊朝柳尧伸出小短手,示意要抱抱。
柳尧瞬间笑的一脸花心荡漾的伸手把陶蹊抱了起来,然后往侧室走。
“走了吗?”
柳尧紧了紧怀里的陶蹊,在陶蹊耳边用气声说道。
“嗯,走了,”陶蹊的小手环着柳尧的脖颈“没继续跟着本宫,看来就是为了皇后来的。”
“太后的暗卫吧,”柳尧怕颠到陶蹊,慢下步子“约莫是怕皇后和你说些什么,毕竟最近她表现的太明显了,难免不会被怀疑。”
“她脑子也是转的快的,不然刚才也不会顺着本宫的意思接下去。”
陶蹊把小脑袋搭在柳尧颈窝出,打了个小哈欠。
“我有一件事思索许久了,”柳尧用手拖了拖陶蹊的小屁股,以免她坐不稳“我记得你几年前突然离开过一阵子,后来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和陈双带了西高的特产糕点。”
“对啊。”
陶蹊自然是知道柳尧想问什么,但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
“你特意出关去的那趟西高,是不是为了沈祥?”
柳尧低下头,直视着陶蹊的眼睛,心里只感觉阵阵发凉。
那年柳尧记得约莫就是西高那边突然出现震天的怨气,引得附近妖兽都走火入魔了不少。
她和陈双被陶蹊支开去了西高边界山谷的深处击杀那些走火入魔的妖兽。
当她和陈双回到国师塔之后,却发现陶蹊留了一张出去一阵的字条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是前所未有的。
陶蹊是带罪下凡的,本身的神力就是受到限制的。
再加上这人生性慵懒,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自己动手,几乎去哪里都会带着她和陈双。
可那一次她显然是谋划好了要自己出行的。
西高能有什么吸引她的。
以前柳尧不知道,但是现在看到沈祥,柳尧一下子就感觉思路通明了。
“果然小尧儿最聪明了,”陶蹊满意的笑了“算起来,本宫也算是他的赐名之人。”
“您愿他此生为祥庇佑,可是如果奴婢没感受错的话,”柳尧已经走到侧房门口了,她轻声说着,然后推开了门“他应为业障之体。”
而几年前的怨气,应该是他诞生时的征兆。
话音已落,门也刚好大开。
“呦,那么快就回来了?”
陈双正陪着沈祥下棋呢,他见二人回来了便起身开始倒茶。
“三公主,柳尧大人。”
沈祥也赶忙起身向二人打招呼。
“不必那么拘束,”陶蹊示意柳尧将她放下来“柳尧陈双,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沈祥有事要说。”
柳尧和陈双自然是知道陶蹊的意思的。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退了出去。
沈祥则有些迷茫的看着关上门的陶蹊对他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撵走了陈双大人和柳尧大人,这就是他二人独处一室了。
公主,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吧?
思及至此,沈祥忽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慌张。
“沈祥,在那傻站着干嘛呢,进屋。”
——
“这个小子到底是哪里来的,陶蹊怎么可能对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孩那么关心?”
一出门,柳尧就掐诀布了护罩,她伸手就抓住陈双的衣领,一脸狰狞的问道。
全然没有在陶蹊面前的温柔知意。
“他就是害陶蹊带罪下凡的那个‘业障’,你先把爪子撒开!”
陈双扒拉开柳尧的手,看着屋内有些忧愁。
“我早该想到的,毕竟众生业障每一世都会被她单名取个祥字。”
柳尧皱起眉头,有些嘲讽的笑了。
“陶蹊还说这是她给取的,莫不是还希望那群在天上的神明庇佑这个一生悲苦,每世都活不过二十的家伙?”
“柳尧,注意言辞,”陈双见柳尧面色不虞,有些严峻的唤她“你刚被陶蹊捡回来的时候没比他好多少。”
“可我最起码不会给她惹麻烦!”
