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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啊?”苓九晃神,下意识看向清珞,“何事?”
清珞嘟唇,语气有些委屈,“清珞唤了你半天了,姐姐近日似乎老是走神,难道是因为三月后的及笄礼?”
“及笄礼?”对呀,还有三个月她就年满十五了,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女子年满十五便可嫁为人妇,但她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家中长辈亲自为其结发,以笄贯之便可,无须搞什么及笄礼。
而且这及笄礼可还真不一定是在生辰那日举行,而是每年农历三月三,为女儿节,也称上巳节,乃笄礼行礼日期,也有人家定在女儿生辰之日,或是别的具有重要意义的日子,但大周朝多为上巳节举办。
苓九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打算与清珞说太多,正欲吩咐几句,雅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清珞轻皱眉头,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来打扰她姐姐。
将门推开发现竟是阿无,清珞眼里划过一丝讶然,阿无现在已经接管青山镇、无水镇等三座城镇店铺的货源问题,现在算是个大忙人,清珞也已经许久未见到对方了。
“阿无哥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阿无经过一年的调教现如今愈发的沉稳,苓九和刘家奶奶对其都是颇为看重和放心。
阿无朝苓九作揖行礼,再回答了一下清珞的问题:“恰好路过,发现铺子门外有一人再叫嚣,便进了来,东家,那人自称是您的小舅舅,吵着要见您,现在人还在下面,小的暂且让店里的小厮稳住。”
“那人说是我的小舅舅?”
“正是。”
“长啥样子。”苓九轻晃茶杯,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
“就是一年前在店里闹事的那一个,小的不会记错。”
苓九执着杯盏的手一顿,嘴里喃喃道:“闹事的那个,奇怪。”
放下杯盏,苓九轻敲桌面,对着阿无颔首:“你将人叫过来,且去忙自己的事去,这事我自己来应付。”
“是,东家。”阿无躬身行礼朝后退去。
“清珞,你也出去。”
“哦。”清珞沮丧的低下头,细声回道,语气中颇有些不情愿,可依然听话的推门离开。
不一会儿阿无就带来一个满脸仗势欺人嘴脸的人过来。
“看到没,我是你们老板的亲舅舅,亲的,下次见我来让他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放客气点,好生伺候着,要不然就别想要手头上的工作了。”杨幺儿站在雅间外,用不屑的眼光看着阿无。
“哟,舅舅真是好大的威风,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铺子是你开的,看来上次吃的当还不能让你学乖啊。”苓九坐在里头出声嘲讽。
说到上次杨幺儿在玖茶赔了四十两银子他就一阵肉痛,要不然他至于现在过得这般落魄,还强逼着自己娶了妻,他现在过得这么惨都是里面那小贱蹄子害的,杨幺儿眸子里划过一丝狠绝。
“哼,舅舅真是拖我这好侄女的福,才落到现如今的这般地步。”杨幺儿冷笑一声,一把抓住阿无的衣襟,面目狰狞:“我堂堂一读书人,却被你们这些无知小人玩弄,搞得我这一年来过得甚是不痛快,我如今的落魄都是拜我这好侄女所赐。”说到后面,杨幺儿有些失控的怒吼起来。
自从给玖茶赔了四十两银子以后,他不仅娶了一个整日爱哭哭啼啼的妻子,家里现在每天都鸡犬不宁,大哥二哥都吵着要分家,要不是他爹和他娘强压着,只怕这家还真分了,这一旦分了谁给他银子?杨父杨母除了会种地啥都不会,至于他娶的媳妇儿除了会哭就一无是处。
但自那件事后,杨幺儿的零钱大幅度缩水,这十日的银子还抵不上往日的一天,可他又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怎么能让他的那些同窗得知他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后来因缘际会之下他踏进了赌坊,第一次就赢了几十两银子,这可让他兴奋坏了,那一天他不仅请了同窗吃酒,还去怡春院爽了一晚上,几十两银子很快就一扫而空。杨幺儿将视线又盯回在了那赌坊上,先后赢了三四次,但后面手气变差,全赔了进去,还借了赌坊不少银子,前前后后下一共欠了八百两白银,若是还不上银子就得将他的双手留下当做抵押,甚至家里的屋契、地契皆归赌坊所有。
杨幺儿这次是真的怕了,那可是整整八百两的白银,他们杨家一大家子苦干一辈子都赚不来,回到家后他将此事告知于家里人,一阵惊雷炸的杨家整夜未睡,大房和二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生吞活剥了。
为了活命的大房媳妇儿王氏便将苓九是玖茶的老板一事给抖了出来,这一年来她可没少到杨氏面前转悠,后来不知道怎么杨氏好像对她生了防备之心,而她的小儿杨铁蛋常年待在外面也联系不上几次,要不是偶尔托人送点东西回来她都以为对方是死在外面了。
故此王氏也无法得知这杨氏为何突然间开始防备于她,但她也不是傻的,除了苓九在杨氏面前嚼舌根那还能有谁?既然对方不仁,那就休怪她无情,杨幺儿跟杨母是个什么德性她给杨家当了几十年的媳妇儿可谓是太清楚了,母女俩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果然第二日一大早杨幺儿就去了镇上。
苓九将门推开,冷眼注视,明明年纪不大,却让人下意识的不敢抬头直视,杨幺儿渐渐松开抓着阿无领襟的手,暗自唾骂了自己一句,就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
“阿无,你先下去,记得给二楼雅间的客人送上一杯解暑的冷饮,算是我的歉意。”
“是,东家。”阿无挣脱开杨幺儿的桎梏,转身离去。
苓九也不看杨幺儿一眼,又坐了回去,杨幺儿见此,连忙进来。
苓九懒散的开口:“记得把门给我带上,难道这就是舅舅读了十几年书的教养?”
杨幺儿冷哼,很大力的将门关上,大敞着坐在对面,坐姿极其不雅观,苓九微不可见的皱眉,眼底划过一缕嫌弃。
“我记得几周前舅舅在镇上过得可谓是风生水起呀,对楼里的姑娘那是一个大方,送东西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人家姑娘里塞,哎呀,我这小舅妈要是知道了那得多伤心啊,我这做晚辈的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但舅舅说自己过得落魄与小九有关,那小九可是真的冤枉。”