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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匆匆流逝,转眼间过了一年有余的时间。
昔日青涩的苓九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一张小脸也长开,愈发娇艳动人,不笑时又英气的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可惜早已名花有主,让有意求娶的人家只能遗憾叹息。
而其所开的铺子也是直接开到了县城里,生意愈发壮大,再加上京瞿运河的开通,玖茶的名声甚至传遍了整个江南地区,就连远在北方的上京城都有所耳闻,毕竟里头的奶茶实在是特殊,闻所未闻。
不过在外人眼里这玖茶的老板实在是神秘,一般出面的都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这人老却精明着,与她做过生意的人都不愿与她说太多,没准一个没留神就被对方骗了去,怎么坑的都不知道,就这抛头露面的管事都这般厉害了,那从未露面的背后老板更是想都不用想,但小道消息传闻似乎只是一个还未及芨的小丫头,可偌大的玖茶怎会是一个小丫头开的。
苓九按照惯例戴着帷帽来到青山镇开的第一家铺子里,每月月初她都会来此查看上月的账本,仔细核对,随着玖茶的扩大,刘家奶奶现在一般待在丰阳县看管那边的铺子,随还只开了两家,但颇为重要,而其他镇上的铺子,多达十几家,皆由方家老爷看管,不过这些铺子名面上都属杨氏名下,但真正管着的都是苓九。
清珞年纪虽轻,但在苓九的调教下十分稳重,小小年纪整天都像个小大人似的,这不今天她又来给苓九汇报玖茶各间铺子的情况,她现在勉强算是苓九的小助手,也深得苓九喜爱。
“姐姐,现在永宁府的其他州县对玖茶的追捧很高,我们当初为什么不乘机扩大规模呢?”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们得懂,你姐姐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一不小心就会噎死,还不如徐徐图之,细嚼慢咽方是长寿之道。”
清珞似懂非懂,将自己的一番理解说出来,“姐姐这意思是我们自己的力量还很弱小,而且还没有特别硬的大腿抱。”
方老爷当初那根粗大腿已经变细了,虽然苓九还有更粗还是纯金打造的大腿,但远在上京城,天高皇帝远,没用啊,苓九也颇为郁闷。
苓九遗憾的叹息一声,暗道实在是可惜,转头对着清珞道:“现在我们就等你未来姑爷来年就一把中了举,这有举人老爷罩着,我苓九二话不说就立即将玖茶的规模再扩大一倍。”
“姑爷可是小三元呢,一定能中举的,还肯定中取头名。”清珞目露崇拜,小鸡啄米的点头。
说到顾南承,当年院试之时可是好好的出名了一番,监考的学政对其文章赞不绝口,竟然直接在考场时就大赞一声“好”字,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迹,按理说这监考之人是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由此可见顾南承的文章是有多么的让他心动,甚至为此甘愿被罚了不少俸禄。
果然最终的结果是直接拿了案首,再加上县试、府试也具是第一,便成了小三元,虽不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是少见,一时之间顾南承这人在江南地区闹了不小的动静,当然不是因为一小小的“小三元”称号带来的,而是其文章在文人雅士那受到了不少的追捧,一夕之间探讨顾南承的那篇文章便自成一股风潮,但后面这股风潮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苓九绕有趣意的看着面前这小丫头,打趣道:“你不是最崇拜你那大哥哥吗?”
清珞耳朵微动,沮丧道:“姐姐你确定大哥哥在那个地方吗?”
“怎么?”苓九心里一紧,反问道。
“清珞去过那家店了,掌柜说他店里已经两年没有雇新的小厮了。”
苓九双手一顿,装无意道:“害,也许姐姐记错店名了,也也许你那大哥哥人早就走了,他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待在一家小铺子里实在是屈才,没准儿去干大事去了,清珞跟大哥哥一定会再见的。”
清珞使劲的点头,她大哥哥一看就不是平凡的人,姐姐说得对。
瞧此,苓九暗自松了口气,眼神若有所思,她那小夫君的水可真深,她嫁他还真是将自己给扔海里去。
一年前青山镇发生的一件大事可谓是震惊了整个大周朝,一个小小的王家不仅在发现铁矿不上报的情况下,还私自铸造兵器,这可是谋反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王家上上下下甚至是还刚出生的婴儿都被拉到刑场执行死刑,而王家老爷更是五马分尸,死状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整个刑场的地面都被鲜血给染成黑色,冲天的血气飘散在空中弥留许久方才散去。
而这事就发生在苏念与明烛离开青山镇,返回上京城的半月后,苓九一点都不相信这些跟他们没有半分关系,而且顾南承十有八九还参与进去了,不过幸好当初顾南承还真没丧心病狂的将他小姑嫁给王家的小少爷,要不然这顾家也是会算在九族之内的,顾南承也不是个蠢的,那当初他与苏念的那袭对话难道就是为了专门吓唬她?
不对呀,苓九眉头紧锁,顾南承完全没必要拿此吓唬她啊,她甚至怀疑他小姑毁容都是顾南承搞的黑手。
顾南承自然不是个蠢的,将顾小妹弄到王家去,就算最后身死了那也是为了替四殿下当卧底不幸被发现致死的,但所有一切的安排都因为明烛的出现而改变,不得不说,过程变了简单许多,顾小妹也因此活了下来。
但苓九所知道的是一年前顾家不顾顾小妹的反对,将其匆匆嫁给了一位死了妻子同村的庄稼汉,为人也老实,家里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亡妻所生,对方也不嫌弃顾小妹怀了身子,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希望顾南承为其独子受教开蒙,让他识点字,读点书。
这样一来,双方算是各取所需,顾小妹的婚事完全成了一桩交易,骄傲的顾小妹自然不干,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还在襁褓之中的儿子也不管,那庄稼汉也不理她怎么闹腾,反正顾家只要履行承诺就行,至于顾小妹到时候对方自然会将其送来,何须自己烦恼。
而且如果顾南承真的要他小姑的命,那就不会如此便宜她了,因为对方真的很用心的教那庄稼汉的小娃,本来庄稼汉是只打算自己的儿子认点字就行了,但一年多了,对方不仅教他儿子识字,还教他阅读四书五经,庄稼汉对于顾南承那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