柳尧有些失控的喊出了这句话后就不再出声了。
她低着头站在那里。
陈双也不说话。
他是个粗人,嘴笨,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只能笨拙的开口,说着自己所理解的。
“陶蹊从来没有后悔过与她交好,如果她不想带罪下凡没人能强迫得了她,她是自愿下来的,为的就是守护好每一世的业障,让他平安长大。”
他轻声说着,看着柳尧的肩慢慢的开始颤抖。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平安长大,每一次都是,他每一世死之后陶蹊都会闭关很久。”
陈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伸出手,轻轻的将柳尧揽在怀里,好让她安心的啜泣。
“陈双,她说过,神本无心,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了——”
“柳尧,”陈双忽然正色打断了她的话“她是不可能会爱上‘业障’的,因为神本就是无心的,而这一切也不是因为所谓的谁爱谁,她所做的,不过是对曾经的执念罢了。”
她坚持离开天界,庇佑他每一世的周全,不过是因为所谓的「歉意」亦或者是「愤怒」。
对曾经没能救下他们的抱歉,对曾经所有不公的愤怒。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争辩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迅速的闪进了房间。
——
差不多就是在柳尧和陈双刚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时候。
陶蹊废了很大的劲才逮住满屋子乱窜的沈祥。
她死命拉着浑身僵硬并且小脸通红的沈祥坐到了屋里的窗边的桌子上。
陶蹊不明白,沈祥犯了什么病,看见她就跟耗子看见猫似的躲。
沈祥也不明白,为什么陶蹊看到他就跟熊瞎子看见蜜似的扑过来。
强扭的瓜不甜啊!
刚坐下,陶蹊便拿起个桃子啃着,眯着眼审视着对面满脸通红的沈祥。
“沈祥,本宫问你……”
“公主!”
话未说完,便被沈祥慌张打断。
陶蹊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公主你还太小了!男女之情你还不太了解!如此草率的私定终身不可取!祥不是对公主无感,至少……至少要等公主及笄之后,如果公主还对祥有意,那祥定二话不说入您寝宫,做您面首!绝不后悔!”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劈的陶蹊发了直眼,连桃子都忘了嚼了。
但这呆滞的模样在沈祥眼里就是被他婉拒后的悲痛欲绝。
他不由惭愧。
都怪他魅力太强大了,才引得小公主如此伤心。
抱着不跟傻子分高下的态度,陶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错开了这个话题。
“我们不说这个事,”陶蹊咽下嘴里那口桃子,看着对面的沈祥正色道“沈祥,去上书房陪本宫读书,然后获得文武双全的光明未来和天天待在宫里做个搓脚的小太监没有任何前途,你选哪个。”
听着这两个天差地别的选项,沈祥低头思考了很久,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在陶蹊满含希冀的眼神中说出了他的答案。
“祥愿做给公主搓脚的小太监。”
……
不知道是不是沈祥的错觉。
那一刻,沈祥感觉陶蹊看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颗过了冬的大白菜。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陶蹊深吸了一口气,一张稚嫩的小脸硬生生摆出了一副深沉的模样“那你就抓紧收拾收拾下月随我一起去上书房吧。”
沈祥:???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陶蹊。
没想到陶蹊是个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的。
为了不离开他太久,甚至扭曲他的意思都要带他在身边。
如此玲珑心的可人儿,如若不是眼前的少女太小,他是真真不舍得伤她的心。
察觉到对面人突然温柔注视,陶蹊第一次感觉到了汗毛倒立的感觉。
这小王八蛋又在脑补什么。
忍住自己想一巴掌抡过去的冲动,陶蹊突然拿起一块桂花糕狠狠的砸向前厅处。
“小蹊儿,不可浪费粮食哦~”
一只大手猛地抓住那块桂花糕,然后被送到了那手主人的嘴边。
“哪有,只是蹊儿不爱吃桂花糕想让柳尧换一盘下去罢了,”陶蹊拍拍手上的碎屑,然后托腮朝着门口甜笑“二哥此次前来,怎的也不让他们通报一声?”
“害!来见三妹妹何必弄这些虚了吧唧的繁琐礼仪?”
东方洋一身黑色戎装,嬉笑着嚼着桂花糕,一手拖来一个凳子坐到了陶蹊旁边。
“听闻国师给你弄了个童养夫来,本皇子这才赶紧跑过来看看。”
东方洋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对面的沈祥。
与此同时,沈祥也在打量东方洋。
方才陶蹊唤他为二哥哥,想必就是那位传闻向来纨绔的东离二皇子东方洋。
与端庄稳重的大皇子不同,这位年仅十二岁的二皇子可谓是臭名远扬。
不学无术才学疏浅,频繁进出青楼与赌坊,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众人也皆当这位二皇子是个笑话。
但刚才他接住陶蹊那块桂花糕的样子,可不像不学无术的样子。
陶蹊那糕点扔的快准狠,更何况那桂花糕做的又酥,即便是凑巧接到也不可能保证那糕点完整。
但东方洋刚才那一接看似轻巧,但那桂花糕却是极为完整的被他送入口中的。
看来,传闻不符啊。
“哎,小子,听说你们西高皇帝挺能生啊?”
东方洋嬉笑着看着沈祥说道。
“……是。”
沈祥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
传言虽不属实,但这嘴说话是真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