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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下三层暗格。”
“哦？”
“那里，那里有密室，我只是去送饭而已，其他的，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你在此祈祷，里面是我想要的答案吧。”
言尽于此，白无殇看都不看那个人一眼，转身向远处走去，不过一会儿便融入火海消失不见。
“如何？这热闹好看吧？”
“他是妖？”
“凡人之躯罢了，如此胡来真是头大呀。”
说着锦衣听不懂的言辞，凌霄宫祖师再次举步而去，方向竟然是白无殇消失之处，锦衣不得不跟上。
“他似乎痛晕过去了，就算将来残疾，也总归还是想活着吧。”
想到这里锦衣还是于心不忍的凑过去，从锦囊中掏出药瓶，为他止血，再拿出白巾粗略的包扎了一下。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自求多福吧。”
“唔......姑娘？”
“感觉好些了吗？”
“妖怪！”男子一声大吼，随即极其恐怖的死命向后退去，锦衣飞速看了一眼身后，发现周围并无其他人。
“妖怪已经走了，你......”
“绿瞳！妖怪啊！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锦衣万分尴尬得站在原地，随后有些手足无措的抬了抬手，捂住眼睛，很是难堪的转过身，在男子哭喊中飞速离去。
“师祖？”
“嘘.....”
凌霄宫祖师竖起食指摇了摇，又指了指洞口内，随后双手结印，将一道符咒打入锦衣天灵盖。
“隐身屏息术，那家伙感官灵的很，可不能被他发现了。我忘了，你不会传音。”
说完凌霄宫祖师又伸手掐了个诀，将一段心法送入锦衣神识内，锦衣闭目细细背诵几遍，很快便融会贯通。
“这个可以跟任何人传音吗？”
“非也，此术需要双方接不抵触才行，但也仗着灵力高出许多，强制传达的无耻之徒。”
“恭喜，您的徒弟南宫云恒就是其中之一。”
“走，在慢点就瞧不上热闹了。”
锦衣跟在凌霄宫祖师身后，迈入洞中却见里面竟然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密道，这才明白外面的废墟之地就是佛光宝塔。
“造孽哟，好好的塔就剩个地道了，当初可是花了一百多年才建好的。”
“史书记载，业火燎原之战后，人界几乎毁于一旦，后又同妖族争战百年，等到要王斩杀时，已经形同枯槁，万里荒芜，休养生息千年之久才恢复繁荣，如今刚盛世百年却又不太平了。”
“哎......妖王死后人族依旧对其恨之入骨，可谓见妖便杀，天启道君为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才说服各大门派建立三座封妖塔，希望以人界犯错才坐牢的法治来逐渐平衡两族间分崩离析的关系。”
“原来如此，难怪妖族做恶发变少，可如今这又是何苦？”
“人心啊，岂能是法律能克制的。”
“莫非......此塔有异？”
“随我来吧！”
似乎已经知道了全局一般，凌霄宫祖师难得收起嬉笑，满面愁容地向前走去，空旷地到悄然无声，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沉默，仿佛化身为怪兽巨口，狰狞微笑中静待着锦衣和凌霄宫祖师误入腹中，浓烈的窒息感令锦衣心中不安越发扩大。
“小丫头切记，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要露出半点声音，否则我也很难保你。”
不等锦衣回答，凌霄宫祖师脚一抬迈入旁边的墙壁内，瞬间便融入其中消失不见，锦衣有些无法置信的摸了摸墙壁。
“幻术？究竟是什么要隐藏的如此隐蔽？”强烈按下心中的不安，锦衣咬了咬牙，也一脚踏入墙中，只觉得眼前猛然一黑。
“这是哪？”
“小丫头往后转。”
猩红一片的湖泊，那恶臭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锦衣几乎想作呕的屏住呼吸，隔着层层迷雾望向不远处，只见怪石林立中似乎有某种农液体流动，好像臭虫般窝在深坑之中，伴随着气泡破裂响声缓慢翻滚，偶尔掀起什么东西，引来空中无数变异蝙蝠争抢，尖叫着将其撕成碎片吞入腹中，随后继续无比兴奋的在次猎取。
“那是什么东西？”
“你再仔细看看。”
看了一眼凌霄宫祖师略显期待的眼神，锦衣吞着口水再次望去，只见一句破碎到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躯体被翻出水面。
“人？池子里是人？！”
“看清了？”
“为何？为何这里有这么多死人？！”
“你确定那是人？”
察觉到凌霄宫是略显揶揄的语气，锦衣这才稳住心神，再次细细望去，等看清楚某些尸体上特殊构造后.......
“妖？怎么可能？！这不是佛光宝塔吗？为什么会有如此多妖的尸体？！”
“听过炼妖池吗？”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犹如利剑穿心，将阵阵恶寒创入锦衣四肢百骸，一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想法疯狂冒出。
将妖物泡入特殊炼药水中，使其肉身逐渐被腐蚀，最终同妖丹剥离在击碎，方可永远断绝重生。
“莫非关押是假，屠杀才是真？”
看到锦衣苍白如雪的脸色，凌霄宫祖师无声叹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顿时弥散开来。
“师祖好炼妖池素来只针对恶毒至极，屡教不改的妖类对不对？”
“是。”
“可是，可是佛光宝塔内不过是偶尔犯错的小妖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您不是说天启道君为了化解两族恩怨才建立的这些塔，那这又算是什么？！”
“丫头，你知不知道，要是将妖丹化为灵力来修炼，可事半功倍呢？当初同妖王对战，你觉得人族是如何短时间内反杀的？”
“我不信，人族是靠自己......”
“人人都为天启道君歌颂功德，谁又知道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其实当年他并没有耽误回天界的时辰，而是因内疚拒绝回去才被天雷劈断仙骨啊。”
“什么？！”
“以凌霄宫传受仙法，三宝塔杜绝肆意猎杀，御妖阁制定法律，都是为了抑制吞噬妖丹的恶习。”
面对锦衣的哑口无言，凌霄宫祖师神色万分悲悯地望向炼妖池，满目沧桑皆是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